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需要瞳孔解鎖才能開門下去,陸霆川暈過去,等他醒過來是不可能放她出去的。
而她現在就算能下去,下面等着她的是陸霆川的手下,她無可奈何。
現在的她就如同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鳥雀,飛出去了,外面是鋪天蓋地的網,隨時都能被一槍打死。
沈知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巡邏的黑影,放在窗戶上的手用力握緊。
她回到陸霆川身邊,將他領帶接下來把腿給拴上,然後開始檢查他身上有沒有手機。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提前預知道了這樣的情況所以一開始就沒帶手機,沒網沒通訊工具,她怕是得關死在這裏了。
唯一兩種可能,一是挾持陸霆川出去,二是等着外面有人來救她。
第二種可明顯靠譜些,她一直沒回去聯繫不上,孫叔肯定會發現異樣。
爲今之計就是她就是保護自己的安全,讓陸霆川的手下不敢對她怎麼樣。
沈知初看着被綁在椅子上的陸霆川,心裏升起一股恨意來,她恨陸霆川不比厲景深少。
拋去他對她所做的那些傷害,是他殺了白秋,也是他毀了沈清。
沈知初抓住陸霆川的頭髮強行講他頭擡起來,另一隻手則順勢握着他的脖頸,彷彿用力一點就能殺死他。
沈知初的理智沒有被恨意吞噬,如果這個時候殺了陸霆川那她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沈知初垂下手鬆開陸霆川,轉身坐在沙發上,身子蜷縮,頭挨在膝蓋上。
白邱璟,我想讓你來救我。
你不是說只要我一有事,你就會第一時間來我身邊嗎?你什麼時候纔會來?
這個地方即使全變了,可還是勾起了她太多可恨痛苦的記憶。
.........
白邱璟跟沈知初分開後就給一早定好的酒店包間打了個電話說不去了。
他手上有傷不能開車,來來回回都是司機接送,狼狽逃離後他就開始有些後悔,他不該把沈知初一個人扔在那裏。
可要他回去,他也不住道該如何面對沈知初,索性就給孫勵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沈小姐剛纔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自己先回去了......”
“這樣啊......”
孫勵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白邱璟知道沈知初自己一個人回去了後就心緒不寧地掛斷了電話,心裏面隱隱感到不安。
這股不安一直持續到他回家,他又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白母見他這麼早回來有些奇怪,按理說白邱璟從昨天就在偷偷準備給沈知初慶祝第一部戲順利殺青。他今天還特意去劇組接人,不應該這麼早回來纔是。
而且見了喜歡的人回來不應該高興嗎?爲什麼又關在房間裏不出來?
有上次白邱璟偷偷拔牙的事後,白母已經不敢讓他一個人待在房間裏。
白母先是讓傭人去查看了一下情況,確定白邱璟沒帶危險物品進去了鬆了口氣。
她走到白邱璟房間門口盯着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一下後伸手敲了敲。
“邱璟。”
裏面沒人回她。
白母又敲了敲門,這次白邱璟回她了。
“什麼事?”
“媽媽能進來嗎?”
裏面頓時沒聲,白母試了試門把發現門沒反鎖,她輕輕推開門,窗簾沒拉開,只有隱隱光線從邊緣照進來,房間裏很是昏暗。
白母一走進去就看到了靠着牀頭的白邱璟。
“邱璟。”
白邱璟埋着腦袋看不清他的臉色,手機放在腳邊,屏幕上顯示着沈知初的電話信息。
看來問題是出在沈知初這裏。
白母從白邱璟拔牙就發現了他和沈知初感情上出了問題。
白邱璟性子淡薄,在娛樂圈裏我行我素慣了,少有人能影響到他的心情。
能讓他爲之拔掉牙齒,白母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他們之間的矛盾是什麼。
只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她也不好插入過問。
“你今天中午不是包了酒店爲知初慶祝殺青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白邱璟低聲說:“沒去。”
“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邱璟沒說話。
白母嘆了口氣,也跟着蹲下身坐在地上後背靠着牀靠近白邱璟。
“能和媽媽說說嗎?”白母儘量靠近白邱璟,見他沒有出現排斥心裏後,擡起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一遍又一遍的安撫着她,她的動作很溫柔,白邱璟心裏一軟,嚅了嚅脣,嗓音沙啞:“媽,如果爸把你當做別人的替身才娶你的,你會......”
“他敢!”白邱璟話還沒說完,白母一聲暴呵打斷他的話,“他要敢這樣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遠在二十公里的白父莫名打了個寒戰,他看着窗外烏漆墨黑的天,這是要變天的節奏啊。
白邱璟被白母這一聲吼,瞬間放下了心裏戒備。
“我只是說說,打個比喻.......”
白母也不蠢,瞬間發現問題關鍵所在。
白邱璟沒事可不喜歡打比喻,還特意指出“替身”兩個字。
“是知初把你當成誰的替身了?”
白邱璟身子一僵。
白母停下摸他後腦勺的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不應該啊,我兒子長得這麼拔尖優秀,你還能淪爲替身?你成誰的替身?有照片嗎?”
“沒有。”
“你是覺得知初喜歡你是因爲你長得像誰?”
“不是覺得,是這本來就是。”
“那那個人呢?”白母問。
白邱璟言簡意賅兩個字:“死了。”
氣氛忽然變得凝固沉重起來。
“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相信替身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邱璟,你真的覺得知初現在跟你在一起全是因爲另外一個人?”
“難道不是嗎?”白邱璟自嘲的嗤笑一聲,“以前我一直以爲她喜歡的是我,直到我看到她喜歡的人的照片我才知道,她喜歡我笑,盯着我的臉發呆,全是因爲我長得像那個人而不是因爲我是白邱璟,我今天問她能不能忘記那個人跟我在一起,她拒絕了我。”
白母眉頭一擰,站起身將房間裏的窗簾拉開,光線不夠還把燈打開。
白母站在白邱璟面前:“邱璟擡起頭看着我。”
白邱璟擡起頭,有些錯愕白母的臉色,這還是他印象中白母第一次對他這麼嚴肅,就好像他犯了什麼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