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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司徒連吐都不吐了,失聲尖叫起來。
容楚再也控制不了劍,劍一失力,直接從半空中栽落。
三個人猛烈一下栽進一處寒潭。
水面的巨大沖擊力讓所有人撞得頭暈目眩,慕宛筠把昏迷的容楚和司徒一一撈起來,拽到岸邊的時候,她累的都快要虛脫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一道黑影在這時從天際劃過,轉眼間來到幾人面前。
靳於烈看着他們幾人搖了搖頭,手中輕彈,三顆小石子瞬間飛出,正中三個人的睡穴。
靳於烈略帶薄繭的手掌在慕宛筠的面色輕輕撫摸過。
他的心中有些驚訝,這個女人竟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小包子很可愛。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腰帶,這條腰帶之前綴滿了名貴的寶石,可是現在全都空空如也。
溫軟的身體在懷中,那抹幽異的清香轉入鼻孔,如一條小蛇般鑽進心裏。
靳於烈忽然俯身,在慕宛筠脣上落下輕輕一吻。
一吻之後,靳於烈擡起頭來,看了看火堆對面的另外兩個人。
“你倒好,半路都能撿一個九夷皇子。”他指的是司徒,她倒好,竟然臨走還不忘記這個小包袱。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容楚,沒想到他也夠強悍的,中了五毒童子的劇毒後,能用內力壓制毒性,這也就罷了,竟然還心心念唸的來救慕宛筠。
不遠處傳來一陣詭異的鳥鳴聲。
靳於烈向着那處看了看。這是他的暗衛在傳遞消息。
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靳於烈心裏突然生出一絲不捨,然而他還是果斷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一道黑影再一次消失在天際。
靳於烈走後不久,一抹紫影卻悄無聲息的踏入這片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火堆旁的人身上,再向着靳於烈遠去的身影望了望。
“周圍竟然有十名暗衛,你究竟是誰,讓他這麼在乎?”
靳於烈的暗衛均非等閒之輩,可是這人突然出現,並走近慕宛筠時,那些暗衛全都沒有動靜。
他故意放重腳步,踩在一段枯枝上發出喀嚓的聲響。
慕宛筠耳朵微微一動,她立刻從地上彈起來。
“誰!”
她猝然擡頭看向那邊,月色之下,一個身穿黑色袍子的人正站在自己不遠處。黑色的寬大斗篷兜頭罩下,遮住他的模樣。
慕宛筠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誰?”慕宛筠再一次強調。
現在這裏充滿了危險,她不得不謹慎。現在他們三個人中,只有她一個人有戰鬥力,要是再來個殺手,她只有用絕招了。想到這裏,她的目光有意無意在儲物戒指上掠過。
那個黑衣人沒有開口。他向前跨出幾步,大刺刺的坐在火堆前的地上,順手還往柴火裏添了一根木柴。
慕宛筠這才注意到火堆。腦子裏面快速飛轉起來。
而那人坐在火堆前,兀自烤着火。
這種感覺有些不爽,讓人悶悶的,很喫癟。不過,看着這熊熊燃燒的火焰,這火應該是這人生的,換句話說,他應該對他們沒有惡意的。
累了一天,慕宛筠不知怎麼還是睡了過去,天矇矇亮時,她感覺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猝然驚醒時,她看到昨晚的那個人依舊坐在火堆旁邊,姿勢動作沒有一點變化。
而自己身上多的那件衣衫,卻是容楚的外袍。
慕宛筠一動時,容楚方纔開口:“你醒了。”
慕宛筠點點頭把衣服還給他,兩人開始用眼神交流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是誰?”容楚問。
“別問我,我也想知道。他半夜就來了。就這麼坐着的。是敵是友?”慕宛筠答。
“小心,他的修爲高深莫測,我探不出來。”
“別擔心,他要動手,昨晚有的是機會。”
於是,慕宛筠瀟灑作罷,順便叫醒了司徒,兩人在潭邊洗漱。
“慕君哥哥,那個人是誰?”
慕宛筠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時間不多了,今天是最後的期限,我們得趕緊找到歧,在明天晨鐘敲響前趕回去。”
“嗯,可是,慕君哥哥,我好餓,你有沒有喫的?”
“有……”
一個有字只說出了一半,剩下的全被慕宛筠嚥了回去。
幾片綠影閃過,潭面驟然起了水波,片刻,水面漂浮起幾絲血跡,而後,四條魚的屍體漂浮在水面,深深的暴露在衆人的眼前。
慕宛筠撈起一條魚,魚已經立刻氣絕身亡了,而殺害它的兇器是一片再普通不過的葉子。
慕宛筠臉色一沉,能這樣玩幽默的人是誰?
慕宛筠轉頭向後看去只看到他斗篷下薄薄的嘴脣微微向上翹。
他的嘴脣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口型卻說了兩個字,“早飯!”
司徒跳下水去,把魚撈上來,“慕君哥哥,給!咱們有魚吃了!”
慕宛筠的儲物戒指裏啥都有,竟然連調料都是齊備的。之前她懶得弄,現在她心中有了主意,把四條魚往美味了造!
頓時香味四溢,讓人不由食指大動。
慕宛筠把插着木條的魚遞了個給黑袍人。
他接過,撕下一小塊肉,細細咀嚼。
“味道不錯。”第一次他說話了。聲音極爲清潤,好似美玉鏗鏘。
這聲音很熟悉,慕宛筠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可偏偏想不起來,而就在那人接魚時,黑袍忽然翻開的一角,內裏露出一抹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