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寧被強行帶上車後,一切歸於平靜。
那些人也迅速離開。
江雲逐轉過頭,看向已經暈倒在路邊的人,正準備離開時,身後突然出現了數十道車燈。
江雲逐微微眯起眼睛,繼而走到了裴杉杉身邊,把她抱起來,走到了路中間。
下一秒,黑色轎車在他們面前停下,陳北連忙下車。
江雲逐道:“快點送她到醫院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陳北見狀,連忙接過了裴杉杉,同時問道:“江小姐呢?”
江雲逐皺眉:“是我沒保護好寧寧,讓寧寧被他們帶走了。”
陳北對旁邊的車道:“繼續追,不能讓他們離開南城。”
話畢,他快速抱着裴杉杉上車,往最近的醫院駛去。
江雲逐看了看朝前方而去的那些車輛,思忖了幾秒,開着車跟在了陳北後面。
……
與此同時,倫敦。
阮星晚吃了午飯後,就在收拾東西。
一會兒他們去完醫院,晚上就直接回南城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東西,比來的時候多了兩倍,一共裝了五個行李箱。
除了衣服之外,她還給每個人都帶了不少禮物。
杉杉的,小忱的,許灣的,還有江初寧的,甚至還有林南的。
只是收拾這些東西,阮星晚就收到了下午三點。
她把所有行李箱都推到門口,拍了拍手:“好了,我們走吧。”
周辭深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代購。”
阮星晚:“……”
她輕輕哼了聲:“像你這種沒有朋友的人,是不會懂得。”
聞言,周辭深停頓了下,倒也沒接這個話。
阮星晚想起江晏,自從小傢伙生病之後,江晏就一直沒有再出現過了。
她岔開這個話題:“好了好了,我們該走了。”
到了醫院,威廉的氣色已經比昨天好多了,整個人看起來也很有精神。
門外有許多公司的高層想要見他,但是都被助理攔在了外面。
看到阮星晚和周辭深進去,終於有人開始忍不住用英文小聲嘀咕着。
紛紛質疑周辭深到底是憑什麼在之前那半個月,能代替威廉處理公司的一切事物。
complex雖然是和周氏有過合作,但還沒見過,哪個合作方,會合作到這種地步的。
助理微笑着解釋:“剛剛那個是威廉的女兒,而周總,也是威廉未來的女婿。”
一羣人大驚:“威廉是什麼時候有女兒的?”
“這個事,就說來話長了。”
他們在門外交談的時候,阮星晚進了病房,見威廉正在翻什麼東西。
阮星晚走過去:“您在看什麼呢?”
威廉擡起頭,朝她笑了笑,把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是本厚厚的相冊。
阮星晚翻開,第一頁就是威廉和她母親的合照。
只不過那個時候,照片上的威廉,還是林致遠,也擁有着和林致安一模一樣的臉。
往後翻了幾頁,他們之中有了一個剛出生的小女孩兒。
阮星晚一邊看,威廉道:“當初那場爆炸之後,整個林傢什麼東西都不剩,這些照片,是根據靳老那裏的膠片洗出來的。”
阮星晚道:“你們跟靳老的關係很好嗎?”
“你媽媽是靳老的學生,而林家和靳家是世交,靳老算是我的半個叔叔。當年我父母飛機事故後,靳老感念舊人,我便把家裏的膠片都送給他了一份,卻沒想到,最後倒是成全了我自己。”
“我媽媽她……很漂亮。”
威廉緩緩道:“你和你媽媽長得很像,脾氣也像。”
阮星晚合上相冊,半晌纔開口:“對不起。”
威廉聞言,目光一頓,大概是有些不解。
阮星晚垂下頭道:“我明明知道過去的真相,也明明知道你是我父親,但我那時候還是選擇了逃避,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威廉道:“你不用自責,我知道你的想法。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最後還要讓你去處理林氏的爛攤子,身處危險之中。這聲對不起,應該由我來說。”
“不是的……林氏的事是我自願去的,我只是覺得,我不能總是這樣只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什麼都不去做。”
“你做的很好,如果沒有你,也就沒有今天的林氏。”
被這麼誇,阮星晚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南城啊?”
威廉道:“等找到丹尼爾,這裏的事處理好,快則半年,慢則兩三年。”
阮星晚道:“丹尼爾他……”
“他會沒事的。”威廉又道,“他和你朋友之間的事,我也聽說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朋友如果有什麼需求,我會盡力滿足。”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下午,臨走時,阮星晚問:“我能不能把這個相冊帶走?”
威廉點頭:“你拿去吧,我這裏還有備份。”
阮星晚抱着相冊,臉上揚起笑容:“那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爸。”
聽了這話,威廉一怔,似乎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阮星晚話畢,轉身小跑着離開。
威廉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一笑。
阮星晚出了病房時,原本聚集在這裏的公司高層已經離開了,只剩下周辭深。
阮星晚道:“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周辭深收起手機,揣在了褲子口袋裏:“看你們在聊天,沒我能插上話的份兒,就出來了。”
阮星晚臉上滿是笑容,拍了拍自己懷裏的相冊:“一會兒在飛機上給你看,我小時候特別可愛。”
周辭深脣角勾了一下,揉着她的腦袋:“現在也很可愛。”
阮星晚被他說的臉微微泛紅,左右看了看,見幸好沒人,才鬆了一口氣。
她道:“天已經黑了,我們走吧。”
周辭深看了眼時間:“要去喫點東西嗎。”
“不了,一會兒飛機上喫吧。”
出來了一個月了,想到馬上就要回去,還是挺開心的。
阮星晚剛走了幾步,手腕便被人握住。
她轉過頭道:“怎麼了?”
周辭深黑眸凝着她,薄脣微抿,隔了幾秒才道:“我有事跟你說。”
看見周辭深微繃的神色,阮星晚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消失,小聲道:“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