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白靈是真的憤怒了!
她將小金猴照顧的無微不至,從未讓它受過任何傷。
如今卻在叢林的枯葉上,看到小金猴滴落的血跡。
那些斑駁的暗紅色血痕,鞭撻着白靈的神經,比割了她的肉還要痛!
她蹲下來,仔細檢查每一片葉子。
然而,除了秦天指出來的那些血漬外,再沒有新的發現。
倒是秦天,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發現了一片衣角。
看上去像是不小心被掛到,而留下來的。
捏起那片衣角,秦天拿給白靈看,“這上面,好像有兩根金色的毛髮。”
“你看一下,是不是小金猴身上的猴毛?”
白靈接過去,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十分肯定地點頭,“就是小金的,它被這片衣角的主人抓走了!”
可是,只有一片衣角,想要找到抓走小金猴的人,簡直難如登天。
就連秦天,都有些一籌莫展。
就在這時,秦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接聽,裏面響起蘇文成催促的聲音,“天哥,你們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我媽剛纔打電話過來,說已經重金幫爺爺請來一位什麼高人,說是什麼隱世的玄學大師,懂得特別多。”
“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天哥,我擔心她遇到了騙子,還說那大師爲了給爺爺看病,特意請來了天上的齊天大聖。”
“這不是扯淡麼!天哥,猴子我見的多了,那騙子居然扯什麼齊天大聖,牛皮都吹爆了!”
秦天耐心聽着,突然心中一動。
他看了眼手裏的衣角,衝電話裏的蘇文成說道,“你打個電話問清楚,那位高人是不是穿着玄色的衣服?”
“還有,高人說的齊天大聖,是不是一隻全身金黃的猴子?”
“天哥,江湖騙子的話,你也信?他們這種滿嘴跑火車的,也就騙騙淳樸善良的家庭婦女。”
蘇文成樂了,沒想到見多識廣的秦天,居然會信這些。
秦天卻十分認真,“讓你去問你就問,哪那麼多廢話!”
蘇文成這才收起嬉皮笑臉,“好好好,我這就去問清楚。”
幾分鐘後,蘇文成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語氣格外驚訝,“天哥,你簡直神了!是長着透視眼吧?”
“我媽說了,那位高人就在趕來的路上,確實穿着玄色的道袍。”
“而他說請來的齊天大聖,就是全身赤金,還說讓我媽沐浴更衣,焚香膜拜,我真是聽不下去!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秦天卻揚起嘴角,“我們這就趕回去,好好會一會那位高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剛纔他們還在揪心小金猴的下落,突然就冒出來這位什麼玄學大師。
哼哼,齊天大聖?也不怕吹牛閃了舌頭!
如果他猜得沒錯,那位高人肯定是路過這片叢林,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抓走了追蹤白猿過來的小金猴!
以白靈的脾氣,等見到那位高人,肯定會送他去見齊天大聖!
秦天看向白靈,“我已經知道小金猴的下落了,咱們快點趕去蘇家。”
白靈精神一振,“小金被齊家的人抓了?等我過去,滅了他們滿門!”
金棠擡手敲了下白靈的額頭,“小師妹,咱們是跟着天哥,去蘇家老宅,給蘇北山看病的,不是讓你去滅門。”
“師父要知道你這麼戾氣,至少罰你關七天緊閉。”
白靈懶得理金棠,拽着秦天的手臂,快步往叢林外走去,“天哥,咱們快點去救小金,然後宰了那個把它搶走的混蛋!”
秦天但笑不語,他雖然沒見過蘇文成嘴裏說的那位大師。
不過有了白靈這句話,那位高人,今天肯定會很慘!
白靈和秦天三人重新上車,跟着蘇文成的車子,穿過這條狹窄的集市,很快來到橫嶺的縣城。
這裏的環境,跟十分鐘前的集市完全是天壤之別。
橫嶺勉強算是五線的小縣城,面積不大,僅僅只有十幾公里。
還算寬敞的馬路兩邊,多是一些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同樣都是石頭堆砌而成,縫隙間長滿了厚厚的青苔。
過了老城區,往南又走了一段路,纔是拔地而起的新城區。
有些樓盤仍在建築,只有稀稀拉拉幾個工人幹活。
而蘇家的老宅,就盤亙在新老城區的交匯處。
老宅是中式建築風格,外牆用漢白玉石塊堆砌而成,門口擺着兩頭威風凜凜的雄獅。
石獅鎮宅,是名門望族的權威和榮耀的象徵。
蘇家發跡於百年前,雖然早早就搬去了龍江,卻沒忘了家裏的祖宅。
基本上每年,都會回來祭祖,順便修繕房屋。
也正是因着這種原因,才讓蘇北山落寞後,總算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至少在落後的橫嶺,蘇家仍算是數得上的富庶。
兩輛車還沒停穩,早就等着的王梅就迎了上來。
她是蘇玉坤的老婆,蘇文成的母親,爲人刻薄鑽營,粗鄙膚淺。
王梅走向蘇玉坤的車子,看到是蘇文成在開車,擡手就打蘇玉坤,“老不死的,你的手斷了還是瘸了?爲什麼要讓我兒子開車?就不怕累到他!”
蘇玉坤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躲開王梅的拍打,“他都多大了,開會車怎麼了?當着孩子的面,你被在這裏咋咋呼呼的。”
“還有啊,你剛纔不說請了個什麼玄學大師,還說請來了齊天大聖?他人呢?”
“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肯定又是被人給騙了!”
王梅眼睛一瞪,掐着腰大罵蘇玉坤,“你懂個屁!人家可是很厲害的玄學大師,手下門徒萬千,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你個老東西!”
“吶,說曹操,曹操到,大師的車來了,快快快,咱們快過去迎接。”
說着,王梅一把拽着蘇玉坤,就朝對面開過來的一輛商務車快步走去。
蘇文成深深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向秦天的車子,“天哥,我媽就這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要不先下車,咱們先去家裏坐坐?”
秦天搖下車窗,卻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不着急,先看看你媽請來的那位高人。”
“我對他說的齊天大聖,很有興趣。”
蘇文成不敢多說,轉過身看向開過來的商務車。
車子越來越近,緩緩停在拐角處。
從後面下來一個穿着長袍的男青年,後背紋了個囂張的猛虎圖案。
他一溜小跑來到副駕駛的位置,恭敬拉開了車門,然後跪在地上,態度謙卑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