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要推開車門的手頓住,攥着門把手,隨後收緊。
“你不用照顧你兒子嗎?”
溫妤知道自己這個提議有些唐突了,但作爲厲霆深的助理,她沒辦法看着他以這種狀態去出差。
“醫院那邊說,正正在醫院靜養,暫時不需要我照顧。”
厲霆深擡眸看了看溫妤的側臉,薄脣掠過一抹笑意。
“不用了,你留在公司就好。”
他說完,拎着行李箱,走進了機場。
溫妤攥着方向盤,嘆了口氣,既然厲霆深說不需要,她也不能非得跟着。
回到公司之後,溫妤才知道厲霆深出差之前,給每個部門都分配了高強度的工作,再加上馬上就要到年終考覈期了。
公司上下,所有部門的員工都在忙碌着,何銘辦公室裏更是堆了好幾摞文件。
溫妤主動過去幫忙,一直加班到晚上十一點。
在做最後收尾工作的時候,何銘接到了厲霆深下榻酒店經理的電話,詢問厲霆深是否有太太。
因爲手邊文件太多,何銘是按着免提接的。
全辦公室的人都聽到了,也包括溫妤在內。
“是這樣的,剛剛有一位女士,說是厲總的太太,拿了他的房卡,以防萬一,我還是要跟你們覈實一下。”酒店經理有些爲難的說道。
“一般來說,我們是不會這樣做的,只不過那位女士……”
沒等對方說完,何銘關掉了免提鍵,拿起手機,“咳咳,我們厲總目前未婚,那位女士說她的姓名了嗎?”
全辦公室的人都安靜下來。
溫妤雙手整理文件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何銘聽完那邊的回答,臉色瞬間垮了下去,“好,我知道了,那位寧小姐的確認識我們厲總。”
等他掛斷電話,辦公室裏一片唏噓聲。
“寧總監也太厲害了,直接追夫追到林城去了!”
“以後結了婚,厲總恐怕就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溫妤垂眸,一言不發。
心裏冒出了一個和別人不太一樣的想法。
既然寧夏去了,厲霆深就不是一個人了,也就不會發生髮燒或者暈倒之類的事,這麼想着,她心裏雖然有些小別扭,卻也放心了。
第二天,就有厲霆深和寧夏深夜出入林城酒店的照片被人發在網上。
連厲氏公關部的人都說,那些狗仔記者像是早就收到消息了似的,能把時間和地點掌握的那麼精準!
一下子,之前那些厲霆深裝病逃婚的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公司上下的員工們也都在議論,什麼時候能喝上厲霆深和寧夏的喜酒,畢竟寧夏已經等了厲霆深這麼多年了,又對他用情至深。
溫妤只是聽着同事們口中的這些八卦,儘量讓自己專注在工作中。
準備好要開視頻會議的文件,溫妤就直奔會議室,調試好攝像頭,等着開會。
一般情況下,她跟何銘都要先做好準備工作。
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剛打開攝像頭,跟厲霆深那邊的通訊就接通了。
能從畫面上看到酒店的商務套間,以及,椅子上散落的衣服……
這個場面,看起來無比的曖昧。
接着依稀能傳來寧夏和某個男人的聲音。
“你……慢點。”
溫妤和剛剛走進辦公室的幾個員工都驚住了,有人一時沒控制住,哇了一聲。
跟着那邊就傳來寧夏的驚呼聲。
“這個怎麼開着?霆深,你去關掉。”
隨着通訊斷掉,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大寫的懵字。
溫妤站在那兒,莫名覺得心裏酸澀無比。
她快步走出會議室,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一遍遍提醒着,他們已經訂婚了,發生這種事很正常。
可是……
她無法再用她只是厲霆深助理這件事來說服自己。
畢竟,他們之間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
溫妤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清醒點。
手機震動了一聲,是公司羣的消息,“會議取消。”
他才做完手術兩天,就這麼折騰……溫妤苦笑了聲,她不該不自量力,還說什麼要陪他一起出差的話。
由於會議取消,所有文件改爲提交紙質版本,溫妤把文件交給何銘之後,就打車去了洛信醫院。
剛好是週末,她可以在醫院陪陪正正。
但不知道爲什麼,她越是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她的頭腦就越是不受控制。
“媽咪,你怎麼了?”
正正仰着頭,喊了溫妤一聲。
“沒什麼,媽咪可能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溫妤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兒子說道。
這次手術之後,她明顯感覺到正正的抵抗力和免疫力比以前強了,而且精力也比以前充沛很多。
正正點頭哦了聲。
一邊翻着書,一邊問,“媽咪,帥氣叔叔跟我同一天做手術,他已經出院了嗎?”
“你怎麼知道,他跟你一起做手術?”
溫妤記得,她沒跟正正提過這件事。
“我做手術的時候,帥氣叔叔也在手術室裏,媽咪,你不知道嗎?”
正正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那個聲音,就是厲霆深的聲音。
一瞬間,溫妤頭腦裏所有的事情串在了一條線上。
爲什麼厲霆深要讓何銘向自己保密!
爲什麼那麼多人都在猜測,他根本不是車禍住院!
又爲什麼,在那些人闖進手術室的時候,只有厲霆深一個人躺在手術檯上。
那個不願意透露身份姓名,給正正進行換血捐獻手術的人,就是厲霆深。
他跟正正的配型,居然合適?
“媽咪……”正正感覺到溫妤的表情不太對勁,有點擔心。
溫妤一時難以消化這件事。
她伸手摟着兒子的肩膀,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厲霆深不會無緣無故的照顧她們母子倆,他跟當初讓她代孕的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和正正身份的!
一直以來,他都在用各種各樣的藉口接近她們。
溫妤覺得脊背很涼,甚至有一種下一秒,正正就會被人搶走的恐慌感。
“媽咪,你抱我抱得太緊了。”
正正有些呼吸不暢,小聲說着。
“對不起……是媽咪不好。”溫妤慌慌張張的鬆了手,剛好看到上官憲帶着護士來查房。
她立刻在正正耳邊小聲說,“剛剛跟媽咪說的事,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正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溫妤咬緊了脣瓣。
既然厲霆深沒有挑破,她就還有機會裝作不知情,一旦把話說開,她害怕會發生自己無法承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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