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降臨,和風拂面,湛藍的天空中飄過道道潔白的雲彩。
大竹峯弟子居住的院落中,此刻正橫擺着一排躺椅,所有弟子均慵懶地睡在上面曬着太陽。
此時,郭玉等人回到大竹峯已經整整半年多了。
當日他們在向道玄說清楚事情後,便沒有再多做停留,直接告辭返回了自家的山峯駐地。
接下來的日子,因爲七脈會武已經結束,青雲門中也沒有什麼緊急的事務。
所以郭玉他們這些大竹峯弟子一下子都放鬆下來,變得整天無所事事,時不時就會聚在一起閒話聊天。
這天他們正好也是如此,喫過午飯後,便來到院中曬着太陽微微小憩。
杜必書性子活躍,躺了會後,率先忍不住了,側過身子對衆人說道:“喂,你們說掌門師伯大中午的把師父、師孃他們喚過去是爲了何事?”
他旁邊的何大智斜着眼睛白了眼杜必書,沒好氣地說道:“還能爲了什麼?八成是爲了商議小師妹的親事,不然師妹也不會跟着一起過去。”
杜必書“騰”的一下也坐起身子,動作幅度過大差點把躺椅都給震散,神情十分不爽地說道:“提起此事我就來氣,咱們大竹峯的掌上明珠到最後竟然便宜了齊昊那小子。”
何大智再次白了一眼杜必書,道:“你不舒服有什麼用,誰讓咱家師妹一門心思看上了人家,就算是師父師孃也攔不住。”
“好了,齊昊爲人不錯,倒也算是配得上我們小師妹,你們就不要對此有怨言了。”
另一邊的宋大仁突然插嘴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道:“何況齊昊和小師妹彼此心儀,如今有了結果,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唉!”
杜必書輕聲嘆道:“大師兄,我也不是抱怨,只是覺得小師妹出嫁以後,咱們大竹峯就只剩下我們這些男弟子,有些難過罷了。”
“唉……”此言一出,衆人皆忍不住露出黯然之色。
郭玉見狀不禁輕輕地搖頭,他明白衆人此刻的心情,田靈兒可以說是他們看着長大的,每個人對她都有如父如兄的感情,當然對此有些放不下。
說起來齊昊也確實很有本事,自流波山回來後,就隔三差五地往大竹峯上跑,憑藉他那過人的口才已經取得了田不易和蘇茹的同意。
如今看情形,或許要不了多長時間,大竹峯上唯一的女弟子就要嫁往龍首峯,以後再也不能天天見到,因而一衆弟子纔會有些難過和生氣。
特別是張小凡,現在雖說已經不再糾結於和田靈兒之間的男女之情,但畢竟從小與田靈兒一起玩,兩人有着非常深厚的情誼,自然很是傷懷。
郭玉見氣氛有些壓抑,不由岔開了話題,輕笑着說道:“其實想要給咱們大竹峯添丁加口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七師弟你這是何意?”何大智聞言略顯疑惑地問道。
“呵呵”
郭玉輕笑一聲,道:“怎麼大家都忘了大師兄和小竹峯文敏師姐的事了?”
“呃……”衆人怔了怔,隨即全都變得沉默起來,最後還是何大智小聲責怪了郭玉一句,道:“七師弟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大師兄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
“呵呵,你們先不要着急,聽我把話說完。”
郭玉笑着解釋道:“我當然知道是因爲水月師叔在其中阻撓,大師兄他們纔會如此艱難,至今也不能成事。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應該想辦法替大師兄解決這個麻煩,搬開這個攔路石。
不然他們想要真的在一起,那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大師兄變成望妻石都沒可能。”
聞言,衆人全都忍不住坐起身朝着郭玉看來,個個帶着感興趣的表情,特別是宋大仁眼神中明顯涌起激動之色,道:“七師弟,你有好主意了?”
郭玉伸了個懶腰,也用手輕撐躺椅扶手端身坐起,向幾人微微看了一眼,笑道:“你們有想過水月師叔爲什麼會極力反對大師兄和文師姐的事?”
“這個……”衆人一怔,杜必書沒好氣地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嘛,整個青雲門誰不知道水月師叔和師父不對付,連帶着對大師兄也看不順眼。”
“不,師弟倒是對此有些別的看法。”
郭玉搖了搖頭,道:“水月師叔是文師姐的師父,從小就把文師姐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待,肯定也希望其未來能過得好。
所以她不可能僅僅因爲和師父之間的這點小摩擦就一直不同意,我認爲她心中肯定還有別的一些什麼顧慮。”
衆人這下紛紛皺起眉頭凝神思索,然後急迫地催促道:“七師弟你說清楚點。”
郭玉面色一正,解釋道:“我想水月師叔她最大的顧慮,應該就是擔心文師姐嫁到我們大竹峯後會受到委屈。”
“受委屈?”
杜必書驚訝地說道:“七師弟你沒有搞錯吧,大師兄這種老實人會對文師姐不好?”
“我們是知道,可水月師叔不瞭解啊!”
郭玉手臂一揮,盯着宋大仁鄭重地道:“所以大師兄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多跑幾躺小竹峯,給水月師叔好好展現一番自己的決心。
讓她明白大師兄一定能給文師姐帶來幸福,如此這般猛烈地攻勢下,不相信她還能無動於衷。”
“呃……”宋大仁頓時面露苦色,爲難地說道:“可我怕水月師叔她直接把我給打出來。”
“老七說得對!”郭玉剛想再說,卻被突然一句話給打斷了。
衆人看去,只見田不易從守靜堂邊的走廊上邁步緩緩來到幾人身邊。
“師父!”幾人急忙起身行禮道。
田不易面色認真地對宋大仁說道:“你這性子就是太老實了,但凡能有爲師的一成功力,稍微活絡主動點,你和文敏那丫頭的事也早就成了。”
“師父,我…”宋大仁摸摸後腦,尷尬地一時說不出話。
“唉,算了。”田不易搖頭嘆了一口氣,道:“等忙完靈兒的婚事,爲師和你師孃就親自去小竹峯爲你提親。”
宋大仁臉上頓時浮現喜色,開心地說道:“徒兒謝過師父。”
“師父,聽您的意思是小師妹的婚事定下了?”郭玉忍不住向田不易問道。
“嗯。”
田不易輕輕點頭,道:“定下了,方纔在玉清殿我們把日子安排在了二月初二。”
衆弟子一起怔了怔,異口同聲地問道:“那豈不是隻剩下一個多月了?”
田不易聞言臉上逐漸升起黯然之色,道:“嗯,時間上是有點緊迫,不過那天是今年難得的黃道吉日,十分適合婚姻嫁娶,我和你師孃也就同意了。”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沒想到還真被他們給說中了,田靈兒這小丫頭是真地要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