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寧在好不容易站起身的那一刻,站在窗戶口,看着屋外的人,而後被一陣房屋晃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向寧!”霍雲琛站在圍欄外,看着一下子變爲廢墟的房子,眼底的駭意騰起,擡眸看向廢墟後,一輛推土機正在工作着。
車上的工作人員帶着耳機,似是周圍一切儼然不知。
霍宅
“宋總,已經辦妥了。”電話一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尾款明天會讓人打過來。”宋謹說完,掛斷電話。
……
“霍先生,您先回吧,這裏交給救援隊就好。”周助理撐着傘站在霍雲琛身邊,看着腳邊的廢墟,面色凝重。
“還要多久?”男人沙啞着嗓音問着周助理。
“下雨了,救援的工作會慢些。”周助理的視線落在男人一雙血肉模糊的手上,低聲道:“霍先生,您的手要不先處理一下。”
霍雲琛未作迴應,視線落在周圍帶着搜救犬正在展開救援的救援人員,呢喃着,“她受了傷,很重……”
“署局的人已經跟張小姐做了口供,說是向小姐想傷她,被梁叔給救下了,但梁叔因爲狙擊手的誤殺死了,向小姐身上是受了傷,都是梁叔爲了救她,直接給造成的。”周助理將署局那邊做的有關張雅卓的口供敘述着,“張小姐的口供沒有問題。”
“剛剛醫院來電話說,張小姐的雙手……是廢了,他的手筋都被挑斷了。”周助理壓低聲音回覆着,“張小姐說是向小姐下的手。”
……
醫院內
醫生正在給霍雲琛包紮着雙手,“傷口癒合前別沾水。”醫生叮囑着。
周助理從醫生手裏接過藥單,走出房間去藥方拿藥。
霍雲琛起身,直接走至張雅卓所在的病房。
張雅卓背靠在牀頭,視線盯着自己被包紮好的手腕處,猩紅着眸子,“向寧把我的手廢了,霍雲琛,你的錯誤,爲什麼要我來買單!”
“……”霍雲琛沉着眸子,看着她,“婚禮如期舉行,我答應你的我不食言。”
“呵~”張雅卓冷笑一聲,“堂堂霍氏掌舵人,娶一個手腳殘廢且不能生育的女人爲妻,是想要讓外面的人誇你霍雲琛心善?”
張雅卓恨極了霍雲琛,但骨子裏更恨霍家的每一個人。
“雅卓,適可而止!”男人岑冷的嗓音響起,“這些年我不曾虧待過你張家,我對你有情,但你是否一樣?”
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後,霍雲琛若真的還看不透一切,那這些年他也是白活了。
只是人總是自私的,在自己喜歡的人跟物面前,總是會帶着一副濾鏡來看待。
更何況對方還是他自幼就心繫的人。
“除了結婚,我還有一個條件,我要入住霍宅!”張雅卓開口道:“霍雲琛,那是你欠我的!”
“好,我會讓霍宅人安排你的房間。”男人淡漠的應聲,視線落在她手腕處的紗布時,微微沉了眼,眼底閃過一絲情緒,隨即又消失不見。
“但你要證明,那日挾持你的人不是向寧!”男人寡淡而又薄情的聲音在病房內再次響起。
張雅卓擡眸,眼底滿是震驚於愕然,“霍雲琛,你什麼意思?”
“你要我做僞證?”張雅卓冷笑着道:“霍雲琛,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卻還要去袒護一個殺人犯!”
“雅卓,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她傷了你。”霍雲琛沒有忘記,他在後視鏡中看到向寧滿手是血,攀住窗延想要起身時的無助的樣子,以及房子塌了時,她對上他的眸子時,那眼底的一抹絕望。
“不可能!”張雅卓拒絕,咆哮着,“她撞死我母親,害死梁叔,又廢我雙手,這筆賬,即便是將她鞭屍也不爲過!”
“霍雲琛,你休想用拒絕婚禮來要挾我,你若是敢,我便曝光你霍家!”張雅卓猩紅着眸子,“我左邊牀頭櫃,有一個錄音筆,你可以自己聽聽。”
男人走至牀頭櫃子前,打開,拿出錄音筆,播放,緊跟着一段段的錄音響起。
“我要讓向寧死!”
“她傷了雲琛,又想要報仇,這麼危險的人,我不可能讓她隨時出現危害道雲琛!”
“你把人引到廢屋去,其他的交給我。”
宋謹跟張雅卓的對話,在安靜的病房內響起。
霍雲琛眼底的暗涌愈加,握着錄音筆的手緩緩握緊。
“我備份了好幾個,不止這一個。”張雅卓挑眉,仰頭毫不畏懼的看着霍雲琛,“霍雲琛,你好好想想。究竟是要向寧的清白,還是要你母親的清白?”
“只要你娶我,讓我住進霍宅,我就把這個給你。”張雅卓握着錄音筆,挑釁的看着霍雲琛,張雅卓自幼便不是什麼善茬,爲了自己的利益,她什麼都可以做,也是什麼都可以出賣
‘雅卓,你覺得這一招威脅的了我?’霍雲琛俯下身子,鷹隼的眸子鎖着張雅卓。
“是威脅不了你,但……卻可以讓向寧死了也得安息!”張雅卓咬牙切齒的說着,“霍雲琛,除非你對她沒心,她同你睡了兩年,你依舊一點心都沒有,那我便什麼都威脅不了你。”
霍雲琛扣住張雅卓的下顎,鷹隼的眸子中迸出令人戰慄的寒意,“雅卓,你說中了,我的確沒。”
片刻後,霍雲琛鬆開張雅卓,擡腳離開病房。
霍雲琛自認對向寧有愧疚之心,但卻未上升至男女情愛的地步。
……
衣着一身黑色的琴瑟站在一箇中年女人面前,看着病牀上的人,詢問着,“七姨,能救她嗎?”
“傷的這麼重,難。”七姨解開病牀上人的衣服,露出腰間包紮好的紗布,“傷口沒好好處理,已經起膿了。”
中年女人說着,走到藥櫃前,打開櫃子裏,從裏面一一取出藥來,“怎麼拖到現在才把人送來?”
“有事情絆住了。”琴瑟瞥了眼牀上的人,淡淡的說着,“七姨,我能將人先放在你這裏嗎?”
“你又要出去?”七姨拿着針筒的手一頓,而後看向琴瑟,“又是上頭給你分派任務了?
“嗯。”琴瑟點點頭。
“徐婭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七姨詢問着琴瑟。
琴瑟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徐婭被抓了。”
“什麼?”七姨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眸看向琴瑟,“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