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無廣告!
顏辭也不知道他今天究竟爲什麼會大哭,只知道回到家後餘意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顏辭甚至不惜代價用好幾根小魚乾“收買”橘子,想要它用它那日益發胖的身子去安慰安慰心情不好的Omega。
人活一口氣,貓爭一口糧。
爹要貓從,貓不得不從。
可橘子今天哪怕躺在餘意腳邊撒嬌,Omega都得只是心不在焉極其敷衍的隨意扒拉兩下它的貓。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躲在一旁看似在做事實際上心思全放在餘意身上的顏辭覺得古怪,但又實在琢磨不清楚。
心情也跟着陰沉下來的alpha在看着喵喵叫着過來討喫的橘子,低聲罵道,“沒用的東西,事兒辦不好,還好意思討賞,還喫!你看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
橘子喵嗚了兩聲,顏辭一邊皺眉一邊給它拿小魚乾。
餘意究竟是怎麼了?他悶悶不樂究竟是因爲要回餘家?是因爲生自己的氣?還是因爲白天的醋意沒消?
顏辭琢磨了好半天,還是認爲後者的可能性越大。
晚上喫飯的時候餘意也沒什麼胃口,顏辭見他鬱鬱寡歡,輕咳一聲以後給Omega夾了一塊菜,綠色不油膩的油麥菜,清淡的口味是餘意喜歡的。
遊離的思緒被顏辭拉回,餘意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飯桌上的氣氛頗爲壓抑,顏辭難得放下身段,自認爲非常關懷的問,“要喝點湯嗎?就你前兩天喝了小兩碗的那個。”
顏辭開口,餘意不好意思直接拂他的面子,點點頭道:“好。”
實際上他根本一點胃口都沒有,甚至還胃口翻騰的厲害,一直強壓着不適與噁心,就是擔心自己若是不聽話,惹着顏辭生氣了,他明天不跟自己回家了,那餘成樹豈不是......
光是想到這裏,餘意就心慌,噁心反胃的感覺越發難以壓抑。
最後在顏辭送上一碗湯上來只喝了一口後,Omega就再也忍不住,衝進衛生間將胃裏的東西全都吐了個乾淨。
他像是忍耐了許久,動作迅速的衝進去後還嘭的一下重重關上門。
顏辭看着他,連讓他慢慢走這句話都沒有喊出口,瞧着他碗裏幾乎只少了一口米飯的碗,alpha嘆了口氣。
他臉色也不太好,接了杯溫水去敲衛生間的門,隔着門喊道:“餘意?你沒事兒吧?”
餘意在裏面吐得個昏天黑地,完全沒精力應付門外的男人。
隔着門聽着乾嘔的聲音,還有不斷沖水的聲音,顏辭的心都揪成一團了,他在門外又喊了餘意兩聲裏面的人都沒理他。
暴躁起來的顏辭恨不得將門給拆了。
他不是生氣餘意不理自己,而是生氣餘意悶悶不樂有事瞞着自己還不肯說。
但他又不敢對着餘意發脾氣,也不敢真拆了這門,只是臉色陰沉的嚇人,端着杯水站在門口。
差不多二十分鐘後,餘意纔打開衛生間的門,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頂着一雙因爲乾嘔而紅了的眼眶,腳步虛浮的走出來。
Omega看見站在門口的顏辭怔了怔,然後小聲道歉:“對不起,是我掃興了。”
身體難受爲什麼要道歉,爲什麼都這樣了還說自己掃興?
顏辭剛想開口問,但恍惚想起了之前有一次他帶餘意出去喫飯。
那天的氛圍其實很不錯,大致是因爲那幾天顏辭拉着他做他都乖乖承受了,即便是累的受不住也沒有跟顏辭說不做了,顏辭心情好,但餘意那幾天心裏卻存着事,他對自己格外順從,低眉順眼任由欺負的模樣讓顏辭也是鑽了牛角尖,故意發了狠來折騰他。
可餘意也是個心硬的,怎麼折騰都不肯討饒。
顏辭將人折騰了好幾天後還是軟了心放過他,那天清晨他醒來,看着背對自己站在落地窗前消瘦病態的Omega,顏辭難得開口,自認爲是在哄他的說:“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餘意回過頭眼眸晦暗,沒有回答。
顏辭一邊起牀進浴室洗澡,一邊說:“今晚帶你出去喫飯。”
那天是兩人第一次能被稱爲約會的飯局,顏辭訂了一個環境優雅又夜景極佳的西餐廳,餘意沒喫兩口不說,甚至還在聳拉着腦袋眼睛都快閉上了。
他臉頰紅的嚇人,顏辭拽過人來一摸——餘意發燒了。
幾日沒休息好讓身體抵抗力下降,像乾枯的蘆葦草一點點火星就覆滅。
第一次被勉強稱爲的婚後約會自然打住了,非但如此,回去以後餘意還病了好幾天。
顏辭當時驅車帶他回家時就罵了餘意掃興。
時間回到現在——
顏辭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幾個月之前說的一句話讓餘意記到現在。
alpha心中憋悶,偏偏他還沒辦法反駁,只能僵硬的將手上的水遞過去。
重新換過一次的溫水,餘意接過喝了一口,“謝謝。”
Omega坐回餐桌前又拿起筷子,見他微微蹙起的眉頭,顏辭直接打斷道:“不想喫就別吃了,你臉色不太好,累了就回房間休息吧。”
餘意愣了愣放下筷子說了句好。
原本以爲這糟心壓抑的一天就此打住了,可到了半夜,顏辭卻聽見了嗚咽聲。
他幾乎是瞬間清醒,打開壁燈,撐起身去檢查睡在自己旁邊的餘意。
餘意做了噩夢,夢見的全是小時候所經歷過的事,一會兒是餘成樹打自己的場景,一會兒又夢見母親痛苦樣子。
到了之後,畫面一轉,餘成樹的臉變成了顏辭的臉,而母親的臉變成了自己,耳邊傳來嬰兒不斷啼哭的聲音。
頭頂傳來顏辭冷厲的質問,“爲什麼是個Omega?”他一邊說這話,一邊想要伸手將孩子摔死。
但之後好像孩子沒有事,只是有張模糊不清臉的小孩兒出現在自己面前,他穿着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一套衣服,哭着問餘意爲什麼要生自己。
夢中的壓抑讓餘意一直在哭,從而在現實中也發出了啜泣聲。
顏辭心慌的將他摟過來,喚他,“餘意?餘意醒醒!”
餘意醒了,眼角掛着淚看着顏辭的臉以後狠狠地將他推開。
顏辭沒生氣,只湊過去問,“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噩夢?
是夢?
餘意擦了擦眼睛,回過神應了一聲。
alpha鬆了口氣,見他哭的像只花貓的臉起身去浴室拿了條熱毛巾出來,給他擦了臉與手,再轉移注意力的問:“你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