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和朦朦朧朧間覺得有人拖她的手,她心底一驚猛的睜開眼睛,上半身離開了牀,幾乎是一瞬間從牀上坐了起來。
“嚇着了?”傅紀年坐在牀邊,輕聲問她。
“嗯。”葉曦和看見是傅紀年,心底才終於放鬆了下來。
“下次動作別這麼大,小心孩子。”傅紀年的聲音低沉醇厚,耐心的囑咐着她。
葉曦和是驚醒的,這會兒緩過來覺得睡意朦朧有些乏力。聽見他的聲音,悶悶的應了一聲又自然而然的躺了下去,自己撩起被子蓋上了。
傅紀年看着她還捏在手裏的銀行卡,“我爸給你的卡?”
“你怎麼知道?”葉曦和捏緊了手心裏的卡,睡意清醒了許多。
“爸這個人就是這樣,心裏掛念着,嘴上不說。”
葉曦和睜開眼,看向牀邊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衫,鈕釦的是磨砂的,領帶一如既往的工整得一絲不苟,顯得更加的矜貴有氣質。
她開口:“你不也一樣?這麼說來,你像你爸。”
“我爸纔不會抱着我媽上樓把她放牀上。”
傅紀年低笑,嘴角輕揚,昏黃的牀頭燈燈光下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葉曦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明明在車上,這會兒又已經在牀上了。
她擡眸不好意思的看他一眼,紅脣一啓一合:“謝謝。”
“怎麼謝?”男人不動聲色的靠近她,俊臉在她眼前放大。
葉曦和緊張到呼吸都屏住,嚥了咽口水,怒嗔:“你能不能不這樣?”
“哪樣?”男人輕笑。
“就是胡思亂想,總想着做那種事情。”葉曦和快速的說完,臉紅成了煮熟的蝦子。
“那種事情……”男人停頓一下,湊得更近了,“哪種事情?”
葉曦和不敢看他,一鼓作氣的結巴着,“就是做愛!”
“我可沒想這麼遠……”男人落下一個汶在她嘴上又離開,看着她:“只想這樣。”
“榴芒,還是榴芒……”
葉曦和嘟囔,低下了頭,怕男人嘲笑她。
傅紀年勾起嘴角一笑,眼眸裏笑意深厚,接着起身一隻手擡手取下了腕上的手錶,丟到牀頭櫃。一隻手又扯鬆了領帶。
男人扯下領帶解開襯衣的扣子,露出精壯的上身。
葉曦和忍不住又用力嚥了咽口水,感嘆:大叔身材真好,肩寬腰窄,還有“倒三角”。
傅紀年目不斜視,看着浴室的方向。
他薄脣微啓提醒着:“洗洗睡吧,明天謹言訂婚宴,有得忙。”
經傅紀年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提醒,葉曦和才又記起,明天是溫謹言的訂婚宴。
懷孕之後,人記性都會變差?
葉曦和這麼想着,再擡頭時男人已經不見了,脫下的換洗衣服被男人凌亂的丟在牀上,浴室裏響着嘩嘩的水聲。
從牀上起來,將男人的衣服整理摺疊好,放在牀尾。再坐回牀上時,她手掌輕輕的覆蓋在肚子上,嘴角上揚。
晚飯時嚴重的孕吐反應這會兒卻一點跡象都沒有,一覺醒來整個人跟沒懷孕一樣,身體一身輕。
週六,晚宴。
傅家旗下的一酒店熱鬧非凡,賓客雲集,門外的媒體衆多。
傅紀年叱詫商界,25歲時就坐上了鼎恆總裁的位置,其能力有目共睹。
令傅紀年衆所周知的除了他的能力,還有他替自己已經去世的姐姐培養兒子,視爲己出,介紹給他各種人脈,手把手地教導。
就因着傅紀年這層關係,今晚溫謹言的訂婚宴可謂是賓客雲集,來的都是大人物,小人物擠破了腦袋也來湊熱鬧,指望着跟傅紀年能有一面之緣,日後好有合作。
這場訂婚宴,看起來是訂婚,實際上是衆人藉機攀附傅紀年的好機會。
遇上這種場合難免要喝酒,傅紀年沒有再自己開車,找了傅家多年的一個老司機來開車送他。
開的車是老宅那邊閒置了許久沒開的一輛商務車,他想着空間大,葉曦和懷孕了坐着舒服。
“傅先生,到了。”
司機把車穩穩的停在酒店大門口的紅毯處,恭恭敬敬的說。
車窗外,紅毯兩邊鋪天蓋地的閃光燈不間斷,各大媒體爭先恐後的報道着。
傅紀年緩緩的睜開眼,握緊了手心裏的那雙柔嫩的小手。
“緊張麼?”他問。
葉曦和說不緊張都是騙人,嫁給傅紀年以後,兩個人都比較低調。她還從來沒有過在這麼多媒體攝像頭和相機前露過面。
“傅紀年,我妝有沒有花,我剛剛忍不住困睡了會兒,是不是睡花了?”
“沒有,很美。”傅紀年笑,替她捋了下頭髮,眼底溫柔。
紅地毯上的車門打開,閃光燈頓時四起,堪堪照亮了夜色下的商務車。
傅紀年單手扶着葉曦和的腰,身長玉立的站在紅地毯上,身旁的女人黑髮盤起,一襲白色的禮服盡顯優雅氣質。
這是第一次,傅紀年攜新婚妻子在公衆面前露面,紅毯外的攝像機“咔嚓咔嚓”的拍個不停。
葉曦和有些不適應,想擡起手擋住又覺得不太好,只好抓緊了傅紀年的手,默默地忍受着加快了走紅毯的步伐。
不遠處的身後,紅毯又停下了一輛顏色招搖的紅色跑車。一剎那,照相機的閃光燈又立馬轉移到那裏去了。
紅色的車門打開,車上下來一個穿着黑色抹胸禮服的女人,與身邊的紅色跑車相襯分外妖嬈。一雙赤紅的眼睛目不轉盯的看着紅毯上正緩緩移動的白色身影,微笑對着衆多的媒體鏡頭時,身側的手拳頭緊握!
紅毯前方。
葉曦和跟着傅紀年走過紅毯,酒店的大門口迎面出來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有說有笑,個個都氣質非凡。
不知道是不是被閃光燈閃花了眼睛,葉曦和的眼睛朦朧,久久不能聚焦,也看不清是誰。
直到一個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老傅,結婚這麼久現在才把嫂子帶出來見我們。”
“是吧,多不夠意思!”
“請喫飯還是請喫飯,你選!”
葉曦和耳朵靈敏的撲捉到,最後的那個聲音是夏徵。
至於其他兩個,雖然聽不清但她也大概猜到,是陳醫生或者顧又淮。
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清晰過來,葉曦和在心底對自己微微一笑,果然猜對了。
面前的幾個男人正是傅紀年的幾個“狐朋狗友”,夏徵和陳放她見過多次,只是其中有一個男人還稍微有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