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鬱之皺眉,不想汐姐再因爲這件事惹非議,反正他最大的偶像是汐姐。
血玫瑰不過是他那會兒追漫畫的初心而已。
顏汐伸手,陸鬱之乖乖俯下腦袋湊過去。
少女眉梢染笑地揉揉他的腦袋,悄悄道:“呆瓜,我就是血玫瑰,你想要多少特籤,姐回去給你籤一籮筐都沒問題!”
“……”陸鬱之:???
臥槽,雖然他很相信汐姐,但汐姐這次撒謊哄他能不能先做個調查?
血玫瑰在微博上可po出過自己的自拍,明明就不是汐姐嘛。
“哈哈哈哈,汐姐今天可不是愚人節,你可別逗大夥了。”
衆人沒有惡意的調笑,開始上課。
一天的課結束,顏汐揹着書包乖乖往校外走。
柳怡和幾個小太妹此刻蜷縮在幽深的巷子裏。
巷子口突然傳來悠然的金鈴搖曳的聲音,叮叮噹噹……
“叮叮噹,叮叮噹,
腳步靜悄悄,
千萬不要回頭看喲,
小小的鐮刀近在咫尺,
叮叮噹,叮叮噹,
血紅色的鐮刀拔起,
噗通,
又有一顆小皮球落地啦,
壞人藏好了麼?
可愛的汐汐要來找你玩耍了喲~”
少女提着小鐮刀自黑暗中,伴隨着稚嫩的童謠隱隱現身。
柳怡和幾個小太妹嚇得臉色蒼白,瘋狂地往巷子裏蜷縮:“救命……救命……你到底是什麼人?”
“是壞人哦~”
顏汐勾脣,又揚起人畜無害的笑意:“唔……別再往裏面爬了喲,碰倒了罈子,她們會不高興的呢~”
幾個人臉色蒼白地回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因爲她們看見了每個罈子上的腦袋,有她們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她們居然被做成了人彘,用一雙雙被挖走琉璃珠的空洞的眼窩“凝視”着她們,彷彿在說:“下一個就是你哦~”
“救命……誰來救救我,你簡直就是惡魔,你有本事親手殺了我啊!”
柳怡尖叫,引誘着顏汐走向她。
而站在原地的少女卻亭亭玉立在原地。
突然歪了歪小腦袋對着虛空揚起人畜無害的笑意:“獨孤清月……玩夠了嗎?”
“用惡念蠱蟲植入這些小姑娘身體裏,就爲了膈應膈應本座?”
“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哦~”
這種小兒科,她都懶得陪他玩呢。
與此同時,原本躺在地上的幾個少女果然沒了動靜。
身後一個黑影撕裂了那少女的皮囊站起來,是改良版的暗神者。
那暗神者瞳色爲幽綠,站在黑暗中好似蟄伏的野獸一般盯着顏汐:“漫殊大人果然火眼金睛啊~”
一時間,整個巷子好似都被黑暗包圍,顏汐的身後也被黑暗吞噬。
無數黑影蟄伏着自黑暗中出現,好似早就等在了這裏。
“那麼多壞人要欺負柔弱不能自理的汐汐一個人,真是不要臉!”
少女天真無辜模樣,雪白的裙襬不染纖塵,仙子一般不墜凡塵。
嗓音稚嫩地抱怨着,但凡是個男人恐怕就要心疼又心虛地放棄。
但是此刻巷子裏上百的暗神者聽到這稚嫩的嗓音卻一點都不敢懈怠。
“……”暗神者們:???
您柔弱不能自理?能直接搗毀了他們根據地——蛇窩?
您這都叫柔弱不能自理了,他們得算癱瘓了。
“漫殊大人,您搗毀蛇窩的賬,我們該好好算一算了。”
別以爲逃回了華國,他們就找不到你。
“憑你們也配跟本座談判?獨孤清月不是來了嗎?”
“怎麼……就這麼不敢來見本座嗎?”
顏汐眨巴眨巴狐狸眼,盯着暗處的一襲白衣,其實心尖是有些緊張的。
時隔千年,再遇獨孤清月,她不能確定此刻還沒完全恢復的自己,鬥得過他。
“漫殊,好久不見。”
只見此刻陰影處果真有個不染纖塵的孤白從暗處緩緩而來,男人宛如遺世獨立踏雪而來。
修長如玉的指緩緩撥弄着一串晶瑩剔透的雪色佛珠。
白……不容於世的白,好似從不容於這污穢濁世的謫仙。
他眉目清冷,一雙瞳色很淺的眸瞳淡淡地凝視着顏汐。
見她這樣嬌小可愛的模樣,眼底好似泛起幾分寵溺笑意:“殊殊這樣很可愛。”
他好像一個初涉人間的神,所有的陰暗都被掩藏。
誰也看不出來他殺人如麻,是漫殊最強大的敵人。
“獨孤清月,爲什麼?”
爲什麼要誅殺本座千年?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漫殊看見他的同時,模樣也變回了當年的模樣。
少女妖冶如魔女,紅紗纏繞,雪膚皓皓。
“別叫本座殊殊,你不配!”
漫殊皺眉,不得不說獨孤清月有資本被稱之爲謫仙。
國師的清冷渡世,在他身上融洽得宜。
“殊殊生氣了?你搗毀了孤的蛇窩,孤都不生氣。”
“只是來見你一面,故人見面,不想敘敘舊嗎?”
獨孤清月嗓音清冷悠然,好似從未誅殺過漫殊一般。
而落在漫殊的眼裏,只覺得他道貌岸然。
“自然是要好好敘一敘!”
漫殊冷冽一笑,紅紗飛揚,手腕上的血蛇烙印灼熱異常。
瞬間血色騰蛇變幻巨大,任由漫殊站在它的頭頂。
下一刻,漫殊看向天宇:“血月神教!!!”
天空中轟隆隆一陣巨響,烏鴉盤旋,墨羽一襲黑袍半摟着金色裙衫的少女站在雲端。
血月門無數戰艦自雲層掩映中現身,將炮筒對準了那巷子裏唯一的雪色。
黑翼,黑狐,黑貓,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漫殊的身邊,目光如炬地盯着獨孤清月。
“看來殊殊這次是有備而來啊。”
獨孤清月依舊是淺笑着,盯着漫殊時,蒼白清冷的淺瞳裏纔好似多了幾分煙火氣。
“獨孤清月,你追殺本座千年,今次本座便告訴你:蛇窩只是一個開始,今後,是本座,是血月神教……追殺你和暗神者!”
漫殊容貌綺麗,是妖冶的血色,與獨孤清月的孤白彷彿從來都是兩個世界。
“好。”
獨孤清月點點頭,緋色的脣瓣微啓:“那殊殊……便來殺孤吧。”
“孤不躲。”
漫殊輕蔑一笑,血色的身影突然揚起血神鞭一甩,鞭子凌空而起,發出破開空氣的響聲。
血色身影在好似染血的夕陽下俯衝而下。
一鞭子抽滅幾個暗神者,赤着玉足走向那抹雪色。
她踏着煉獄之火一般,將所有暗神者隔絕在外。
手裏的血神鞭變成一把匕首狠狠刺進獨孤清月的心臟。
鮮血飛揚的滋味溫熱而血腥,漫殊看着這一幕還有些懵。
這就……死了?
然而下一刻,在她匕首捅進他身體裏,穿過他身子的剎那。
獨孤清月往前一步,讓漫殊的手臂徹底穿破他的身體。
然後就着這個姿勢,虛虛抱住了漫殊:“殊殊……我終於可以抱你了。”
在你殺我的瞬間,光明正大地擁你入懷。
“……”漫殊一愣:他爲什麼……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