Omega有信息素依賴症這件事其實可大可小,雖說現代醫學依舊拿這種病沒什麼辦法,但這病本身也不算是特別嚴重的病。
只是在Omega發情期時會對所愛的alpha格外依賴,只會想要這個人的信息素,其他別人的都不可以,任何抑制劑都沒用。
若是得不到是標記着alpha的信息素,Omega就會特別痛苦的度過發情期,如果情況嚴重,甚至還會影響生命安全。
但是這病也就是麻煩,並不難治,若是在發情期來臨時alpha溫柔陪伴,給予信息素,那就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都不用吃藥就能解決。
這種病之前還被人冠上了一個溫柔的名字,大概意思就是說一眼萬年,非你不可。
聽着確實浪漫,但實際上這種病卻也非常讓人頭疼。
如果是標記者alpha不喜歡這個Omega,那麼就會導致這個Omega每一個發情期都會面臨痛苦,除非摘除腺體,否則根本沒辦法生存。
當然,大多說的alpha也不會願意真看着曾經相愛過的Omega如此痛苦,所以即便是分手了也會給對方留下足夠的信息素,或者是去Omega保護協會里,申請信息素存檔,每年會按時來這兒預存信息素,等以後Omega有需要了便能來取。
只是一旦得了這種病,對Omega來說大部分都是悲哀的。
因爲如今社會真正能夠做到長情且不變心的人實在太少了,alpha是可以標記多個Omega的,可一個Omega卻只能被一個alpha標記。
雖說現如今將就自由與平等,腺體清除的手術越來越成熟越來越簡單,可對得了這種病的Omega而言,無疑就是個悲哀而已。
大部分的alpha甚至會仗着對方離不開自己從而正大光明的亂搞,而很多Omega爲了不經歷發情期時的痛苦,不得不忍氣吞聲。
就像餘意的Omega媽媽跟餘成樹一樣,被對方利用,被對方掌控,卻又不得不依賴對方。
小舒當時聽完醫生的話就哭哭啼啼的拉着趙七川的衣襬說:“七哥不要......我不要做摘除腺體的手術......”
一個失去腺體的Omega又怎麼可能再得到所愛之人的愛?
而趙七川則是懵了,他怎麼可能會讓小舒去做那樣的手術。
於是便有了十分喜劇性的一幕,小舒在病牀上哭,一臉兇相的趙七川站在病牀前手足無措,毫不熟練的哄。
醫生看着他倆還打趣道:“我看你倆這感情不做手術也沒事,以後多給他釋放些信息素,發情期的時候溫柔些體貼些就行了。”
小舒聽得懵懵懂懂,趙七川則是聽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自認在情事上不算是溫柔體貼的,尤其是看見對方紅着眼角,一邊微喘着氣一邊呻.吟喊自己哥哥時。
小舒的注意力被旁邊站着的Omega逐漸吸引,他第一次跟餘意見面,就覺得對方是他所見過最漂亮的一個人。
不僅長得好看,就連氣質都不一般。
清冷矜貴之中又不自負清高,與人說話的時候還會很禮貌很耐心的看着對方。
但是小舒還是發現了端倪,這麼溫柔的Omega在面對趙七川時臉上就表現出了明顯的疏遠跟不悅。
與跟自己說話溫聲細語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後來又闖進來一個長得英俊但比趙七川表情還兇的alpha,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來了,這人是漂亮哥哥餘意的另一半。
小舒不太喜歡顏辭這個人,總覺得他這樣的人配不上餘意。
從他們的對話之中哪怕是不太聰明的小舒也聽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恩怨。
他看不得趙七川被人欺負,明明那麼懦弱的性格竟然一下變得勇敢起來,他難得大聲的跟他們說趙七川的好。
頭腦發熱,說的話邏輯也有些混亂。
他大聲告訴對方,說趙七川是個好人,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趙七川確實在他心裏就是個好人,他從不欺負弱小,看見有困難的人還會給予幫助。
就像當初買下自己一樣。
趙七川是他見過最好的一個人。
小舒勇敢的將這些話說了出來,回家以後他甚至都還在跟趙七川說:“哥,我活了這麼多年,這是我排名第二最有勇氣的時候。”
趙七川揉了揉他的軟發,輕聲問:“第一次呢?”
“第一次是我打定主意要逃離莊園那次。”
“哥,命運真的很神奇,好像僅有的兩次都是爲了你,如果我安於現狀不逃,就不會遇見你。”
“冥冥之中,我的勇敢好像都是爲了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眸很亮,語氣很認真。
趙七川聽得心熱,將他攬入懷裏,抱了很久很久才找回聲音,開口道:“你想清楚了嗎?你有信息素依賴症,如果你真的願意那下一次發情期我就會最終標記你了,完成最終標記以後你就沒有機會反悔了,以後只能永遠跟着我了。”
小舒自然是願意的,他正要答應,趙七川卻摩挲着他的後背,像是怕他反悔似的,“我會對你很好,我只會有你一個人,不會有其他人,我也會努力賺錢,會給你好的生活。”
“以前我不懂,總覺得日子得過且過,說不定哪天就死在小巷子裏,以前我覺得生死無所謂,富貴與否也無所謂,但現在我不這樣想了。”
“是有所謂的,因爲你,是有所謂的。”
“哥?你......”
“小舒,我真的會對你很好,盡我所能給你最好,你能不能答應我?”趙七川的語氣越來越卑微。
這畫面若是讓其他人瞧見指不定以爲他纔是得信息素依賴症的Omega,正苦苦哀求自己花心的alpha能夠只愛自己一個。
小舒在感情方面猶如白紙,他不明白趙七川爲什麼要說這些,但根據對方抱自己這麼緊的情況看,知道他在害怕恐懼。
想了想便道:“哥,你......你別這樣啊,我只有你一個人,我只喜歡你啊,”他伸出雙手勾在趙七川的脖頸上,側過頭很色.情的舔alpha的脖頸,一臉天真地說:“哥,要不用點藥提前進入發情期吧,這樣就能完成最終標記了。”
趙七川聽得大驚失色,他家的Omega總是這麼孟浪。
·
兩人的感情如膠似漆,趙七川也沒跟着大黑做事了,他開始打零工,每天白天出門,天黑就回來。
因爲沒什麼文化趙七川又頂着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做些服務類的工作當然是不可能的,找到最後趙七川只能去工地上當小工。
一天280,不算低,但是累。
但趙七川卻沒說過一句苦,反倒是喜歡這樣的生活,雖然平凡辛苦,但是有所愛之人一起,每天都很開心。
可生活還是被打破了,趙七川發現家附近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蹤者。
他將人逮住後威逼之下才發現對方竟然是原來小舒待的山莊派人來查了。
原因還是出在那個將小舒賣給自己的老頭身上,對方查到了他,他一下就供出了趙七川買走小舒的事。
因爲趙七川之前在黑市做事,不少人都知道他,這麼一查一跟就找到了兩人的住所。
他知道這件事不能善罷甘休,先是拿錢封了這人的口,後來又不得不求助餘意。
原本趙七川不抱希望了,卻不想餘意竟然還是來了。
他表情冷淡的告訴趙七川,“我不是爲了你,只是覺得跟着你的小Omega很合我的眼緣。”
他們通過跟蹤的那人聯繫到了山莊的人,對於這樣的機構,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給錢。
若是以前,錢的事並不難,可如今不同。
這也是趙七川第一次恨自己無能力。
餘意倒是鎮定,約好了對方的人見面,把小舒上次在醫院檢查出的信息素依賴症報告拿給對方,然後又說:“你家的這個Omega是被人販子帶走的,我朋友見他可憐買下他,不知道有你們的存在,但他對那Omega也有些感情,那人又得了病以後只能跟着他,錢的事情好說,但希望你們以後別來打擾。”
“這......這恐怕不太行,他是之前就被人買下來的,那個買主很喜歡他,如果不交人恐怕我們這邊要賠違約金。”
餘意依舊冷漠,語氣強勢道:“我說了,錢的事情好說。”
對方跟着的兩個打手顯然不太看得起Omega,他們嘴裏還叼着煙,看着如此囂張的餘意便道:“哪裏來的Omega?你們拿了我們的商品,說話還這麼拽,要給你點苦頭嚐嚐你才知道老實是吧?”
餘意瞥了他們一眼,抓過手邊的菸灰缸就朝對方砸去,冷聲道:“煙滅了,我不喜歡,這兒輪不到你們說話,懂嗎?”
趙七川完全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