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有些感慨:“說實話,有段時間,我對他感官並不好,甚至希望他能夠離你遠遠的,可是自從這次他不遠萬里的去救你,還受了傷,我這心裏……”
蘇沁是個善良又心軟的女人,看到蕭定勳餘笙做了這麼多,她心中的天平難免往蕭定勳那邊傾斜了少許。
這次救餘笙那麼危險,他完全可以讓下屬去做,最後,蕭定勳還是親自去了,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導致差點回不來。
如此的深情厚意,在浮躁的現代社會,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能有這麼一個願意爲餘笙豁出性命的男人愛着她,蘇沁難免爲之動容。
再加上,蕭定勳和餘笙還有了兩個孩子,對兩個孩子來說,有一個完整和諧的家庭,對他們的成長肯定是有益無害的。
只是……
蘇沁在心底幽幽嘆息一聲:“具體要怎麼做,都要看你的決定,但不管怎麼說,這次蕭定勳是爲了救你受的傷,就算想說什麼,也應該等他傷好之後再說。”
餘笙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媽,你放心,我現在不會和他提起來的,而且我也沒有做好決定……”
蘇沁拍了拍餘笙的肩膀,語氣十分溫和:“我知道這個時候的你需要安靜,我和你爸先出去了,我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儘管叫我們。”
“好。”
蘇沁和時遠山一起出去,留下餘笙獨自一人在房間內。
她在原地坐了許久許久,坐的身體都有些僵了,才慢吞吞地站起來,走到窗邊,將窗戶全部打開。
餘笙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蕭定勳,若是讓她和以前一樣,她做不到,可要是離開他,她又有些捨不得。
一時間,餘笙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直到晚飯時間過去許久,蘇沁敲響她的門,將新鮮的飯菜送進來,她才勉強收回心中思緒。
母女倆聊了一會兒,蘇沁沒有提起蕭定勳,而是說起以後有時間,他們母女倆可以一起出去短程旅遊一番。
餘笙情緒還是有些低落,爲了不讓蘇沁擔心,她強打起精神,裝作很有活力的模樣。
蘇沁很快認出餘笙的僞裝,在心中輕嘆一聲,有些生硬的換了話題:“對了,我一直都想問問你,你被白文洲綁架,他對你做了什麼?”
之前餘笙訴說的側重點在她沒有收到虐待上,只說了大概,細節並未說起。
現在蘇沁問起,她立即將在城堡內所經歷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血?”蘇沁皺起眉頭,“他們要你的血做什麼?”
餘笙搖頭:“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是熊貓血,全世界和我血型一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白文洲又何必這麼遠把我抓到新西蘭去。”
她想了很多種可能,但那都只是設想,全部都未曾得到驗證。
蘇沁垂下眼眸,思索着白文洲的目的。
突然,蘇沁腦中靈光一閃:“你說,會不會是因爲……”
“因爲什麼?”
蘇沁話到嘴邊又停下,搖頭:“沒什麼,只是在胡亂猜測,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可能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說完,蘇沁見到餘笙面前的飯菜沒喫多少,心疼地想要勸說,又想起她今天才知道蕭定勳欺騙她的真相,這時候,食慾不振也是正常的。
蘇沁把勸說的念頭吞進肚子裏,溫聲和餘笙又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蘇沁對時遠山說起從餘笙口中得知的消息,又道出自己的懷疑。
“阿笙的血中含有某種物質,可以讓蕭定勳的病有所好轉,白文洲綁架阿笙,又抽了她那麼多血,會不會是因爲白家也有一個這樣的人?”
時遠山贊同的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要不然無緣無故的,遠在國外又無冤無仇的白文洲怎麼可能會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把阿笙從國內綁到國外。”
蘇沁眉頭越皺越深:“那是不是說明,白文洲很有可能還會對阿笙不利,因爲按阿笙的說法,他們兩次抽血,最多抽了一千毫升,這根本支撐不了幾次。”
“沒錯,就在今天,白文洲的手不就伸到醫院裏來了嗎?”時遠山思索着,“我猜,他肯定會有下一步動作,我們也多派點人保護阿笙吧。”
蘇沁立即點頭:“好,多派幾個,一定要保護好阿笙安全。”
從瑞士回來的這段時間裏,阿笙的苦難都沒怎麼斷過,先是差點死去,後又先後發生兩次車禍,然後被蕭定勳綁走,回來時失去了更多的記憶。
還有這次的事。
這麼多的事都落在餘笙一個人的身上,好在她從小就性格堅毅,要不然經過這麼多事,有可能會崩潰。
時遠山將蘇沁攬入懷中:“定勳經過這次的教訓,肯定會把阿笙保護的很好,我們派些人去,只是爲了得個安心。”
“我也知道有了這次教訓,蕭定勳肯定會加強對阿笙的保護,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一個並不強壯也沒有瞞天過海本領的人醫生就差點成功,一想到這個,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時遠山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部,安撫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那我們以後經常過來看看他們,若是有什麼事,還能幫上一點忙。”
“好。”蘇沁靠着他的胸膛,一隻手抓住他的衣服,閉上眼。
只是她的心中,卻怎麼都沒辦徹底放下心來。
……
夜已經很深了。
餘笙站在落地窗前,沒有絲毫睡意。
她知道這個時候應該上牀休息,可她完全不想睡。
與其躺在牀上,還不如站在這裏吹着夜風,多少能讓腦袋清醒一些。
又這樣過了不知多久,直到時間指向四點。
身體的乏累與睏倦讓餘笙上牀,沒多久就陷入夢鄉。
再次醒來,還不到七點。
她只睡了兩個半小時,卻也不覺得困,乾脆起牀洗漱。
半小時後,餘笙站在蕭定勳的病房前,猶豫要不要進去。
片刻後,她推開病房,走過客廳到裏面的房間。
那裏,蕭定勳正在睡着,面色和昨日是如出一轍的蒼白。
這蒼白之色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增添了兩份病弱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