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外面,已經是萬家燈火。夜風一吹,涼爽宜人,秦天順手解開了襯衣的扣子,讓涼風吹着被酒水烘烤的灼熱的胸口。
空氣中,發動機的聲音轟鳴而來。秦天擡頭,就見一輛紅色的跑車,在夜幕之中,宛如一團火焰,轟鳴而來。
呂純?
看着坐在敞篷跑車上,一襲酒紅色抹胸裙,帶着黑色墨鏡,長髮飛揚,玉面紅脣的女郎,秦天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呂純約他,但是想不到,呂純竟然會以這種形象出場。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文靜、典雅的知性女人嗎?
不得不說,一別數月,變化太大了。
秦天真的懷疑自己的眼睛。他覺得,眼前跑車上座的紅衣如火的女郎,不應該是呂純。倒是像未嫁之前,父親也未死的劉青瑤。
呂純摘下墨鏡,一雙美眸之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很顯然,對於秦天的反應,她很滿意。
她挑了挑眉毛,故意沉着臉,冷冷的道:“怎麼,不認識了?”
“咱們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朋友吧。沒想到你這人這麼寡情,幾天不見,就連朋友也不認識了。”
秦天笑了,不好意思的道:“哪兒有。”
“主要是沒想到,呂小姐還有這麼火辣的一面。”
火辣!
不僅僅是跑車火辣。
這身材,也簡直就是一團火。
秦天的眼睛,忍不住就在那雙修長潔白的腿上,打了個滑。
呂純哼了一聲:“男人都一個德性。”
“你走不走?不走的話,小心他們再來灌你酒。”
聽到灌酒,秦天急忙道:“走!”
他是真的有些怕了,這些老闆們太熱情,也太能喝了。這種場合,大家都是朋友,他又不太合適用內勁去化解。
此刻,正好溜之大吉。
拉開車門,剛剛坐上副駕駛,呂純一腳油門,跑車轟鳴着,像火箭一般竄了出去。
秦天肌肉繃緊,下意識的抓緊了車門上的把手。
“去哪兒啊?”
看見呂純在夜晚的城市街頭飛飈,似乎沒有目的,秦天忍不住問道。
呂純也不說話,全神貫注的開車。
足足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他們把錦湖市幾乎所有的街道,都飛馳了一遍。
這一晚之後,錦湖市的街頭巷尾,久久的流傳着一段佳話。
說起那輛如火的跑車,以及駕車的如火女郎,以及副駕駛俊美的男子,每個人的眼中,都是無比的羨慕之色。
俊朗美女,限量跑車,縱意飛馳,人生快意,不過如此吧。
終於,呂純駕駛跑車,離開主城區,朝着靠近郊區的地方駛去。
周圍的路燈漸漸稀少,光線漸漸昏暗。
秦天還想再問,擡頭,就看見遠處一棟建築,拔地而起,直插雲霄。
是一棟沒有竣工的建築,外牆沒有裝飾,還是水泥色。
但是,像是船帆一樣的樓體,矗立在夜幕蒼穹之中,以夜幕爲大海,以樓體爲船帆,呈現出一股揚帆出海,意氣風發之勢。
“帆船大廈!”
“想不到,已經完成到這個程度了!按照我的設想,至少要到明年才能落成呢。”
“呂小姐,你跟你的團隊費心了!”
秦天忍不住感嘆。
車子緩緩在大門口停下,呂純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紅頭繩,隨意把披散的長髮挽起。
這樣一來,立刻就顯得幹練起來。
“走吧,秦老闆,今天晚上給你交個作業,帶你看看你的作品。”
她對秦天笑了笑。
秦天笑道:“應該說,是你的作品。呂小姐,等完全竣工之後,一定要在展廳裏,寫上你和你團隊的名字。”
“對了,還有你老師。”
“讓所有來參觀的人們,都記住你們的名字和貢獻。”
呂純笑道:“我可不在乎這些個續命。我老師也不在乎。”
大門口,負責安保的人員,看到呂純,急忙上來問好。
呂純點了點頭,交代了兩句。保安打開門,呂純招呼秦天走了進去。
下面還有很多雜物沒有清理,沒什麼好看的,呂純帶着秦天,坐電梯,直接來到了頂樓。
幾百米的高度,看着遠處的萬家燈火,秦天也感覺到這座建築所帶來的震撼。
下面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夢的倒影一般。
呂純介紹着建築的方方面面,一陣風吹來,不由打了個寒顫,她下意識的抱了抱胳膊。
雖然現在天氣溫暖,但是夜晚,又是這麼高的樓上,風還是很涼的。
她今天穿的太少了,酒紅色的裙子,剛剛包住臀。
此刻,這頂樓的建築,還是鋼筋混凝土。就連窗戶都還只是一個框框,沒有安裝玻璃。
粗糙的工地,亭亭玉立、楚楚可憐的美女。
秦天忍不住有些迷糊了。他感覺,喝的那些酒,現在又開始發作了。
“那個,你冷不冷?”
“要不,我們下去吧。”
此情此景,作爲紳士來說,他似乎應該脫下外套,給女士披上。
可是,他此刻也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外套在酒店的時候,就隨手脫下,不知道放到哪裏了。
總不能把襯衣脫了,光膀子吧?
“沒事,不冷……”
“難得有機會,再等等,我把這棟樓的創作理念以及建成之後的運維,詳細的給你介紹完……”
她低着頭,再次開始介紹。可是很顯然,思緒已經有些混亂了。
她說的越來越快,言語也越來越不清晰。
“你沒事吧?”
“呂純——”秦天上前一步,來到她身後,把手放到她肩頭,試圖給她安慰。
呂純哽咽一聲,突然轉身,撲進了秦天的懷中,纖細的雙臂不知道哪裏爆發出來的力量,死死的摟着秦天的腰。
彷彿,摟住的是今生今世的救命稻草。
秦天僵住。這一刻,他似乎是明白了呂純的心意。
面對懷中顫動的嬌軀,他滿臉的苦笑。弱水三千,他只能去一瓢飲,也就註定,要辜負紅顏如許。
不過,他並沒有推開呂純,而是任由呂純抱着自己。
就算是,給她最後的溫暖吧。
過了一會,呂純似乎開始發燒,身體在秦天的懷裏摩擦着。
她擡頭,看着秦天。微涼的夜幕中,嬌豔如火,雙眸如水,是難以掩飾的渴望。
她渴望的看着秦天,祈求得到迴應和滿足。
見秦天沒有反應,她像是溺水之人求助一樣,祈求道:“抱抱我,可以嗎?”
“過了今夜,我可能就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