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猿這個人,這短短几天的變化,其實非常的大。在遇到秦天之前,他還是一個嘻嘻哈哈的野猴子。
在機場,爲了創造跟秦天偶遇的機會,還把偷來的東西,惡作劇一般的塞到秦天的身上。
但是,在遇到秦天之後,他忽然就有了變化。從原本的嘻嘻哈哈,變成了老成持重。
就像是,忽然成熟了。
不對,他這種情況,屬於悟道了。沒有了嬉皮笑臉,沉穩下來之後,每時每刻,都是在沉澱,在積蓄。在爲下一次的爆發,做準備。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秦天給他。他也知道,秦天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貴人。
但是,有了新的貴人,不能忘了舊的貴人。雖然他可以時刻爲秦天去死,但是,不能忘了舊貴人給的使命。
對於秦天的命令,除了涉及那個現在還不能說的使命,他絕對是無條件執行。
秦天說要把這裏改造成培訓基地,還要做招牌,其實也是一時興起,說夠之後,他自己回去睡覺了,就沒把這件事,再放在心上。
可是,常猿不同。
他堅決執行,立刻執行。
他把獨狼小組的人叫過來商議。聽了他的話,獨狼小組的人,全都興奮的紅了眼睛。
如果這裏改造成龍隱培訓基地之後,他們是什麼?那是龍隱基地的保安啊!
之前,他們想要加入龍隱,那都是做夢。以後,他們豈非可以天天見到龍隱的人?甚至,包括一些高層。
比如朱珠這個南尊,如果不是因爲秦天,以他們的身份,只怕一輩子也別想見到。
這裏成了基地,以後來這裏的龍隱隊員,就是這裏的學員。而他們作爲這裏的主人,那些學員以後見了他們,豈非也要客客氣氣的?
而常猿,就是培訓基地的大總管啊!
“我有辦法!”
獨狼組長古藤一拍腦袋,道:“我記得有一個退役的戰友,以前參加過我的訓練營,他在這裏開了一個裝修公司,據說規模還不小。”
“知道我退役了,他還熱情的邀請我加盟,說給我一個副總的職位,工資我隨便開。不過大家道不同不相爲謀,我自然是拒絕了他。”
“要佈置這裏的格局,交給裝修公司,豈不是全活兒?”
常猿也同意這個建議。這樣一來,他們可以一勞永逸了。
再說了,佈置基地,他們確實也是外行。
古藤立刻打電話,聯繫那個戰友。
接到古藤的電話,那戰友在電話裏就哭了。說退役之後,做夢都夢見被教官罰跑。
當初的訓練,真特麼苦啊。
現在,是真特麼懷念啊!
“教官,你就別管了,交給我!”
一句話,不到一個小時,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開着一輛大奔,後面跟着兩輛金盃,來到了仙鶴園大門口。
“你是,小周?”
“我草,你咋胖成這個熊樣了?”古藤一輛的懵逼。
胖子抹抹眼淚,嘆口氣,道:“別說了,一言難盡啊。總之一句話,不喫得罪人。”
然後,環顧諾大的仙鶴園,再次感嘆。
“教官,怪不得我年薪百萬的副總職位,你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原來還是我格局小了。”
“我的廟小,留不住大神啊。”
“教官,這仙鶴園可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地方啊。現在成你的了?”
古藤黑着臉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這裏的保安,你信嗎?”
胖子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女隊員馬娟笑道:“別整沒用的了,一句話,這活兒你能不能幹?不能我們就找別人了。”
胖子看着馬娟,回憶了一下,道:“想起來了!那個教我們打野狙的女教官!”
“當時臉上吐着迷彩,只看得出來身材好,沒想到教官長這麼漂亮。”
“對了,還有一個教我們格鬥的女教官,那身材……”
看到童顏沉着臉從遠處走來,胖子嚥了口唾沫,識趣的打住了話頭。
“這點小活兒算什麼!交給兄弟了,沒問題!”
“兄弟們,抄傢伙啊!”
他一聲令下,後面兩輛金盃車的車門打開,從裏面涌出來幾十個工人。
每個人手中拿着各種工具,那陣勢,把大家都驚呆了。
胖子挽挽袖子,從一個工人的手中拿過一把錘子,親自衝在前面。
一時間,叮叮噹噹,平時安靜清閒的仙鶴園,變得熱鬧起來。
……
陳家。一處古祠。
祠堂對於大多數稍微大一點的家族來說,都是標配。裏面陳列着列祖列宗,每年定期開堂祭祖,一方面,祈求祖宗保佑子孫昌盛,家業興隆。
另外一個原因,也是藉此機會,把族人聚到一起,提示大家都是同宗同源的血脈之親,增加彼此之間的凝聚力。
對於龍國這種古老的國度,可以說,祠堂是一個家族最具威嚴的地方。
因爲特殊性,所以在家族有重大事情的時候,纔會開祠堂,召集家族重要人物聚集在一起,當着列祖列宗的面,公開論證。
一般來說,能在祠堂召開的會議,都是家族最爲重要的會議。
比如之前在西北秦家,老太君雖然不是秦家血脈,但是她以入嫁之身,秉持秦家大業一甲子,可以說,一人之力,撐起了秦家接班人之間的傳承。m.biqmgè
老太君彌留之際,迎接秦天這個少主迴歸,便是在祠堂。
當時祖孫坦白心跡,摒棄了隔閡,秦天也終於認識到自己的狹隘,以及這個奶奶的偉大。
現在,老太君雖然已經故去,但是在秦天心目中,她是世上最偉大的人之一。
豔陽高照,陳家祠堂,松柏森森。
祠堂門口的青石板上,跪着一人。正是陳慶。
不知道在這裏跪了多久,加上他昨天一晚上沒有休息,心情各種劇烈變幻,包括後來的擔驚受怕,極度虛弱再加上長久的跪地,膝蓋生疼,他臉色慘白,額頭的汗珠不停的落下來。
身軀晃動,看上去,隨時可能一頭栽倒昏過去。
不過,縱使如此,他也不敢擡起頭來,更不敢開口說話。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現在,是裏面的人對他的審判。
雖然審判桌上坐主位的,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他也絲毫不敢有任何的僥倖。
因爲他甚至,旁邊坐的那些叔父、伯父,別看平時都笑眯眯的,一個比一個溫和。
其實,一個比一個陰險。
畢竟,這王族家主之位,誘惑太大,沒有人能抵抗。
而一旦家族的家主犯下了重大的錯誤,那麼根據祖宗條例,他們是可以開宗祠,當着祖宗的面將之廢黜,然後另選新的家主的。
連父親都可能位置不保,所以平時在外面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陳大少,此刻就像是一個隨時能被人一腳踩死的鼻涕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