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走出血紅色的蘑菇雲,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僅有衣袍有些破損,肉身竟是沒有半點傷痕...
少流羽整個人如同丟了魂魄,雙眼空洞的看着走出來的人,嘴脣蒼白,哆嗦道:“怎麼可能?你...你竟然沒事?這怎麼可能??我的血脈爆殺...明明已經封住了你...你怎麼會沒事?”
少流羽是清楚自己這一招的威能,他父輩那一代人,曾有人在他這個年紀用血脈爆殺越階滅殺一名不入輪迴軀的存在,而且是一招秒殺。
白夜也是不入輪迴軀,就算有帝氣庇體,也不可能這般完好無損...
“你既猜出我已得到一整尊大帝傳承,爲何忽略了我會帝經這一因素?”
白夜淡道,手掌微揚,他的背後瞬間竄出大量可怖的魔氣,以驚人的速度朝少流羽裹去。
“魔經!嗜魔咒!!”
端木明日失聲驚呼。
“什麼?”旁人無不色變。
“這是什麼東西??”
少流羽驚恐不已,急催氣力抵擋,但這魔氣的強度竟然超越了血脈之力,完全封鎖少流羽後,連帶着血霧不斷收縮,直至將其裹成一個黑色的大繭。
“你用血脈力量裹殺我,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夜淡漠說着,手掌一握。
砰!
魔氣炸裂。
一個人影從裏頭飛了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正是少流羽。
但在這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少流羽已是大變樣。本豐碩俊美的人,此刻竟如黃藤枯枝,渾身上下只剩下皮包骨,身軀被榨乾,如同乾屍...
“他的精華,已經被魔氣全部粉碎了!”端木明日暗暗吞着唾沫,目光凝重的看着白夜。
這一刻,他纔是真正的服氣,要知道之前得知大帝挑選白夜成爲魔道魔君,他是極度不滿,甚至到了嫉妒、嫉恨,巴不得馬上殺掉白夜的地步。
但現在他才發現,白夜並非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無能,相反,他很可怕,可怕的令人窒息。
“難怪老祖會選他,原來如此,我怎該質疑老祖?”
端木明日苦澀一笑。
少流羽體內一切都空了,五臟六腑接近枯竭,天魂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勝負已經明瞭。
白夜踏步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胸口。
咔嚓。
幾根肋骨斷裂,伴隨着的還有他的天魂碎裂聲。
少流羽瞪大眼,又恐又驚,極度絕望。
“放...放過我...”
少流羽聲音發顫,沙啞的叫喊。
“林師兄爲人正直心善,沒什麼心計,他走的道,是一條康莊光明的道,但你卻利用他這一點算計他,雖然林師兄已得機緣,有可能證入帝道,可如若他證道失敗,你們這些隱世子弟,我白夜會統統斬殺!”
白夜冰冷道。
“你...你敢?”少流羽凹陷的雙眼睜的巨大...
“少流羽!快認輸!快認輸!!”
南宮傾城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從震驚中回過神,大聲叫喊。
“來不及了。”軒轅不滅搖頭道。
南宮傾城怔住了。
便看白夜擡起了腳,對着少流羽那滿是驚恐的面部狠狠踩了過去。
咚!
這一腳,白夜用盡了全力。
整個九魂宮彷彿都震動了,光臺如暴
風雨中的小船,瘋狂搖晃,檯面更是出現了裂縫,恐怖無比!
人們彷彿忘記了呼吸,一個個眼睛快從眼窩裏掉出來,死死的黏在了光臺上...那白夜的腳下。
只見少流羽的身軀不住的抽搐,三息後,徹底軟下,而他的頭顱,已如爛餅,被白夜狠狠的踩在腳下...
少流羽...死!
南宮傾城傻眼了。
隱世子弟們全部怔住了。
這一刻,連軒轅不滅,都坐不住了。
第三組開了不過三局,白夜便是連殺帶廢,除盡了他身邊的人!
“少家那邊,軒轅不好解釋了。”
帷幕外,北軒明輕哼一聲,緩緩說道。
“北軒,你不是看不起白夜,認爲他依仗的不過是死龍劍嗎?現在怎麼說?”旁邊的董巧兒嘻嘻笑道。
“哼,少流羽就是個廢物,不過比較奸詐而已,實力不怎樣,那個項天更是廢物中的廢物,不足爲道!他們鬥不過白夜,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北軒明冷冷道。
“那如果換你在臺上,你覺得你能鬥過白夜嗎?”董巧兒笑問。
北軒明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下:“大概,敵得過吧!”
“死要面子。”旁邊幾人暗暗偷笑。
原野上。
“怎樣?嚴巖,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嶽榕樹激動的又蹦又跳,繼而猛然轉身,瞪着嚴巖幾人喊道。
“這...這...怎麼會這樣?”嚴巖眼睛都直了,但很快,他的神情遍佈恐懼。
白夜如此強大,他招惹了白夜,還有命嗎?
“還不滾去向白師弟道歉?”和尚喝道。
“我們去...我們馬上去!!”
嚴巖等人嚇得渾身發抖,急忙道。
“不必了,你們去了,白師弟也不會接受的!”
嶽榕樹哼道:“一羣貪生怕死的鼠輩,真是丟盡了我鴻天宗人的臉。”
嚴巖幾人暗暗咬牙,又怒又怨,但沒說話。
隱世家族這邊,幾名與少流羽關係不錯的世家子弟圍着軒轅不滅哭喊起來。
“大少,你要爲流羽報仇啊!!”
“流羽死的好慘啊!!”
四周不是驚恐聲就是哭喊聲。但軒轅不滅如同高山,巍峨不動。
他盯着白夜,雙眼明滅不定,好一會兒,才淡淡開口:“流羽的死,我也有責任,你們放心,白夜此人,我會斬掉,不光如此,我還要請王家、項家、少家的各位,將白夜的人頭呈現在他們面前,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
“那請大少速速出手,滅了白夜!否則,我等顏面盡失,難以立足啊!”一子弟哭喊。
軒轅不滅閉起了眼,深吸了口氣,低沉道:“還不是時候。”
“不是時候?”
衆人一愣。
南宮傾城眼眸有淚:“大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打算袖手旁觀嗎?”
“不是我袖手旁觀,而是我當下沒有興趣與白夜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