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教主大人的性子,一旦決定了要做什麼,那麼必將提上日程。
血月神教教徒很清楚教主的性子。
在她吩咐下去的任務他們自然早就開始着手準備了,現在教主大人要做,那麼便盜!
何況他們哪裏叫盜墓了?
他們這明明就是回自己老窩取錢。
這麼一想,大家都心安理得多了。
有教主大人帶隊,想來盜墓這一程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教主大人,您的陵墓被建在滄宓山脈,便是千年前夜國的滄宓九城。”
“那裏曾是夜國最富饒的城池,血月神教的家當全部被埋入了陵寢之中,成了您的陪葬品。”
黑翼在顏汐告訴他自己要去盜自己的墓的時候。
就已經着手準備資料,以及查方位。
並且還臨時高價聘請了幾個據說很有經驗的摸金校尉,和考古教授。
一共有三個,此刻已經聯繫這三人去滄宓山脈下面等着。
滄宓山脈是帝都的一處龍脈,夜國曾經的遺址就在帝都的北面。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要去帝都北邊的城郊。
“黑翼,你跟本座提過陵墓,但本座死時,着實沒有好名聲,那麼是誰爲本座建了陵墓?”
這個問題從前她一直沒有過問,心裏尋思着應該是教徒們所建。
但是她身死,血月神教沒有領導者,這樣大的一個工程可不好辦到。
“教主大人您不知道嗎?”
您不查查歷史嗎?
黑翼臉色一白,有的事情過去即便千年。
他們回想起來還是覺得瑟瑟發抖。
“我應該知道什麼?”
前世她死在天雷劫裏,是國師獨孤清月以命爲引,降天雷懲戒。
她死前眼前一片迷濛,依稀記得有個黑色的身影向自己撲過來,哭着叫她:“姐姐……”
但這一切好似已經過去很久了。
她的記憶並不是全然,有的地方還是有些模糊,便沒有細想。
“是您收養的弟弟白執,您死後,他爲您滅了夜國,建陵墓,最後在王座上自殺了……”
黑翼俯身,這段過去血流成河。
整個夜國在陵墓建成以後變成了人間煉獄。
史書上對夜國的滅亡並不詳盡,甚至算是至今都不知道夜國被滅的原因。
夜國在歷史上兩百年,史書上記載最濃墨重彩的人物卻不是各個皇帝,而是……血月神教的漫殊。
只有暗神者和血月門知道,千年前的夜國不是被滅的。
而是……被一個叫白執的少年親手顛覆。
聽到這個消息的剎那,顏汐手裏的小鐮刀落地,心尖一痛。
原來是小白……小白自殺了……
“教主大人節哀,小少爺是自願的。”
一如我們所有教衆願意爲您生,爲您死,生生世世爲您的奴僕一般。
“他自殺前說過,您死了,他便要整個夜國陪葬。”
他做到了。
“都過去了,教主大人。”
黑翼怕她難受,想要安慰,卻無從下口。
畢竟白執早就死了,死了一千年了。
“嗯,總要向前看,我們去陵墓吧。”
顏汐點點頭,心中空落落的。
白執是她還是漫殊時,路邊撿到的小少年。
她撿到他的時候,他才八歲,小小一隻,穿得破破爛爛,可憐至極。
那會兒漫殊也不過十歲,但是因爲有着現代的記憶,心智很成熟。
見他那麼小就這麼慘,便將他撿走,一直照顧他長大。
在她眼裏,白執就是她的親弟弟。
沒想到她死後,那個孱弱膽小的少年居然可以做到……爲自己顛覆了一個王朝。
這一切都過去了,她傷心,弟弟也回不來,人的一生總要向前看的。
拋開心中的愁思,顏汐直接上了一架戰機。
所有教徒們分好組隊,然後一起上了戰機,往北郊而去。
“教主大人,滄宓山脈地勢崎嶇,我們已經探測好了陵墓的具體位置,只是要找墓門,恐怕有些難。”
這可是教主大人的墓,血月門延續千年都不敢動絲毫教主大人的東西。
衆所周知,教主大人是個財迷,敢動她的錢,殺無赦!
並且一旦有人打陵墓主意,進入滄宓山脈。
就會無緣無故迷失在裏面,或者被裏面的機關所殺。
聽說曾經國家派人進去勘察,考古隊愣是一個沒出來。
後來滄宓山脈便被設爲禁區。
山脈外還設有警戒線和防護網,連正山門口都立了警示碑。
大山裏常年雲霧繚繞,很容易在裏面迷失方向。
戰機降落在滄宓山脈的入口處,一個摸金校尉兩個考古教授等在那裏。
揹着各種各樣的儀器探測儀。
看見戰機降落,才知道聘請自己的人是多麼的富有。
就這財大氣粗的樣兒?
還盜什麼墓?
不過他們不敢說,血月門裏都是殺手出身,這一點他們清楚。
只是一衆黑衣高大的男人下戰機。
然後井然有序地站在最後打開的一個戰機前,俯身行禮。
“……”三個打工人:???
土豪們都是這麼玩兒的?
“恭迎吾主漫殊。”
教衆們絲毫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眼光。
對他們來說,漫殊就是他們的光,他們的神。
“漫……漫殊?這不是這次我們要去盜墓墓主人嗎?怎麼可能會出現?”
“興許是撞名了吧,大佬可能覺得這個名字風水好,不過取這個名字再來挖人家漫殊大人的墓,也太過分了吧。”
兩個考古教授忍不住悄悄吐槽道。
而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摸金校尉眼神淡漠,很冷。
與世隔絕毫無人氣的模樣,根本不與旁邊的兩個考古教授交流。
下一刻黑翼下機。
“……”考古教授:你們城裏人真會玩,男人叫漫殊?
然而他們還來不及悄悄嘲笑,只見男人俯身,伸手在半空。
一隻凝脂玉一般的小手散漫地放在黑翼的手心,妥妥的女王臨世模樣。
然後被黑翼扶着走下戰機。
少女肌膚勝雪,此刻懵懂可愛,像只迷路的羔羊,純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