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大夫人在後花園的草叢中被發現,等到蘇辰把人抱回房間檢查後,也是鬆了口氣。
“人沒事,沒有受傷,只是昏迷,估計是被人用了迷藥,噴點涼水就行。”
“那就好。”蘇阮也是放了心,那個人對夫人用了迷藥,又被自己給迷暈,還真是一報還一報。
“好了,娘沒事,現在輪到你了,快點包紮傷口要緊。”
蘇辰很擔心,蘇阮並不怎麼在意,她受過的傷實在是太多了,這點小傷算什麼呢。
但是有哥哥惦記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蘇辰弄了點涼水給夫人拍了拍額頭,沒多久夫人幽幽轉醒,先是看了看周圍,這才眨眨眼回過神來。
“我沒事?”
蘇阮握住她的手,“沒事了,剛纔您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
“剛纔……”夫人回憶了一下,“我只記得出去給你找東西,後來有人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口鼻,接下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是不是遇到了壞人?”
夫人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自然猜到了一些。
蘇辰道:“有壞人冒充您的樣子,想要刺殺阮阮。”
“居然有這種事!”夫人大喫一驚,趕緊坐起來,目光落在蘇阮的肩膀處,那裏已經被包紮過,但是白色的紗布上,還是滲透出一些紅色。
夫人心疼了,忙拉過蘇阮,“孩子,你受傷了!真是太危險了啊,快告訴娘,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被人關懷,是非常難得的。蘇阮很感動,“不要擔心,已經好了。剛纔只是有個人迷暈了您,易容成您的樣子想要殺我,但被我給躲開了,只是躲得不太利索,這才受了點傷,不要緊的。”
夫人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一定是她裝成我的樣子,讓你失了防備心。你本事那麼大,平常的人不會傷到你的。”
這讓夫人更加難過,想到蘇阮因爲她而受傷,並且是這麼的信任她,她就覺得很愧疚。
夫人眼圈一紅,差點流淚,轉而看向蘇辰,“咱們家裏怎麼會進來壞人的?那些護院是睡着了嗎?幸好阮阮躲開了,否則……”
蘇辰也覺得這事不簡單,“娘放心,刺客已經被阮阮捉住,一會我去審問。您不要激動,已經沒事了。”
“什麼沒事了?”夫人提高了聲音,“咱們是侯府,怎麼會有人偷偷進來?這次是阮阮,下次呢?你還記得嗎?你的妹妹煙兒,就是被人偷走的呀……”
現在回想起來,那種失去愛女的痛苦,還在灼傷着她的心,讓她心如刀絞。
“這種事發生過一次就夠了,怎麼還能有第二次呢?難道我活該就是沒有女兒的命嗎?難道是我連累了阮阮不成?”
蘇辰也覺得很愧疚,府中進來了外人都不知道,那些下人是做什麼的?真的出了事就晚了!
蘇阮倒不這麼想,“娘不要難過,蘇府這麼大,看守不嚴也是正常的,況且來的人又是個高手,他們沒有察覺也是情有可原。
您是不知道,那個人易容後跟您沒有一點差別,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一樣的,連在房間裏的丫鬟都沒認出來,若不是她拿出武器,我也沒想到會是外人。”
“話雖如此,着實讓人後怕,阮阮,對不起,是娘連累了你……”夫人難過地擦着眼淚。
蘇阮輕聲安慰:“真的沒事,我的傷並不嚴重,修養幾天就會痊癒了。”
夫人似乎想到什麼,擡起了頭,“不行,我不放心,讓我看看你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受傷!”
“哎呀,真的沒事呀,我幹嘛騙您呢。”
夫人不依,蘇阮只好坐在牀邊讓她檢查。
夫人很認真,從頭到腳都看了看摸了摸,最後撩開蘇阮的長髮,“再看一看後邊……我覺得不妥,今天晚上你別走了,睡覺的時候,娘給你好好的檢查一下。”
蘇阮哭笑不得,這是要裏裏外外檢查個遍嗎?
她配合地把頭髮捋到肩膀前面,“好,您看吧。”
夫人低下頭,本來已經停止了眼淚,忽然發現蘇阮的脖子後面,平常頭髮遮住的地方,有一個暗紅色的痕跡。
夫人渾身顫抖了一下,聲音也是抖的:“阮阮……”
“嗯?怎麼啦?那裏沒受傷啊。”蘇阮有點納悶。
夫人伸出手,手指拂過那處彎月型的印跡,“你這後面的痕跡是……”
蘇阮自己也看不到那處,只是以前杜鵑給她梳頭髮的時候說起過,“哦,那裏好像有個胎記,我也不清楚,怎麼了嗎?”
“不……”夫人眼中再次垂淚,“你這不是胎記!”
蘇阮不明所以,忍不住回頭去看,“您怎麼知道不是胎記,那是什麼?”
夫人心頭涌起強烈的驚喜,竟然還有點害怕,“孩子,你的右邊腳踝上,可有一顆痣?”
“有啊。”這個洗澡的時候倒是能看見,因爲她身上的皮膚很好,並沒有什麼瑕疵,因此對於這顆痣還有印象。
可是……“您是怎麼知道的?”
“女兒啊……”夫人痛呼一聲,還沒等說話,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娘!”一旁的蘇辰一直沒有插話,見此情景忙上前查看。
蘇阮以目光詢問他:怎麼回事?
蘇辰微微搖頭,又嘆了口氣,似乎猜到了什麼。
掐人中,搖晃,呼喚,忙活了一陣,總算把夫人給弄醒。
夫人一醒過來就哭了,伸手抱住了蘇阮,“阮阮,你是我的女兒!我的親女兒啊……”
看到夫人泣不成聲的樣子,蘇阮也很心酸,天下父母心,但母親更勝一籌。
哭了好久,夫人這才停住,哽咽着抱着蘇阮不撒手,直說她就是自己丟失的女兒蘇煙兒。
蘇阮可想不到會有這麼巧的事情,自己能跟哥哥在這裏重逢,已經是意外之喜,哪裏還能有那麼多的好事都給她遇上呢。
她有些無助地看向蘇辰,蘇辰也正在沉思當中,見狀問道:“娘,您怎麼這麼肯定,阮阮是煙兒呢?只是因爲那顆痣嗎?
可天下之大,長得一樣的人都有很多,何況一顆不起眼的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