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導在看到霍雲琛後,一顆心便極爲忐忑不安,“霍先生,您怎麼進來了也不說一聲?”
霍雲琛陰孑的眸子瞥過孫導,“孫導的導戲功夫,向來聽說不錯,百聞不如一見。”
男人話語陰沉,面色更是如佈滿了寒霜一般。
“這個……”孫導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伸手擦拭着佈滿了汗的額頭。
霍雲琛目光死死的盯着客廳門口的方向,詢問着孫導,“今天就這一場戲吧?”
“還有一……”孫導想要說還有一場戲,可當目光對上站在霍雲琛身邊的周放給的暗示後,改了口,“對,向寧今天就這一場。”
“既然拍完了,那人我就接走了。”霍雲琛說完,不等孫導再開口,邁開修長的腿直接走向客廳。
客廳後面的長廊處,向寧剛一跨出門檻準備去化妝間,後背便落入一個健碩的胸膛。
“向寧,你心裏還有我,爲什麼就不肯承認?”施南生站在向寧身後,將人攬入懷裏,“在我昏迷的時候,我數次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希望我醒來,現在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個人是你。”
“我只是不想欠你一條命,你既然醒了,那你我之間……就什麼都不相欠了。”向寧扳開施南生摟着自己腰的手,剛想離開,身後施南生的話音再度響起,“那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若我醒來,你願意給我一次彌補你的機會。”
向寧腳步微微一滯,輕嘆一聲,轉身面色平淡的看着施南生,“那不過是我想刺激你醒來的話而已,何必太過當真。”
“我就是當真了。”施南生走上前,伸手想要觸碰她,卻被向寧一個閃躲避開,“向寧,這一次,我們可以重頭來過的,你信我!陳家威脅不了我了,我心裏從始至終愛的人只有你……”
“南生,我承認你的的確確是我向寧第一個愛過的男人,但是,也僅僅只是愛過而已,我們之間沒有以後。”向寧說着,身體倒退一步,拉開與施南生的距離,“你跟陳姝君的過往,曾經也的的確確的傷到了我。但如今的我,已經放下了,南生,你該學會放下,我們回不去了。”
“我不信,向寧,我不信,你說我是你第一個愛過的男人,既然是第一個,又怎麼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下!就如我,我完全放不下你!”施南生想要再上前靠近向寧,卻被向寧擡手製止,“南生,別再靠近我了,好好享受你現在擁有的平靜生活,去過好你的生活,不要再回頭看關於我的這一切。”
“爲什麼?我不明白,向寧,我不明白!”施南生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猩紅着眸子看着向寧,“你是不是在意你跟霍雲琛的那一段?向寧,我不介意……即便你曾經替他懷過孩子,我也不在乎……”
向寧聽着施南生窮追不捨的話語,微微蹙眉,剛想要開口,餘光瞥見從長廊盡頭走來的工作人員,到了喉間的話嚥了回去,“南生,放下吧,找一個好一點的,足夠愛你的女人,好好的過一輩子,忘了我吧。”
“可我忘不掉,向寧……我不甘心,明明……我們不該是這樣的結局的,如果沒有當年陳姝君設計的那些事情,我們也許早已結婚了,說不定早就有孩子了……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施南生越說,情緒越激動,“向寧,是不是霍雲琛威脅你什麼了,威脅你不跟我複合,我去找他!”
“南生……”向寧見他情緒開始失控,生怕他當着工作人員開始胡說八道,便想安撫下他的情緒,餘光卻瞥見不知何時站在門檻旁的霍雲琛,一顆心哐當跌入谷底,一股寒意自心底滋生起來。
“施總,你倒是說說看,我霍某若是真的威脅了向寧,就憑你施南生來找我,你能把我如何?”霍雲琛雙手插兜,緩緩朝着二人走來,男人的視線繞過施南生落在向寧身上,在看到向寧那被褪去了一大半的口紅時,微微寒了眸光,“施總,是覺得憑着一個區區的風尚,就可以跟霍氏較量了?”
“你!霍雲琛!”施南生在看到霍雲琛時,猶如一隻被侵犯了地盤的雄獅,眸光死死的盯着他,“霍雲琛,你這個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霍雲琛冷笑一聲,好似聽見了笑話一般,繞過施南生,緩緩走到向寧面前,深邃的眸子中將眼前的人牢牢的鎖在眸底,而後緩緩開口,“向寧,我是嗎?”
向寧不明白這男人怎麼會將話題挑到自己身上來,“誰說的你,你問誰去。”說完,剛想邁開步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左手手腕被霍雲琛一把握在掌心,男人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輕聲道:“你該下班了,孫導說今天的戲份就這一場,明天繼續。”
向寧擡眸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眼底騰起一絲慍怒,“是你威脅人家了?”
“不是威脅,只是商量了一下而已。”霍雲琛說着,擡起手捋了捋她額前有些凌亂的髮絲,男人輕柔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威脅,“剛剛的吻戲,吻的那麼投入,就不怕我一喫醋,直接對外宣佈所有權?嗯?”
“……”向寧冷冷的看着他,對他的動作跟話語雖是心底萬分牴觸,也想當場發作,但又不想給自己一個上八卦雜誌封面的機會,只好忍着不發作,“你都說了,拍戲而已,拍戲不投入怎麼拍的好。”
“呵~也是。”男人撫着向寧髮絲的手收回,隨後一把拉過她的手,“走,回家。”
霍雲琛牽着向寧的手繞過施南生,直接帶着人從老宅子後門離開,期間不給施南生絲毫可以繼續糾纏向寧的機會。
宅子後門的一條瀝青路上,周助理將車子開到路邊正在等着他們二人,見他們從後門出來,隨即下車,打開後座門。
“去清苑。”霍雲琛在上車前吩咐了周放一聲,牽着向寧上了車。
向寧坐上車後,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但男人不肯,依舊是牢牢的握着她的手,對向寧的掙扎不多言,僅僅是用手中的動作表達他的意思。
“清苑是什麼地方?”向寧放棄掙扎,剛剛在霍雲琛說到清苑時,她就想問了。
“到了就知道了。”霍雲琛轉眸看了她一眼,隨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從車座的一個隔子裏拿出一包卸妝巾遞給她,話語淡淡,卻依舊難掩男人的慍怒,“把嘴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