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參賽人員和評委們陸續入場,企劃賽即將開始。
溫妤跟鄒靜坐在臺下,兩位溫氏集團的員工坐在參賽席上,但一直聯繫不到以公司副總身份參賽的趙宇。
“溫總,怎麼辦!時間緊迫,現在讓公司其他人過來已經來不及了。”鄒靜着急的小聲說着。
這段時間只有他們三個人在互相磨合,誰也想不到趙宇會在這個時候玩失蹤。
正在這個時候,溫妤擡眸看到正席前排坐着的寧泉海和寧夏。
她腦海中冒出了一種可能性。
“難怪,昨天她會到公司去。”
前幾天剛鬧出那種醜聞,寧夏不在家躲着那些記者,反而特意跟寧泉海一起出席今天這樣的場合……
“溫總,你的意思是,趙宇被寧家收買了?”鄒靜眼眸瞪得老大,當即就要衝過去找寧夏理論,“她怎麼能這麼做呢!太卑鄙了。”
溫妤拉着她,緩緩搖了搖頭,“咱們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當面跟她對峙,也只是把事情鬧大而已,正中寧夏的下懷,對咱們沒有任何好處。”
況且,寧氏集團並不在參賽名單上,他們父女倆只是作爲觀賽嘉賓出席。
真鬧起來,喫虧的只會是溫妤。
寧夏就是算準了這一點,纔會特別到這兒來。
“那……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啊,而且,場上只有王鵬飛一個技術人員,咱們恐怕沒有勝算了。”鄒靜越說聲音越小,被人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算計,她替溫妤不值。
距離比賽開始不到十分鐘了。
溫妤看着簽到臺的工作人員馬上要離開,狠心咬牙,把包和外套都遞給鄒靜。
“賭一把。”
她說完,帶上工作牌,走了過去。
不論是她還是溫氏集團,都沒有退路了。
等溫妤簽完到,補上那個空缺的位置,走到參賽席坐下之後,門口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厲氏集團的厲總到了!”
“他真的來了?傳聞他從來不屑於參加這種場合,沒想到這回居然真來了。”
“他應該是爲了……”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溫妤身上。
溫妤攥着之間,坐在臺上,看着厲霆深從門口走進來,那道身影一步步走向自己。
她的心忽上忽下的,既有些緊張,又很安心。
因爲他在。
厲霆深從她面前走過,眼神深邃如墨,薄脣輕輕啓合,說了幾個字。
溫妤清淺一笑,點了點頭。
“歡迎厲總!”
主持人在臺上高聲一句,“有請厲總爲我們講幾句。”
厲霆深眼底沉着一道冷冽的光,接過話筒,只說了句,“我希望這是一場公正的比賽。”
說完便把話筒遞迴給工作人員。
溫妤看着他遠遠坐在評委席上,緩緩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靜下心,把注意力放在比賽上。
而臺下,寧夏咬緊了脣瓣,低頭跟右側的男人說了幾句。
那人立刻起身走了出去,五分鐘後,主持人接到主辦方的電話,當即叫停了即將開始的比賽。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各位,很遺憾的通知大家,我們不得不臨時取消溫氏集團的參賽資格。”
“什麼!”有人驚呼了聲。
溫妤坐在那兒眼神淡漠,緩緩看向寧夏,清清楚楚的看懂了她眼裏譏諷的笑意。
從昨天寧夏去了溫氏集團,到今天趙宇臨時失蹤,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設計的,但還不夠……
溫妤攥着指尖,強壓下去那抹衝到寧夏面前,跟她理論的念頭。
那麼做,無異於是把自己的把柄交付到寧家手上!
厲霆深坐在評委席上,眉心微擰,拿出手機給何銘發了條信息。
由於這個突發狀況,溫妤被工作人員請到了隔壁房間。
“溫總,請你帶着你公司的人立刻離開。”
“我能問問原因嗎?”
溫妤反應的很平靜,字字清晰的問着,“我們參賽的手續和資料都是經過你們審覈的,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準備,我不可能因爲你們一句話,就否認了我員工的努力。”
哪怕不爲公司,她也要爲他們爭一口氣。
不然以後在這個圈子裏,誰還敢用他們!
工作人員本以爲溫妤會大吵大鬧,或是仗着厲家的勢力耀武揚威,但見到她這麼冷靜,態度也變得和氣了些。
“我們接到匿名舉報,你們公司的資料涉嫌造假,並且參賽人員有不良記錄。”工作人員如此說道,“爲了保證比賽的公正性,我們必須請你們離開,請配合。”
溫妤咬緊了脣瓣,“匿名舉報?”
此時,在參賽大廳。
寧夏的視線一直落在厲霆深身上,看着他又一次拿出手機,準備看的時候,直接走了過去。
“霆深,我知道這件事的始末,溫妤爲了讓溫氏集團有資質參加企劃賽,僞造了資料,還僱傭了有不良記錄的人員爲公司副總。”
寧夏一字一句的說着,“她就是這麼一個虛榮虛僞的女人,爲了得到名利地位,不惜一切。”
厲霆深越聽,面容上的神情越平靜。
“就算你一直相信她,護着她,她也不會改變的!像她那種女人,只會給厲家惹麻煩。”
厲霆深右手輕輕敲着手機屏幕。
“霆深!”
寧夏怎麼說,他都是一副冷清的樣子。
換做以前,他手下有人做出這種事,他早就把那人趕出厲氏了。
爲什麼,他一次次爲溫妤突破底線!
寧夏美眸裏盈着怒意,她本以爲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等溫妤丟盡了臉面,再出手幫忙,好讓厲霆深明白,只有她纔是真心爲厲家着想的人。
可厲霆深的反應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寧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現在沒時間聽這些。”厲霆深說着話,直接站起身,“我不管你做了什麼,也不管你預備做什麼,但是,到此爲止。”
“……你!”
寧夏既覺得委屈,又覺得詫異。
“她究竟有什麼好的,讓你處處維護她?就因爲她給你生了兩個兒子嗎?”
寧夏憤恨的說着,根本不顧及眼下的場合。
厲霆深眯了眯眸子,淡淡開口,“她不會把厲家放在我和孩子之前,對她來說,厲霆深只是我的名字,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無論是六年前,還是現在,溫妤從未用厲家來要挾過他。
反而是他,用各種辦法把她綁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