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琴瑟回眸陰沉着目光看向正一步一步往小樹林而來的羅浮。
羅浮並未將理會琴瑟,甚至是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將視線落在向寧身上,“殘影,那位被臻市/長奉爲上賓的霍先生,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怕是爲了你而來。”
向寧擡眸,目光清冷的對上羅浮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又帶着極爲明顯挑釁之意的羅浮,“與你有干係?”向寧這話一出,算是間接承認了,但也不明說,極爲模棱兩可。
“與我到是沒啥干係,不過跟基地到是有極大的干係!”羅浮聲音尖銳,而後饒有深意的再瞥了一眼琴瑟,“基地中有人身份不乾淨,你殘影又不是第一人!”
“羅浮!”一道低沉且又帶着怒意的聲音在衆人身後響起。
“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羅浮,你在基地多年,這些淺顯的道理,難道還要讓人再來提醒你?”接着,一道滄桑而又沙啞的女人聲音響起。
“Z先生,七姨。”其他人皆是看向身後,在看到來人後,便一一禁了聲,不再多言。
羅浮沒想到Z先生這個時候會過來,且七姨這個一向不怎麼出她那院子的人也一併過來了,面色一時白一陣紅一陣的。
“今天的訓練到這裏就結束吧!”Z先生對着衆人開口道:“這兩天都好好休息,過幾天要去F國支援其他人。”
“是。”一衆人應聲後,便一一散開,而後離開小樹林。
“琴瑟,你跟我來一趟。”七姨上前同琴瑟說着,而後對其使了一個眼色。
“殘影,你先留一下。”向寧見似是沒自己什麼事情,便準備離開小樹林,身後Z先生出聲叫住她。
“Z先生,羅浮她們剛剛說的話……”琴瑟見此,上前欲要辯解,卻被七姨一把拉住,而後將人袋裏小樹林。
小樹林中,一下子便只剩下向寧跟Z先生二人。
“Z先生,有事?”在二人氣氛寂靜的有些令人窒息時,向寧開口打破二人之間寂靜。
Z甩手將手中的一份黃皮信封丟給她,“你自己看看吧。”
向寧伸手接過,從裏面取出一張張照片時,握着信封袋的手緩緩握緊。
照片上的人,正是她,與此同時還有霍雲琛。
上面的場景是他們二人在禮服店外,霍雲琛抱着她進入店內,以及在他們從造型工作室出來時的場景,更甚至是霍雲琛摟着她一同前往莫植先生別墅用餐的場景。
“其他的我不追究,就一件事情。”Z聲音低沉而又緩和,“臻市/長說,霍先生送給他未婚妻的手鍊,似是被你撿到了,你交出來即可。”
男人說着,對着她伸出手。
“我沒有。向寧將照片一一塞入信封袋後,拿着信封袋便要轉身離開。聲音清冷,“我跟他早就沒什麼關係了,他的東西,我又怎麼會要!”
“那你可見過這手鍊?”Z先生拿出手鏈的照片。
向寧聞言,停下腳步,轉身回眸看向他,視線在觸及到Z先生手中的照片時,蹙眉。
“誰給你的?”向寧聲音陰寒,原本清冷的面龐此刻卻是佈滿了陰霾,“我問你,誰給你的?”
未能得到Z先生的迴應,向寧追問的語氣更是陰冷了幾個度。
“市/長助理送過來的,說這是高山市的那位霍先生親自送到他那,想同我們基地索要回去。”Z在看到向寧態度時,心下一愣,有疑惑跟不解。
他肯定向寧是認識這一條手鍊的,只是爲什麼她會認得這一條手鍊?
向寧一聽是霍雲琛將照片送到臻先超手裏的,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的握緊。
兩年前,她回到南山灣的時候,找了許久,並未發現這一條手鍊,當晚她便只能先打算將木盒帶走,不想卻是遇到了霍雲琛,導致連木盒都未能一併帶走。
怪不得當晚她找不到這一條手鍊,原來這手鍊早就到了霍雲琛手裏。
向寧伸手想要將照片從Z手裏奪過來,卻被男人輕巧躲過。
“殘影,你得告訴我這手鍊是怎麼一回事?”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但卻不難聽出男人語氣中的隱忍。
“那手鍊是我的,是霍雲琛從我這裏偷走的!”話落,向寧趁着Z恍神的功夫,一把奪過照片而後塞入信封袋中,“如果只是這一件事情的話,我自己會處理,不用你插手!”
向寧說着,擡腳離開,留下一臉怔愣的Z站在原地,半天沒能緩過神來。
待到男人回神時,向寧早已走遠不見蹤影。
……
“霍先生,都安排好了。”周助理站在泳池邊,對着正在游泳的男人道:“要不讓寒過來守着吧?您身邊不能沒人的!”
“不用。”男人走到岸上,從周助理手中接過浴袍隨意的穿在身上,“你也去休息下。”
“霍先生,我還是留在這,萬一……向小姐她……”周放可不敢再放着自家先生跟向小姐單獨相處,如今的向小姐性子跟兩年前截然不同,再加上向小姐如今還加入了那樣一個黑不黑白不白的組織,他是真心不放心自家先生的安危。
男人回眸看了周助理一眼,並未多說什麼,擡腳往屋內走去。
……
夜晚
向寧將Z交給她的照片連着信封袋一起丟入院子中正在燃燒的鐵桶內,手中卻獨握着那張手鍊的照片。
身後琴瑟藝在門邊看着她站在燃燒的正旺的鐵桶前,皺眉,而後輕聲開口詢問,“你要去嗎?”?
“手鍊在他手上,我要去,但不是現在。”向寧擡眸看向對面的山脈,“手鍊,他不會隨身帶着。”
“嗯,我也這麼認爲。”琴瑟應聲,表示認同,“F國的任務,你確定要接?”
“你們都去,我沒理由不去。”向寧看着桶內的照片的最後一角也被燃燒至一堆灰燼後才轉身走往屋內。
“Z答應?”琴瑟接着追問,“你們真的談好了?”用出往F國的任務作爲交換自由的條件。
琴瑟怎麼想都覺得匪夷所思,這筆買賣怎麼算,對於Z而言都是虧得,她不認爲Z是個會讓自己虧本的人。
“我也懷疑。”向寧走到洗手池,洗了手,擦乾後走到沙發前坐下,將照片放入擱在沙發上的揹包中。
“但眼下我沒有可以同他可以有利談判的籌碼。”向寧語氣淡淡。
琴瑟聞言,輕嘆一聲,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先不想那麼多了,去F國之前,先養好精神吧。”向寧起身走到琴瑟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嗯。”琴瑟應聲,而後將視線落向窗外的倒影上,眼眸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