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陽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擔心一個人。
而且還是一個和他萍水相逢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可是韓陽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他本以爲只要不再關注白鈺,他就可以將這個人漸漸的忘記。
可是現在,這個恐怖的夢境讓他陷入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狀態之中。
韓陽緊緊的捏着自己的雙手,大口的喘息。
他竟感覺到,如果就這樣讓白鈺死在戰場上,他可能會痛苦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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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戰爭的到來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蟲族又在蠢蠢欲動。
低級兵這邊也已經收到了通知,得知有哪些人會被送去戰場上。
白鈺清點了一下草藥的數量,雖然不算多,但是保命應該算夠了。
他把這些草藥製作成藥水之後,分裝在水槍裏,然後分發給和自己一起去戰場的低級兵。
這些水槍是白鈺強烈要求和軍方要過來的。
當時白鈺的說辭很簡單,反正他們都要死了,至少請給他們一些保命用的武器。
軍方原以爲白鈺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沒有想到,他的要求只是請提供足夠的水槍。
而且還是容量越大越好的水槍。
把水槍交到白鈺手上的時候,那些士兵真覺得白鈺是瘋了。
“他以爲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蟲族的外殼之堅硬,就連子彈都很難穿透。他居然覺得用水槍可以保命?”
說話的人眼睛裏全部都是不敢置信。
甚至就連嘲諷都沒有了,他完全是在用看一個傻子的眼神看着白鈺。
旁邊的人無語的做了個攤手的姿勢。
“有妄想症唄,他估計以爲自己是去玩的。也不想想,對方是什麼?可是蟲族啊!蟲族纔不會手下留情。到時候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對於白鈺這樣的行爲,他只能說腦子有病。
而接到白鈺遞過來的水槍的那些低級兵也滿臉的懵逼。
“老大,你真的要我們帶這種東西去戰場?”
“這也太丟人了吧。”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肯定會死。
但是哪有這樣死的?
拿着個水槍跑到蟲族面前,對着蟲族茲水?
腦子有病吧......
“老大,我不想要這個東西......”
王二自從上次被白鈺教訓過之後,對於白鈺非常尊敬,可是現在他也很抗拒這個水槍。
幼稚不說,還重。
原本他們看見蟲族來了還能逃跑。
現在揹着這麼一個累贅,就連跑都跑不動了。
“老大,軍方都答應給我們武器了。你爲什麼不要槍啊?拿槍多好啊。”
白鈺板着一張臉,道:
“這不也是槍?”
“這能一樣嗎?”
雖然大家也知道槍也沒有什麼用,蟲族的甲殼堅硬到,就連槍都難以穿透。
但是手裏拿着槍也比拿着水槍踏實啊。
王二話聲剛落,旁邊也有人跟着附和,“是啊,我也想要槍,不想要這個......”
不過白鈺並沒給他們說下去的機會。
“啪”的一聲,他一個巴掌就打在了王二的頭上。
“讓你拿着就拿着,別廢話!”
王二瞬間就不吱聲了。
因爲他整個頭都被白鈺打到牆上。
白鈺的手勁實在太大了,根本就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王二。
王二被白鈺打的鼻血直流。
白鈺冷冷的看了現場的人一眼,又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幾根銀針。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些低級兵很無奈的把水槍背在自己的身上,心裏是對白鈺這個暴君的控訴。
但是他們又不敢反駁。
畢竟白鈺太狠了......
他手裏的針就和有魔力似的,想讓你哭就讓你哭,想讓你笑就讓你笑。
簡直是全世界最恐怖的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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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緩緩落下,晚上很多人都沒有睡着。
白鈺也是這樣。
只不過,他沒有睡着並不是怕死,而是他在等一個人......
白鈺知道韓陽一定會找自己。
畢竟韓陽是白鈺在這個世界的愛人。
白鈺知道這傢伙見到自己之後必定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就這樣死去。
只是,白鈺沒有想到韓陽這個傢伙會這麼沉得住氣,竟這麼晚纔來找自己。
明天白鈺就要上戰場了,今天是韓陽能見到白鈺最後的機會......
韓陽見到白鈺的時候,並沒有說多餘的話,只是往白鈺的手裏塞了一個圓球似的東西。
這是保命用的玻璃倉,只有韓陽這個級別的軍官纔有。
這種東西極其稀有,可以在關鍵的時候,保使用者一命。
韓陽把這個東西給了白鈺,便等於把屬於自己的保命機會給了白鈺。
“你拿好。如果有危險的時候就把它捏碎。”
韓陽說完這句話的之後,立刻轉身離開。
白鈺都快要對他無語了。
這傢伙真的是......
又古板又冷漠。
如果不是小迷糊給白鈺科普了一下自己手裏拿着的這個玩意。
白鈺根本就不會知道,韓陽把屬於他保命的機會給了自己。
他怎麼就這麼木訥?
都已經爲自己做了這麼多了,怎麼就不知道說出來呢?
白鈺在這個世界並不討厭韓陽。
雖然是韓陽下令把白鈺送去的戰場,但是白鈺知道韓陽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都不認識自己。
就算心裏不可避免的有些委屈,但是在看見手裏的這個東西的時候,白鈺的那點委屈也已經煙消雲散了。
“韓長官,你就這麼走了嗎?”
安靜的環境裏,白鈺忽然發聲。
韓陽在聽到白鈺的聲音,往前走的腳步頓了頓。
他轉過頭。
“還有什麼事情嗎?”
白鈺的罪是勾引並污衊國家一級軍官,對於軍隊來說,他是不折不扣的罪人。
所以作爲軍長的韓陽,根本就不應該和白鈺有任何的接觸。
現在在這裏和白鈺見面,他已經破壞了規矩。
他不能再在這裏逗留。
可是白鈺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