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憐雪在餘笙身邊坐下,順着餘笙的目光看過去:“你喜歡這片草坪?”
餘笙的面色很平和,聲音亦是沒有什麼情緒起伏:“也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只是被關在這裏,能夠看到的也就只有這片草坪而已。”
夏憐雪默了默,非常自然地轉移話題:“你想出去逛逛嗎?”
餘笙立即扭頭看她,眸中似乎有了細碎的光芒:“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吧,就去你看了這片草坪上走走,剛好今天的天氣很好,可以出去曬曬太陽。”
於是乎,在夏憐雪的帶領下,餘笙第一次踏出了城堡。
走出一段距離,餘笙回頭去看自己所住的地方,和她想象的一樣大。
收回目光,餘笙和夏憐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他們的話題被放在了小長宇身上。
“長宇從小身體就弱,但卻很乖巧,他沒有辦法和其他的孩子一樣正常的讀書上學,很多時候都會露出那種渴望的眼神,但面對我們的時候卻是笑着安慰我們。”
說這話時,夏憐雪眼中隱約可見淚光,她微微仰頭:“不過好在,現在長宇大了些,要是能夠恢復健康,那就最好了。”
“一定會的。”餘笙附和了一句。
夏憐雪知道,餘笙會這麼說,也就是隨意的附和一句而已,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夏憐雪沒有把真相告訴她,而是繼續和餘笙說着小長宇小時候的事。
餘笙在一旁聽着,時不時的也會搭上幾句話。
她一邊和夏憐雪聊天,一邊暗中觀察四周的情況。
除了這一片草坪,稍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人工湖,從這些景緻來看,這裏明顯很大,就算她僥倖從城堡中跑出來,也不一定能夠逃離這裏。
餘笙和夏憐雪走到人工湖旁的石桌旁坐下,夏憐雪還在說着小長宇的事,餘笙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兩個孩子,神色一時間有些恍惚。
她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了。
夏憐雪見到她的神色,道:“你在想什麼?”
餘笙扯了扯脣角,眼中陡然生出濃重的落寞:“不知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兩個孩子。”
夏憐雪驚訝地睜大了眼:“你有兩個孩子了?可你看起來才二十歲左右。”
餘笙沒說話,而是看着湖中因爲微風而產生的漣漪,眼中有淚光閃爍。
夏憐雪見到餘笙這般模樣,也沒再說什麼。
過了沒多久,小長宇就來了,他氣色更好了一點,臉頰上有了血色。
餘笙覺得小長宇的氣色恢復得實在太快了,也沒有多想,只以爲前幾天是小長宇才大病過一場,所以面上沒什麼血色,現在病好了,氣色自然也恢復了一些。
小長宇身體好了一些,話也變得多了,逗得夏憐雪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餘笙在一旁時不時的搭話,氣氛倒也很是和諧。
只是這樣的和諧沒有持續太久,因爲白文洲來了。
白文洲一來,就以餘笙生病還沒有恢復好爲由讓她回房間。
餘笙沒辦法,只能夠順着他的意思來。
走出一段距離,餘笙回頭去看那裏的他們。
白文洲似乎正在笑,還能夠隱隱約約的聽到小長宇的說話聲。
就像是之前餘笙所知道的那般,白文洲很在乎他的妻兒。
她在保鏢的催促下收回目光,回了房間。
另一邊,白文洲看着要比以往有活力的多的兒子,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
只是現在的小長宇雖然身體好了一點,但還處於恢復當中,白文洲不放心他在外面吹太久的風,沒過多久就待夏憐雪和小長宇一起回去了。
一回去,小長宇就主動提出找老師教他知識,白文洲自然應下。
老師一直都住在這裏,所以沒多久,老師就來了。
夏憐雪叮囑了幾句,便退出房間。
房間外,白文洲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今天早上給長宇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情況在變好。”果然就像他猜測的那樣,蘇笙這個女人的血裏還有某種異於常人的成分存在,這種成分能夠讓壓制住長宇血液中的病變,讓他身體恢復健康。
聽到這個消息,夏憐雪笑起來,這世上大多的父母對於兒女的期,不過是希望他們能夠身體健康一生順遂罷了。
很快,夏憐雪想起之前餘笙說的話,臉上的笑微微收斂了一點。
白文洲注意到她的面部表情,溫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有些不舒服?”
夏憐雪搖搖頭,對着白文洲笑了下:“沒什麼,就是看到長宇身體越來越健康,我高興而已。”
白文洲低頭親了親夏憐雪的額頭,話語中帶了幾分繾綣味道:“憐雪,你放心,長宇會越來越好的,他會像我們所期盼的那樣,健健康康的長大。”
夏憐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會的。”
即便是知道這樣對不起蘇小姐,但她作爲一個母親,在他人和自己孩子之間,選擇了自己的孩子。
……
瑞士。
蕭定勳和蕭平生趕到這裏,便立即着手讓人去調查白文洲曾經出現的地方,以及他名下所有在瑞士的產業。
蕭定勳在這裏根基不深,蕭平生卻在這裏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打探消息也比蕭定勳做得順手些。
用了大半天的時間,一份文件擺在他們案頭。
他們對這些地方一一進行排查,最後確定了兩個可能性比較大的地方。
“我們分頭去找。”蕭定勳道。
“不行。”蕭平生想也不想地否認,“白文洲這個人你沒有打過交道,他看似好說話,實則手段圓滑,可以把敵人耍的團團轉,又心狠手辣,我認爲,我們還是一起去找比較好,這樣他即便打什麼歪主意,得手的可能性也沒有那麼大。”
蕭定勳眉頭緊緊的皺起,心中知道蕭平生說的話是對的,可還是控制不住的焦慮。
“我們一起去吧,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若是真的分開行動,中了白文洲的圈套,豈不是耽誤救阿笙的時間嗎?”
蕭定勳看了他一眼,沒有拆穿他語言裏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