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爲什麼這個表情？”
“你們究竟在玩什麼？”
看到劉徹和玉玲瓏這一對夫婦的樣子，秦天有些炸毛了。
因爲，他感覺，自己被人當成猴子耍了。
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這時候，後面響起了一個聲音。
“爲了我一條老命，公子一人一刀，獨闖沖霄樓，讓我很感動啊。”
“公子放心，安老頭沒事。”
暗門打開，安國走了出來。
看到他笑眯眯的樣子，秦天楞了一下。
然後，看到從安國的後面，又走出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他蹭的站了起來，臉色大變。
“銅爺爺，怎麼是你？”
“你怎麼在這裏？”激動之下，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方纔，他還是一人一刀，血洗北江的王者。此刻，看到這個老頭，他突然變成了一個惶恐的少年。
“大少爺，好久不見啊。”老者含笑點頭，眼眶也忍不住潮溼了。
銅井。
西北秦家，五王十八將。
五王，分別爲金墩王，銀閘王，銅井王，鐵影王，錫殿王。
銅井，名列第三。乃是秦家的柱石之一。
爲什麼，他卻出現在這裏？
而且，看起來，跟安國等人，都很熟悉的樣子？
秦天激動之下，腦子徹底亂了。
“銅老請坐。”劉徹和玉玲瓏夫婦，急忙起身，非常恭敬的邀請銅井入座。
銅井吁了口氣，看着秦天，頷首，道：“大少爺在此，老朽不敢僭越。”
“請大少爺入座！”
見秦天仍舊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安國意味深長的笑道：“大少爺，您現在應該知道了吧。”
“下棋之人，乃銅老也。”
“我等，皆是棋子。”
“這裏面的細節，說起來比較複雜。還是請大少爺入座，請銅老慢慢道來吧。”
秦天咬了咬牙，沉着臉，在主位落座。
銅井親自倒了一杯茶，奉到秦天的面前，笑道：“我耍了點小手段，讓大少爺受委屈了。”
“此茶，聊表歉意如何？”
秦天把茶接了，冷笑道：“銅爺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銅井嘆了口氣，道：“看大少爺這個樣子，說明對秦家還是芥蒂很深啊。”
“沒錯，我這次乃是奉老太君之命，特意趕來對付大少爺的。”
“南江之亂，北江之敵，都是我鼓動起來的。”
秦天冷笑道：“那不好意思。”
“現在看來，我好像讓銅爺爺失望了。”
“沒有殺掉我，您老人家回去，一定很難交差吧。”
銅井笑道：“難交差是肯定的。不過，我不在乎。”
“至於失望，大少爺就錯怪我了。說實話，對於這個結果，我不但不失望，反倒是非常欣慰啊。”
秦天想到了什麼，不過，他有些不敢肯定。所以咬牙不語。
安國嘆了口氣，低聲道：“以大少爺的聰明，應該能想到，銅老之所以要這樣，其實，就是爲了考驗大少爺。”
“南江的陰謀，北江的勁敵。銅老就是要看一看，大少爺的城府和英勇。”
“大少爺，銅老此番，可謂用心良苦啊。”
秦天默然。
銅井低聲解釋道：“大少爺，前者在龍江，鐵影親自帶人前去緝拿你，結果被你挫敗。”
“老太太命人，再去楚州。派鎮天南捉你。”
“結果，鎮天南反倒死在了你的手裏。”
“老太太很震怒啊。她覺得，你是在忤逆她。故意跟她作對。”
“老太太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強了一輩子，從不肯弱於人。更何況，是她自己的孫子。”
“所以這一次，她是真的生了氣。勢必，要把你帶回秦家問罪。”
“我也是無奈，才主動請命來了這裏。”
“因爲我知道，我來，還有餘地可週旋。如果派其他人，比如一直對大少爺很排斥的銀閘或者錫殿。”
“那麼，事情就沒這麼容易收場了。”
“如果連他們都敗了，老太太的臉上，會更加掛不住。勢必大舉派人，甚至，不排除親自前來的可能。”
“如果他們成功了，把大少爺帶回了秦家，那麼大少爺又將如何自處呢？”
“所以，無論他們成功或失敗，都會直接激化矛盾。”
“現在我主動請纓，事情以這種結果落幕，我覺得，對誰都好。”
秦天沉吟了一下，看着銅井問道：“銅爺爺說的這種結果，具體指什麼呢？”
銅井起身，恭敬的道：“大少爺不論是心智還是武力，皆出類拔萃。值得我銅井誓死維護。”
“南北兩江，一個明棋，一個暗棋。算是老朽送給大少爺的兩份禮物。”
“這兩個勢力，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相信可以讓老太太以及家族裏其他的人，暫時死心。”
“短時間內，不會再派人來騷擾大少爺。”
“日後若有其他變故，南北兩江，都可爲大少爺所用。”
聞言，安國激動的道：“安國以及南江，從此以後，奉大少爺爲尊！”
劉徹也恭敬的道：“北江，亦如是。”
對於安國臣服，秦天還可以理解。況且，這也是之前就說好的事情。
但是對於劉徹，秦天有些不解。
“北江王，我可是殺了你那麼多人，你和你的手下，真的能放過我？”
劉徹低聲道：“表面上，我們不會。”
“所以，我們是那枚暗棋。表面上，我們是大少爺的敵人，其實，乃是心腹。”
“至於大少爺所殺的那些人——”
他苦笑道：“說起來，還要感謝大少爺。”
“那些人，對我早都有異心了。也是對南江敵意最重的一批人。”
“他們巴不得我早死，然後跟南江大舉開戰。”
“今日借大少爺之手滅之，一方面，足以證明大少爺之英武。另一方面，去我心腹之患。”
秦天一陣無語。
感情，特麼的老子又被人當刀使了。
怪不得死了那麼多人，劉徹和玉玲瓏一點都不心疼。原來，那些都是他早就想除掉的人啊。
不過，他不解的道：“劉徹，你們爲什麼要幫我？”
“準確的說，爲什麼要答應銅井爺爺，做這枚棋子？”
“你們不怕被秦家發現了報復嗎？”
劉徹正色道：“實不相瞞，我這條命，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該死了。”
“是銅老讓我活到多活了這麼久。”
“現在，是我報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