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丁叮棠跟裴聽風來的時候,前者明顯有些心虛。
丁叮棠拎着好幾種已經切好的水果和剛買好的甜點,走進病房,笑着將一堆東西都放在了茶几上。
下一秒,她拿起一樣甜點,轉頭看向小北,笑得十分諂媚。
“小北,聽說這個舒芙蕾很好喫,你要不要嚐嚐看?”
“哼。”
小傢伙生氣的哼了一聲,目光卻留戀的落在叮棠阿姨手上的甜點上。
這些時候,媽咪都用小孩子喫多了甜食對牙齒不好,來控制他的甜食攝入量。
而他在看到那些可怕的牙齒後,也只得認命的不喫甜食。
正所謂眼不見爲淨,看不到就不想吃了。
可如今叮棠阿姨都把甜品買過來,他胃裏的饞蟲也跟着再度出現,他……他還是很想嘗一嘗那個舒芙蕾的。
丁叮棠一眼就看穿了小傢伙的渴望,心底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個未來的小畫家還是很好哄的。
爲了她的畫,她可不能得罪這麼個小天才畫家。
她眼底的眸色一深,滿臉笑容的拿着手裏的甜點朝小傢伙一步步走去。
“這些舒芙蕾都是早上店員剛做的,我看着應該十分好喫,就忍不住買了一些。”
“小北,叮棠阿姨知道你一向愛喫甜食,品味也好,要不你幫叮棠阿姨嚐嚐,看這些舒芙蕾的味道正不正宗?”
小傢伙聽到這話的時候,心底的饞蟲登時更加蠢蠢欲動了。
他不自覺嚥了咽口水,腦海中殘留的幾分理智,讓他側目詢問性的看向自家媽咪。
只是嘗一個舒芙蕾,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溫晴看到小傢伙嘴饞的模樣,脣角微勾,看向他的眼神滿是無奈。
“幫叮棠阿姨嚐嚐是可以,只是不許多喫。”
“明白。”
小傢伙傲嬌的點了點頭,而後眼神迫不及待的望向站在不遠處的丁叮棠。
就在他剛要開口催促對方的時候,暮地想起了自己還在生氣,硬生生的收斂起臉上的急切,露出一副老沉的模樣。
“那什麼,叮棠阿姨,你拿過來吧,我幫你嚐嚐看。”
“好嘞。”
丁叮棠開心的拿起一個舒芙蕾朝病牀邊走去,高興的遞給小傢伙。
喫甜品會讓人心情變好,等小傢伙心情一變好,自然也就原諒她了。
她想到這裏,三步併成兩步,往着茶几走去,伸手剛拿起一杯奶茶,就被溫晴喊住了。
“你幹什麼呢?”
溫晴柳眉微蹙,警惕的盯着站在面前的好閨蜜。
她允許叮棠給小北喫甜品,那也是偶爾喫。
本就在換牙的年紀,要是喫甜食過量的話,會長蛀牙。
丁叮棠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她賠笑的說道:“晴兒,你放心,三分糖,不怎麼甜的。”
溫晴紅脣緊抿,猶豫着沒有說話。
一直在關注這邊動靜的小北,看到自己心愛的奶茶快要夭折了,小眉頭不甘心的擰了擰。
丁叮棠見閨蜜不鬆口,撒嬌一般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晴兒,我這不是看小北好久沒喝奶茶了嘛!”
溫晴垂眸看了一眼那杯奶茶,黛眉依舊蹙着,“不行。”
小傢伙看到自己的奶茶馬上就要泡湯了,連忙軟糯糯的喊:“媽咪。”
溫晴掀眸看向小傢伙,心底早已忍不住軟的一塌糊塗。
小北一眼就看穿了媽咪的心軟,繼續賣慘。
“小北在醫院已經待了好久了,都不能出去,已經很可憐了。”
“喝奶茶可以讓人心情變好,媽咪難道希望小北一直不開心嗎?”
溫晴聽到這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對丁叮棠揮了揮。
罷了罷了,就一杯奶茶,也不是很甜,應該沒事。
只是今天過後,她這個月都不會再讓小傢伙碰甜食了。
丁叮棠顯然不知道眼前女人心底的決定,還很高興的把奶茶送去小北眼前。
“小北,這下是不是看叮棠阿姨順眼多了?”
小傢伙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而後傲嬌的伸手借過叮棠阿姨遞過來的奶茶。
他急切的拆開吸管,迫不及待的想喝奶茶,卻在餘光看到丁叮棠阿姨眉眼的笑容後,輕咳了一聲,放慢了手裏的動作。
他一邊將習慣插入奶茶裏,一邊說:“叮棠阿姨,我先幫你嚐嚐這家的奶茶味道怎麼樣。”
“好。”
丁叮棠寵溺的看着眼前的小傢伙,俏臉上滿是笑容。
小傢伙這麼說,就等於昨天的事情已經翻篇了。
還好,還好她聰明,逮住了小傢伙的弱點,一擊即中。
等小傢伙喝到了好久沒有喝到奶茶,喫到了好久沒有喫到的甜品後,終於滿足的露出了笑容。
此時的丁叮棠已經放心下來,高興的跟溫晴開始聊Z國的風情民俗了。
小北一邊聽着,一邊忍不住嚮往Z國的風景。
下午的時候,小傢伙繼續專注自己的畫作。
等到傍晚的時候,他疲憊的伸了伸懶腰,狡黠的看向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的丁叮棠。
“叮棠阿姨。”
“啊?”
女人疑惑的轉頭看向躺在病牀上的小傢伙,連忙起身走過去,關切的看向小傢伙。
“是不是想上廁所了?”
今天下午厲應寒跟裴聽風去隔壁開公司的會議了,溫晴則剛出門去買東西了,所以此時的病房裏只剩下她一個人在看着小北。
小傢伙現在腿骨折了,還不能走路,連上廁所都必須有人扶着他過去纔行。
所以丁叮棠纔會在聽到小傢伙的喊聲的第一次反應,是小傢伙要上廁所。
小北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暈,彆扭的說:“沒有。”
“那你喊叮棠阿姨做什麼呢?是不是口渴了?”
丁叮棠關切的看着小北,黑色的眼眸裏有些疑惑不解。
小傢伙薄脣抿了抿,跟着指着畫架上的畫,驕傲的擡頭看向站在身側的叮棠阿姨。
“叮棠阿姨,你看這是什麼?”
丁叮棠順着小傢伙的手指看去,赫然看到了畫架上的一幅畫。
畫的是那天她特地讓小北畫的那幅畫。
畫上的她身穿白色長裙,站在薰衣草花田裏,調皮的黑髮隨風飛揚,顯得十分唯美。
在畫卷的右下角,有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望着她的方向。
丁叮棠微微蹙眉,指着那個黑色的人說;“這是裴聽風?”
“嗯。”
小傢伙一臉求表揚的望着丁叮棠,大眼睛裏帶着一絲絲揶揄的味道開口解釋起來。
“那天在薰衣草花田裏,我看着裴叔叔的目光一直落在叮棠阿姨身上,所以我就把這一幕畫下來了。”
丁叮棠聽着小傢伙這樣說,微微一愣,隨即臉頰浮現出一抹紅暈。
小北不說,她都沒意識到原來那天裴聽風一直在注視她。
自她跟裴聽風在一起後,這個表面看着正經的男人,對她十分不正經。
但是不管在什麼時候,只要她看向他,就能發現這個男人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