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雲水居的路上,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間隙,一輛寶藍色的跑車緩緩的停在她身邊,而後趁着她未注意時,往她車內丟了一個文件袋隨後驅車揚長而去。
向寧本想開車追上去,不巧碰上了對方左拐的交通信號燈變成了紅色。
伸手拿過副駕駛座上的文件袋,看了一眼,卻見上方烙印着鋼印,向寧微微蹙眉,‘在這Z國,能用到鋼印的無非就是那些權謀者。’
‘這文件會是誰給她的呢?有什麼目的?’向寧心中的疑惑越發多了,可卻又無從下手,這不禁讓她很是懊惱。
向寧感覺如今這一切好似就像是一場局,一場被人操控着從而逼的他們不得不往前走的一個局。
如果這感覺是真的,那麼在這背後操控着的人又是誰?
向寧拿着文件袋,驅車並未回雲水居,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南山灣。
她需要將前前後後的事情重頭到尾再捋一遍,這些事情當中有一部分保不準就涉及到了霍雲琛,她不想在自己未告知他之前就被那個男人提前知曉了一切,從而來擾亂她的計劃。
在車子的分叉口,向寧驅車前往了南山灣,與此同時,身後一輛白色的轎車一路尾隨着她。
……
“霍先生,太太驅車去了南山灣。”周助理看了一眼手機,而後對着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道:“有人看到一輛沒有牌照的車子往太太車內丟了一個文件袋。”
周助理進辦公室同霍雲琛簡單彙報了一番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男人聞言,看了一眼電腦上的郵件,伸手拿過手機,撥打了南山灣的座機。
“太太到南山灣了嗎?”霍雲琛詢問着電話一頭的雲香。
“沒。”雲香看了一眼門外,並未見到人。
“一會兒太太到了,記得通知一下週助理。”男人話落,便掛斷了電話,而後將電話擱在一旁,但五分鐘後又似是覺得不安心,便直接撥打了向寧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但一直無人接聽。
與此同時,向寧原本駕駛的車子停在了商場的停車場內,但人卻不知所蹤。
尾隨了一路的人見此,紛紛着急起來,“奇怪了,剛剛人就還在車裏的!”
他們幾個經過特訓的大老爺們跟蹤一個女人,卻給跟丟了,這說出來他們都覺得丟人。
商場的入口處,向寧站在一側的儲物櫃旁,看着在停車場尋人的幾個保鏢,輕勾脣角。
“向寧。”身後響起一聲熟悉的男人聲音。
向寧轉身,卻見衣着一身針織衫的施南生就站在自己身後,一時間有些怔楞。
“真的是你。”施南生大步上前,一把將人抱在懷裏,“真的是你……”
“施南生……”向寧伸手推搡着他,“你……先放開我。”
施南生聞言,隨即鬆開她,但卻依舊握着她的手,見她隻身一人在這裏,心裏是又驚又喜,“你……離開霍雲琛了?”
她離開霍雲琛了?不,並沒有,反而還被霍雲琛給永遠的捆在了一起。
“我現在有事情要處理,回頭再跟你聊。”向寧並不想在施南生身上花費過多心思,拂去他抓着自己的手,繞過他便要離開,卻見陳姝君正好往他們這一側過來,隨即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施南生,眼底露出一抹冷笑。
“南生……”陳姝君見向寧站在施南生身邊,隨即着急忙慌的走了過去,試圖宣誓主權。
“姝君,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已經跟你一再的強調過了。”施南生見陳姝君過來,隨即將向寧拉到自己身後,一副護犢子的神情看着陳姝君,好似她是什麼洪水猛獸會傷害到他的心肝寶貝似的。
向寧站在施南生身後,再看了一眼怒視着自己的陳姝君,而後又看到她眼底的那一抹落寞時,本想踩一踩她的心也沒了,掙脫開施南生的手道:“我還有事情,你們兩個慢慢逛。”
說完,擡腳快速的離開。
同是女人,她不想過多去爲難陳姝君,在她看來陳姝君無非就是愛施南生太重,就好似當年的向思思愛徐子堯。
可向寧自認自己不想成爲鄧曼安,那樣子只會讓她覺得噁心。
向寧從商場的後門離開,走到人行道上,而後找了一間極爲幽僻的咖啡屋,走進去點了一杯咖啡,而後一個人坐在窗口的角落,打開手中的文件袋,取出裏面的文件,一沓照片從文件中掉落出來,落在桌面上。
向寧伸手拿起,當目光觸及到照片上的人時,微微蹙眉,而後繼續翻閱其餘的照片,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總共十一張,照片上的人皆是她。
照片上的場景卻基本上都是同一個地方,像是在什麼軍訓營亦或是更像是……部隊……
向寧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一些片段,而後低眸將手中的照片快速刪選,找到一張她站在河岸邊,看着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十幾個衣着一身迷彩服的兵從她身邊走過時的照片。
視線定格在一張極爲熟悉的面龐上,向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握着照片的手緩緩握緊,而後拿起一旁的文件細細的翻看起來,這份文件其實不過就是早些年的調查資料,而被調查的人正是她,但時間卻是遠早於她跟在霍雲琛身邊時。
文件上顯示,調查的地方就是在威尼斯,甚至於裏面還提及了紅寶石手鍊,還附有照片,正是她所擁有的那一條。
向寧接着往下翻,當視線落在Aaron的名字上時,一顆心忐忑不安的在胸膛口跳動着,一頁又一頁,她翻下去,卻並未指出Aaron的身份是誰,僅僅只是提到了,‘她喚他爲Aaron哥哥……’。
而文件最後受僱方,署名是霍雲琛。
向寧恍然想起,之前霍雲琛提起過的,他們的相識早在酒吧那一晚,她未多想,卻原來霍雲琛當時指的是這個。
可她不明白,那個時候的他們尚還是學生時期,他爲何要調查自己呢?
不,與其說是調查自己,倒不如說是他是在找她!
他在找她?
他爲什麼要找自己?
向寧不知。
但是她知曉一件事情,那便是霍雲琛也一直在查Aaron,那麼他到底對Aaron的事情知曉多少呢?
先前他對自己說,徐文洲是Aaron,真的只是隨口說說,還是說他早已經有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