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白鈺也會叫別人夫君這樣的可能性,殷紹的心裏便一陣難受。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緊緊的捏住了。那裏簡直疼的厲害!
腦子裏好像完全被那個可愛的小妖精給佔滿了。
就連師傅接下來說的話,他都沒有聽見。
心裏全部都是白鈺。
畢竟殷紹還記得他和白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個小傢伙都敢膽大包天的定住自己,然後強行和自己發生關係。
如果當時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呢?
他也會這樣嗎?
想到這裏,殷紹的心臟竟狠狠的抽了一下!
胸腔裏就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一樣。就連呼吸都有一些窒痛。
手指也早已握成了拳。
明明早就應該變成了兩個陌路人的人。
可是殷紹的心裏就是不是滋味極了!
特別是一想到白鈺也有可能和別人在一起,他便連呼吸都好像不會了似的。
那種難以言喻的恐慌感瞬間將他整個人都給佔滿了。
對啊!
還有那條蛇!
那條該死的大蛇,不是一直在打白鈺的主意嗎?
上一次如果不是自己,那條該死的蛇恐怕早就已經把白鈺給擄回去了吧。
現在自己這一走,那條蛇肯定又迫不及待的去找白鈺了......
不僅僅是那條蛇。
上次去集市的時候,自己和白鈺一起放花燈,不是還有一個人在邀白鈺和他一起遊船嗎?
當時如果不是自己阻止了。
白鈺是不是又會和那個人一起去呢?
莫名的危機感簡直將殷紹整個人都給包圍住了。
天知道他到底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站在這裏?
那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冒犯的感覺,讓他的眼眸都變得暗沉了起來。
他真的恨不得立刻回到白鈺的身邊,將他周圍的那些人全部給趕走!
畢竟白鈺到底有多受歡迎,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殷紹的心裏又是混亂,又是不安。
明明已經回到了師門。
明明他們兩個之間已經再無瓜葛。
明明還是自己先拋棄了白鈺。
可是......
可是爲什麼他就是那麼放不下!
“紹兒,我說的行嗎?”
師傅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殷紹一驚,纔回過神來。
“什麼?”
“我說,你和曉兒的婚事就定在下個月吧。怎麼樣?你們倆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以前曉兒身體不好,我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也害怕誤了你。
可是你這次將赤果都帶回來了。曉兒遲早會痊癒的。所以這婚事就這樣定下來吧。”
殷紹根本沒有想到師傅竟然會這麼急。他竟然想要讓自己下個月就和師弟結成伴侶。
殷紹有一瞬間的愣神,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拒絕。
師傅便直接將自己的手按在了殷紹的肩膀上面。有意無意的說到。
“紹兒,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妖精了吧?”
殷紹下意識的回絕道:
“怎麼可能?”
同樣的話,白鈺在殷紹的面前也說過。
當時白鈺說的是,“你是愛我的”。
可是殷紹知道,他是人,更是一個捉妖師。
他怎麼能愛上一個妖精呢?
不管是從這世間的道義,還是從他自己。這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師傅,徒兒不會去愛上一個妖精。”
殷紹的聲音裏充滿了斬釘截鐵!
他不可能會愛上一個妖精的!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殷紹定定的站在這裏。
雖然他的心裏萬千的不願意。
但是他在想,等娶了師弟,他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奇怪了吧。
或許他就能忘記白鈺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生了病......
心裏總是莫名其妙的窒痛。
關於妖精的迷魂術,他也算有所瞭解。
只是還從未聽說過迷魂術能夠滯留這麼長時間的......
可是如果不是迷魂術的話?
爲什麼他會變成這樣呢?
爲什麼又會這樣控制不住自己?
—
師傅最近一直在幫小師弟用赤果治療寒疾。
有了赤果。
方曉的寒疾治療的很快。
以前他都不敢走出師門,每次看見師門裏的其他師兄出去。
他都充滿了羨慕。
此刻他的病情纔剛剛有所好轉。
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殷紹陪他出去。
時間已經臨近過年。
外面的集市熱鬧非常。
方曉從來沒有到過這些地方,此刻在集市裏,他整個人都異常的歡快。
“師兄,那是什麼?”
方曉用手指着遠處的糖葫蘆。
他沒有出過門,竟連糖葫蘆都沒有見過。
殷紹看着不遠處的糖葫蘆,心臟驀的一抽。
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有一些顫抖。
“這是冰糖葫蘆。”
“師兄,我想喫這個。”
方曉跑過去買了一串,直接把那糖葫蘆咬在了自己的嘴巴里。
糖葫蘆的味道酸酸甜甜,然而方曉並不喜歡喫過於甜膩的東西。
他只咬了一口,便把那串糖葫蘆給丟了。
“這個太甜了,我不喜歡。”
說着他便又拉着殷紹去別的地方。
殷紹看着地上那一串被方曉丟棄的糖葫蘆,心裏一陣難受。
他好不容易纔逼着自己去忘記的那個身影,就這樣又浮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白鈺他啊......最喜歡喫糖葫蘆了......
可是好像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喫到幾粒。
第一次喫的時候,被自己吻了。糖葫蘆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第二次,是自己賠給他的。可是因爲當時自己要走,他也只吃了一口,便又掉在了地上,沾染了一地的灰塵。
如果,此刻白鈺在這裏,看到這麼多的糖葫蘆,一定會很開心吧。
殷紹甚至都能想到,他看見這些糖葫蘆的時候,那兩眼放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