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孩子是蕭然，是他，不是他……”沈若清指着一側的陸之昂，哆哆嗦嗦的說着，“掉包了，我的孩子被掉包了，我的妹妹掉包了。”
陸之昂聽到沈若清不認自己，帶着一身的怒火徑直離開房間。?
……
雲水居
向寧在醒來之前的半個小時，做起了一個渾渾噩噩的夢。
夢中，有她的母親，還有清姨，還有一個看不清五官的人站在雲霧中，對方時不時的衝着她招着手，接着便是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同樣都是父親生的，爲什麼我不能見人？”
向寧好奇的走進雲霧中，卻被一雙手直接拉入了深淵中，深淵中無數雙被大火燒的血肉模糊的手朝着她伸過來。
向寧是害怕的，但沒多久便恢復了平靜，她緩緩伸手一把拉住其中一隻手，只見對方的手一下子變好了，沒有爛肉，沒有燒焦的氣味。
但對方卻有着跟沈若清一樣的容貌，對方拉着她手指着雲霧外，一字一句的說着，“你看，他們在呼救。”
向寧一眼看去，便看到被大火吞噬的陸之昂，以及另一個沈若清，而在大火之外站着一人，那人便是她的母親。
她想開口，讓母親喊人去救人，視線卻瞥到了母親手裏的一根火把。
……
原本站在自己身後的女人跟孩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站在了母親身邊，在母親尚未緩過神來之前，一把匠人推入了大火裏。
向寧一下子驚醒，額頭全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一雙手摸上她的額頭，“做噩夢了？”霍雲琛坐在牀側，看着她全身都被冷汗浸透的衣服，皺了皺眉頭。
向寧點點頭，“嗯，我有點口渴。”霍雲琛隨機端來一杯水。
“我去放洗澡水，泡個澡。”霍雲琛擔心她受涼，起身走進浴室放水。
向寧靠在牀頭，看着霍雲琛的背影，心口只覺得堵的發慌。
夢境中的畫面太過真實，真實到讓她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從一開始的記憶就是錯的。
霍雲琛放好洗澡水，起身準備出去，就看到向寧穿着寬大的睡裙站在浴室門口。
“熱水剛準備好。”霍雲琛說着，讓路到一旁。
向寧擡腳走進去，看着冒着熱氣的浴缸，看了一眼站在一側不動身的霍雲琛，“我自己洗。”
“好，我在外面，有事叫我。”霍雲琛轉身走出浴室，順手給帶上了門。
向寧脫下睡裙，走進浴缸裏，將自己的面頰沒入水中，一秒，兩秒，直至霍雲琛拿着乾淨的衣服走進來，看到這一幕。
男人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大步上前，一把將人從浴缸裏抱了出來。
向寧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輕聲開口，“你幹什麼啊？”
“向寧，是你想要做什麼？”霍雲琛拿過一側的浴巾，一把包裹住她，猩紅着眸子。
“我只是想要集中注意力，回想一些事情而已，沒別的。”向寧被霍雲琛抱在懷裏，雙手攀住男人的脖頸，“真的，我沒騙你。”
“想什麼事情需要整個人埋到水裏？”霍雲琛顯然不信她的說辭。
“我在想沈若清，沈若瑜有沒有可能身份互換過。”話落，抱着她正準備走出浴室的男人腳步一頓。
“她們既然是雙胞胎，又一模一樣，那麼不熟悉她們的人一定會認錯的。”向寧緩緩開口，“只是我不知道我母親是否有錯認過。”
霍雲琛將她放在沙發上，拿過乾毛巾擦拭着她溼漉漉的頭髮，“你是想說，總統閣下是不是也曾經錯認了人？”
“嗯，”向寧點點頭，而後道：“我記憶中，總統閣下對清姨一直都很好。不過，也可能是我那時候還小，看事情比較淺。”
“其實你這個假設，也不是不成立。陸之昂的母親，先前的確是被看管在首都的醫院。”霍雲琛放下手裏的毛巾，從櫃子裏拿過吹風機，一點一點的吹乾向寧的頭髮。
向寧雙腿盤坐在沙發上，琢磨着自己可能忽略的地方，但思前想後，還是什麼也沒想起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我想同樣起疑心的應該不止你一人。”霍雲琛說着，關掉手裏的吹風機，擱在沙發上，在向寧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有些迷糊的眼神。
向寧的眼睛有些酸澀感，不知道是不是方纔在浴缸眼睛裏進了水的緣故，見男人盯着自己瞧，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頰，“幹嘛這麼看着我？”
“沒事。”霍雲琛伸手颳了刮向寧的鼻尖，站起身，伸手抱起她，將人重新放回到牀上，“你頭上的傷還沒好，記得別沾水。”
向寧伸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紗布，還好沒打溼。
“時間還早，你再休息會兒。”霍雲琛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看着她躺下閉上眼睛，才起身離開臥室。
霍雲琛走至書房，直接撥打了周放的電話，“派人去調查一下沈家，有需要的話，聯繫刑隊應援。”
吩咐完，男人走到書桌前坐下，看着窗外已經泛起的魚肚白，琢磨着向寧方纔說的話。
……
心頭煩悶的陸之昂離開別墅，一路驅車來到南山灣，卻見南山灣別墅大門緊閉，透過鐵藝大門就只看到裏面的傭人雲香。
陸之昂坐在車內，煩悶的掏出香菸抽了起來。
別墅內，雲香正拿着垃圾準備丟，走至大門口，看到停在門外的車子時，有些疑惑，走上前，還未開清對方的容貌，就被一雙手拉了回去。
“寒，你幹嘛？”雲香回眸不解的看着身後的人。
“垃圾我來扔，你回屋吧。”寒接過雲香手裏的垃圾，看着雲香轉身進屋後才拉開大門走出去。
陸之昂將手中的菸灰抖到車窗外，看着路對面的寒將垃圾扔進垃圾桶內。
寒擡眸看了一眼坐在車內的陸之昂，餘光掃了一眼周圍，擡腳走到車旁，還未開口，便聽陸之昂調侃道：“看樣子，你在霍雲琛這邊算是待住了。”
話落，陸之昂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向寧沒住在這裏？”
寒雙手插兜，冷漠的掃了一眼車內的男人，“太太跟先生在雲水居。”
聞言，陸之昂淺笑一聲，“太太……看樣子你對這個稱呼並不排斥。”
面對陸之昂的揶揄，寒未多做迴應，轉身便要離開，身後男人的聲音傳來，“當年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沒做好，這算不算沒完成任務？”
聞言，寒停下腳步，回眸看向陸之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