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一邊,溫晴三人說說笑笑的朝休息的酒店走去。
他們一路上都在說一些開心的事情,努力緩和最近的氣氛,可氣氛依舊有些怪異。
就在這個時候,江城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陣悶響。
小北立馬放開江城的手,機敏的叫道:“江城叔叔,你電話響了。”
江城應了一聲,拿出手機。
在看到屏幕上的備註時,他眼底的眸色一沉,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
電話剛接通,就響起了對面標準的英語話。
江城聽完對面的話後,臉上浮現出震驚的神色,不過下一秒,便恢復如常,溫聲拒絕了對面說的事情。
溫晴此時就站在江城身邊,在她聽到江城用英文回答的時候,就猜到這個電話是來自國外的。
等她聽到江城拒絕的時候,黑色眸子裏的複雜更深了些許。
她大約能猜到打電話來的人是國外的一個科研項目的負責人,那個項目就是之前江城很有意向想去參加的項目。
後來,因爲她和孩子,江城放棄了那個機會。
可現在,他又爲什麼要拒絕這次機會?
很快,江城就掛斷了電話,不等他開口解釋,溫晴的聲音便率先響起。
“你爲什麼要拒絕他們?”
“去做那個科研項目,需要三年的時間。”
江城笑着回答着溫晴的話,眼底的眸色愈發深邃。
女人看到他嘴角的笑意,黛眉微蹙,眼底的疑惑更甚。
“那不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嗎?”
江城暮地上前一步,輕輕牽起了溫晴的手,笑着告訴她理由。
“不是,我最想做的事情,是守着你和孩子。”
一直以來,陪在她身邊,就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溫晴聽到這話,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過去在國外那四年的生活,以及江城對她們母子之間的種種照顧。
要是沒有江城,她跟小北的日子會更艱難。
就是因爲她,他放棄了一起最好的機會,現在,她又怎麼能讓他再一次放棄呢?
她滿眼愧疚的看着江城,溫聲說道:“你這些年,對我和孩子的好,已經讓我無法償還了。現在你還要爲了我和小北,放棄以後的人生,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你?”
“這是我自己決定的,你不要有負擔。”
江城身子微僵,有些急切的回答道。
溫晴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可我不想看到,你爲了我們放棄你的目標和追求。”
“不是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多想。”
男人眼底滿是慌亂,有些無措的看着溫晴,急切的解釋了一句。
後者垂眸,眼底的神色跟着一暗。
她微微搖頭,滿是愧疚的聲音從紅脣中傳出——
“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我們是你的累贅。”
江城一愣,張嘴剛想反駁,溫晴的話便先他一步,再次響起。
“江城,我真的不想再欠你了。你這樣的恩情,並不是爲我們好,反而會壓得我喘不過來氣。”
男人身子一僵,面色跟着變得煞白。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對溫晴的好,會成爲對方的負擔。
而此時,夾在他們中間的小北能清晰感覺到媽咪的爲難,和江城叔叔的失落。
他懂事的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媽咪的手,主動拍了拍胸膛,仰着小臉豪氣的說道:“江城叔叔應該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小北已經長大了,以後就由我來保護媽咪。”
他不想讓媽咪爲難,也不想讓媽咪難過。
所以媽咪如果不願意的話,他也不想媽咪勉強自己。
小北想到這裏,看着江城的眼神愈發堅定。
江城聽到這話,薄脣微勾,無奈的笑了笑。
他眸色深邃的看向溫晴,卻見後者垂着眼眸,跟本沒有看他。
他抿脣沒有說話,只輕輕摸了摸小北腦袋上的碎髮,將他們母子二人送回了房間。
溫晴回到房間後,便一臉疲憊的做到了沙發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
江城爲她付出了這麼多,她應該答應江城,和他在一起。
然後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帶着孩子和家人,一起去國外。
以後的生活,就應該她陪着江城一起去完成江城想做的事情。
可眼下,她根本不能離開這裏。
溫氏剛剛回到軌道上,她不能就這樣放任溫氏不管。
除此之外,林蓉身後的人也還沒查出來是誰,母親的死也沒有調查到幕後真兇是誰。
這些事情,她都放不下。
可現在又有一次機會擺在江城面前,她也不能再耽誤江城了。
溫晴心下的煩躁感更甚,只覺得自己像是走到了一條死衚衕裏面一般,讓她毫無頭緒,無路可走。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裏突然響起一道悅耳的手機鈴聲。
溫晴蹙眉拿過手機,一眼就看到了手機上的備註——封子戚。
她不解的接通了電話,出口的聲音疏離又淡漠。
“封總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她的聲音剛落下,封子戚富有磁性的聲音便跟着響起。
“我看了那場訂婚鬧劇,現在男主角應該去找你了吧?”
溫晴眼底的眸色一沉,心下的煩躁感更甚,“我現在沒心情說這個。”
手機另一邊的封子戚挑了挑眉,打趣的問:“那你在煩什麼事情,不如讓封某猜猜看吧。”
說着,不等溫晴說話,男人便勾脣一語道破了溫晴在糾結的事情。
“你應該在困擾江城的事情吧,也不知道我猜得對不對?”
手機這邊的溫晴拿着電話的手一緊,煩躁的倚在沙發上,苦笑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嗯,之前江城一直很感興趣的科研項目,再次投來了橄欖枝。我又放不下國內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擇。”
她的話剛說完,手機裏便傳來封子戚難得認真的詢問聲。
“你對江城,除了感激跟愧疚,還有別的感情嗎?比如愛情?”
溫晴聽到這話,身子一僵,抿脣沒有說話。
電話另一邊的封子戚良久沒聽到對方說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邪魅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這樣看來答案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