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念微的話讓向寧手中的動作一僵，拿着手中的注射器看了一眼，狐疑的看着詩念微，“致幻劑？”
“對，就是致幻劑。”詩念微連忙點頭，“不是我的主意，是霍先生吩咐下來的。”
向寧緩緩鬆開詩念微的手，沉着臉詢問，“爲什麼要注射這個？”
她原本以爲應該是讓張雅卓的肌膚變得潰爛的藥，卻沒料到會是致幻劑。
“因爲……因爲雅卓變成現在這樣，是她自己給弄得，霍先生說就讓她沉浸在她自己的幻想裏，以此作爲懲罰。”詩念微顫抖着嗓音解釋着，“真的，我說的千真萬確。”
“具體點。”向寧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淡漠看着她們的張雅卓。
她並未發覺張雅卓的情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方纔，她跟自己說話也是調理清楚的樣子。
詩念微循着向寧的眸光看去，視線觸及到張雅卓的面容時，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照片，“地上的照片……”
向寧低頭看了一眼散落在地板上的照片，見張雅卓正盯着照片怔楞出神，便彎腰隨手撿起一張照片。
她一撿起照片，原本情緒穩定的張雅卓瞬間就抓狂起來，“你是誰？你要做什麼？你……你……怎麼跟照片上長得一樣？”
張雅卓脫口而出的瘋癲之語，讓向寧爲之一愣，擡眸看向張雅卓，見她猩紅着眸子盯着手裏的照片，視線在照片與自己之間來回。
向寧低眸看去，只見照片上的女孩子年紀約摸也就十歲不到，女孩子的眉眼間隱約有些熟悉的感覺。
她伸手撿起地上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發現照片上的人面容皆在變化着，但獨獨眉眼間不怎麼變動過。
向寧擡眸，將手中的照片與張雅卓做了一下對比，發現張雅卓的眉眼同照片上幾乎一樣。
詩念微在剛剛被向寧扣住手腕，因着她力道過大，此時的詩念微只覺得手腕處生疼的厲害，“向寧，你對我的手做了什麼？”
向寧頭也不擡的說着，“沒什麼，只是刺激了一下穴位，讓你暫時沒辦法用力而已。”
聞言，詩念微怒瞪着向寧，而後將視線落在照片上，緩緩開口，“這些照片上的人都是雅卓本人，你不用比對了。”
詩念微的話讓向寧手中的動作一頓，而後擡眸看向她。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確定就是雅卓，沒騙你。”詩念微揉着手腕，在一旁的椅子處坐下，“雅卓的容貌並不是她原本自己的樣子。”
“是嗎？”向寧低頭繼續看着散落在地板上的照片，直至看到一張，眉眼跟手中照片皆不同的照片，伸手拿起來，照片上的人年紀大概也就六七歲的樣子。
向寧將照片比對了一番，發現這一張照片跟跟地板上所有的，皆匹配不上，便拿着照片，看向張雅卓。
不像卻是直接刺激到了張雅卓，“假的，假的！”
張雅卓指了指向寧手中那一張照片，照片上女孩子穿着舞衣，整個人手足無措的站在舞臺上。
“這一張怎麼就是假的了？”向寧沿着張雅卓的情緒詢問着。
“就是假的，醜，很醜！”張雅卓彎腰，從向寧手裏一把奪過其他的照片，“這是我，我就長這樣。”
張雅卓拿着照片，貼在自己臉頰側，“你看，是不是很像？”
向寧將地板上的照片一一撿起來，細細觀察後發現，每一張照片皆是不同的年齡段，且照片上的人眉眼間的變化皆未改變。
正所謂女大十八變，一個人的容貌從小時候都發生了變化，不可能眉眼間始終如一的。
向寧胎膜再次看向張雅卓，視線落在她潰爛的手臂肌膚上，以及坍塌的面容上，“你整容過？”
一句話，將張雅卓原本平復下來的心情再次激起，“我沒有，我沒有，我就長這樣，這張臉就是我的。”
張雅卓拿着手裏的照片，呲目欲裂的看着向寧道：“你……你纔是假的，你纔是假的……我是真的，真的！”
張雅卓大聲喊着的同時，伸手想要撲向向寧，可腿上鎖着鏈條，根本無法靠近向寧，“我不是替身，我不是……你纔是……”
向寧看着張雅卓如此，緩緩的站起身，看着瘋癲的張雅卓，只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不是覺得很好奇？”詩念微坐在一側的椅子上，見向寧不解的看着眼前這一幕，笑着道：“你沒瞧出來嗎？照片上雅卓的眉眼間，跟你很相像嗎？”
向寧站在原地，轉身看向一側的落地鏡，看着自己的眉眼，在低頭看向手中的照片，看了許久也沒瞧出來哪裏相像了。
張雅卓的眉眼間帶着一股柔美，而她……看上去並無柔美感。
向寧轉眸看向詩念微，“你跟她昔日可是閨蜜，你這如今爲了討好霍雲琛，對自己的閨蜜這般下手，心裏不會覺得愧疚？”
詩念微揉着手腕的動作一頓，挑眉看向向寧，“呵~，如今我這樣，還不是你當初將計就計的結果嗎？”
向寧勾了勾脣角，即便心下了然，但還是開口問道：“我將計就計？詩念微，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哼，向寧，別以爲我不知道，那一天的威亞……其實是你自己動的手腳。”詩念微冷着臉道：“我的助理喬橋在下面都看到了，是你自己用刀刃割斷了威亞落得水。”
“我承認，我是讓人在欄杆上動了手腳，我本意也是爲了讓你受驚狼狽落水而已。”詩念微一字一句的說着，“現在霍先生將這筆賬算在我頭上，我也只能認栽。”
聞言，向寧眼底的笑意愈加濃烈，她是割斷了威亞，但卻並未啓動泳池的開關，而當時水下那巨大的吸力也的確是差點就要了她的性命。
“泳池的開關所在位置，你跟喬橋都知道的不是嗎？”向寧轉眸冷冷的看向詩念微。
詩念微疑惑的目光看向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知道，難道泳池下沉就一定是我們做的？”
“除了你，還有誰會有這個動機？”向寧雙手抱胸，挑眉看向她，“即便不是你親手做的，那也會是你的助理喬橋。”
詩念微一聽向寧要將這個屎盆子扣在自己身上，她自然不幹，”你怎麼不想想當時在下面的劇組人員中，究竟少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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