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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蕭與安退後一步躲開她的擁抱時,餘瀟瀟忽然瘋了一樣一把將蕭與安重重推倒在了地上。
站在一邊的傭人簡直驚呆了,司機也嚇傻了。
“我是不是你母親?啊,蕭與安,你眼裏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餘瀟瀟歇斯底里的大喊着,衝上前抓住蕭與安磨破的手臂,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狠狠搖晃:“從小到大你就這樣,一直都這樣,從來不肯和我親近……你不把我當母親,我也不把你當兒子!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來,把你養大,就是讓你這樣給我擺臉色的?既然如此,我乾脆親手掐死你,然後我也一頭碰死好了……”
蕭與安被她晃的頭暈目眩,而擦破的額頭還有手臂上斑駁的傷口,鮮血都緩緩淌了下來。
他眼前像是有無數錯亂的畫面在閃,那畫面都是血色的,伴隨着淒厲的慘叫,伴隨着沖天的火光,燒灼着他的全身,也燒灼着他的心臟……
這個四歲多的孩子,在這一瞬間,心裏閃過的念頭竟然是,如果真的就這樣死了,好似也不是一件壞事。
他記得他更小一點的時候,聽到家裏有傭人在低聲議論,說他像個冷血怪物,一丁點的人味兒都沒,哪有小孩子像他這樣的,不和父母親近,也不和人說話……
他那時候才恍恍惚惚的知道,原來,自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啊……
“太太,太太您冷靜一點……”
“快鬆手啊太太,小少爺受傷了,一直在流血呢……”
“讓我掐死他,掐死他一了百了……”
餘瀟瀟望着面前這張稚嫩的臉,望着他那一雙和那個賤人如此相像的眼瞳,她像是被燒成了灰燼一般,無法思考,也無法冷靜,她只想讓這個人,這張臉,也和那個賤人一樣,徹底的消失,永遠的消失。
她終於徹底失控了,她的雙手扼住蕭與安柔嫩的脖頸,在這一瞬間,她是真的想讓他死!
“快把太太的手掰開,快啊……”
管家急的跳腳,衆人也實在不敢再耽擱下去,只得硬着頭皮把餘瀟瀟的手掰開了。
蕭與安軟軟倒在了地上,
雖然在餘瀟瀟掐住他脖子後,立刻就被人掰開了手,可小孩子到底還是脆弱的,他小臉憋的有些微紅,脖子上幾道指印十分清晰,再加上身上那些擦傷,看起來實在是觸目驚心的很。
“快把小少爺抱上樓,趕緊叫杜醫生過來,還有,給蕭先生打電話,快……”
這事兒是絕對瞞不住的,而且,依着蕭定勳對小少爺的疼愛,怕是要大怒一場。
衆人心頭都沉甸甸的壓了一層厚重烏雲,心裏期盼着小少爺安然無恙,趕快好起來,又忍不住咒罵餘瀟瀟,好端端的,也不知道發的什麼瘋,連自己親兒子都能下手,看來真的是瘋的不輕。
真是可惜了蕭先生和小少爺,攤上這樣個妻子和母親。
蕭定勳接了電話,一路疾馳回了花月山房,車子還未停穩他就一把拉開了車門。
衆人都守在zhu樓樓下,見他回來,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低了頭。
蕭定勳此時哪裏顧得上動怒,大步向樓上走去。
杜醫生已經給與安身上的傷口都包紮好了,脖子上也塗了一些清涼化瘀的藥膏,廚房裏正熬着安神定驚的中藥,受了這樣一場驚嚇,杜醫生怕他夜裏再驚醒,總歸還是個小孩子呢。
蕭定勳推開門,一眼看到了閉目躺在牀上的與安。
額上貼着紗布,臉色有些蒼白,手臂上,小腿上,斑斑駁駁都是擦傷。
蕭定勳站在門口,竟是覺得雙腿有點發軟。
無疑,蕭與安在他心中的分量極重,他甚至想過,餘瀟瀟如果不犯下殺人放火的大錯,他這輩子大抵是不會和她離婚的,可是,就算不離婚,他也不會再碰餘瀟瀟。
那麼,與安極可能就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的孩子。
那麼蕭氏,未來也只能交付在與安的手中。
這是他的骨肉,他百年後,在這世上唯一的牽絆,所以,在他心裏,與安的位子,是除卻老爺子之外,最重要的存在。
“蕭先生,您回來了,小少爺身上的傷都無礙,只是可能受到了一些驚嚇,我已經讓人去熬安神的藥了……”
杜醫生起身說道。
蕭定勳緩緩點了點頭,一步一步走到與安牀邊。
他坐下來,輕輕握住了蕭與安的手。
他的手臂上,小腿上,都是擦傷,塗了藥水,但還有些微微滲血。
從小到大,他從未曾讓與安傷成這樣過,看着他身上的傷,簡直像是割他的肉一樣疼。
蕭定勳又輕輕摸了摸蕭與安的額頭,卻覺得有些熱,他忙叫了杜醫生,杜醫生摸了一下,取了耳溫槍測了測體溫,果然有些發燒。
“應該是嚇到了,纔會發燒,小孩子受了驚嚇都會這樣,您別擔心,燒的不高,暫時不用吃藥,先物理降溫吧。”
蕭定勳點了點頭,親自拿酒精紗布給蕭與安擦拭額頭和腋下。
廚房熬好了安神的藥,蕭定勳又一口一口喂他喝了。
蕭與安中途醒了一會兒,難得軟軟的喊了一聲爸爸。
蕭定勳聽的差點落淚,低頭親了親他額頭,“乖,睡吧,爸爸守着你。”
蕭定勳一直守到蕭與安退燒,睡的徹底安穩了,才離開了他的房間。
傭人們都還等在樓下,無人敢去休息。
蕭定勳下樓,面色中帶了淡淡的倦意,但一雙漆黑眼瞳卻是雲波詭譎一般的岑冷。
“太太呢。”
他低聲詢問,聽起來聲調還算平靜,但管家卻知,他已然怒到了極致。
“在後園裏。”
蕭定勳邁步出了zhu樓,他沿着蜿蜒小徑,一直走到了小園子外,就聽到了低低的啜泣聲。
蕭定勳緩緩停住了腳步。
裏面的啜泣聲停了片刻,漸漸大了起來。
蕭定勳沒有進去,站在外面緩聲道:“你之前怎麼吵,怎麼鬧,我都可以容忍你,但你傷了與安,餘瀟瀟,我無法.理解,我也無法原諒。”
餘瀟瀟的哭聲立時頓住了:“定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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