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宋瑾站在墓碑前,轉過身看着黑色的車子一直尾隨在向寧他們身後,微微蹙眉。
“張家那丫頭,在什麼地方?”宋瑾沉聲詢問着電話一端的人。
電話一頭傳來一個女人聲音,“張小姐一直在雲水居。”
“盯緊了。”宋瑾冷聲吩咐着,聽到一端的答覆後,隨即掛斷了電話。
……
從墓園回來後,顧貞他們一直擔心向寧,便一步都不敢離開。
“我沒事,你們都先回去吧。”向寧知道他們是擔心自己,但她還有事情要做,不能讓他們一直跟着自己,便在進入南山灣別墅的大門後,直接將門從裏面關上了。
“向小姐!”雲香看着被關上的大門,着急的對向寧叫着。
南山灣的傭人保鏢都是霍雲琛安排來的人,向寧自然不可能再讓他們進來。
“顧小姐……”雲香回眸看向顧貞,希望她能幫忙跟向寧說說。
顧貞伸手透過欄杆抓住向寧的手,“寧寧,你這是做什麼啊?趕緊開門!你別做什麼傻事!”
向寧將手從顧貞的手裏抽了出來,淡淡的道:“我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我不會有事情的。”
“至於你們,誰帶你們來的南山灣,就讓誰把你們都領回去吧!”向寧同雲香跟寒等人淡淡的說着,“我這裏現在就我一個人,我也沒什麼需要伺候的,你們也不必再時時刻刻的替霍雲琛來盯着我。我跟他,早就沒什麼關係了,有的也是血仇!你們如果要執意要進來,就要做好不再同霍雲琛彙報的準備。”
向寧說完,頭也不回朝着屋內走去。
“寧寧!”顧貞着急的推搡着鐵門,可奈何無濟於事。
“向小姐!”雲香也是紅着眼眶,看了眼身邊幾個沉默的男人,不知該怎麼辦是好。
顧烈東向寧這麼決絕的將他們關在門外,顯然這是向寧早就想好了的。
“附近有酒店,你們先可以住着,或者安排一輛房車過來先暫時住着。”顧烈東對着寒跟雲香說着,“向寧現在是不會讓你們進去的,或者你們也可以聯繫你們霍先生,看看他怎麼安排你們。”
“哥?”顧貞聽着顧烈東的話,不解的望向他,顧烈東話中的意思顯然就是向寧不準備再同他們接觸了似的。
“他們是霍雲琛安排過來的,向寧這樣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顧烈東沉聲得解釋着,“他們在南山灣,只會刺激到向寧。”
“可向寧一個人在家又像上次那樣怎麼辦?”顧貞着急的哭了出來。
“放心,你交給哥。”顧烈東是心疼自己這個妹妹的,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同傅燃道:“先回去吧。”
向寧今日格外的安靜,這種安靜,作爲同她認識多年的好友,都隱隱感覺到了不安,傅燃跟顧烈東一樣也是覺察到了。
她若是大吵大鬧,一切都好說,可最怕的就是她異於平常的安靜。
可偏着如今的他們並不知道向寧究竟要做什麼,向寧更是不可能同他們說一個字。
……
向寧一個人回到了南山灣,便直接切斷了屋子的店員,隨後進了臥室,將南山灣屋內的所有先前被霍雲琛安裝着的監控,全數拆了出去,不管是不是先前已經被自己毀壞的都一併拆了出去。
再是將自己安裝在臥室天花板上的監控記憶卡取了下來,插入自己電腦,調取出了監控的畫面,在知曉了霍雲琛跟顧烈東有意將自己帶出國後,向寧擡眸,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喉嚨間只覺得有一股血腥味涌上來,直至嘴角滲出。
向寧伸手擦去嘴角的一抹殷紅,起身走至盥洗室,一口殷紅的鮮血直接落在盥洗盆上,擡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向寧只覺得竟是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伸手輕撫自己略顯蒼白的面頰,脣畔處還殘留着方纔的那一抹腥紅,捧起一把冷水,灑在自己臉上,冰冷的刺骨,將她一下子激清醒不少。?
撐在盥洗臺上的手,隱隱可見的發顫,向寧閉上雙眼,淚自眼角落下,直接落入了盥洗臺之中。
……
“小姐,您真的要賣房子?”中介狐疑的看了眼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向寧,似是不信似的再度開口確認,“小姐?”
“嗯,賣房子,可以低價賣,不過必須現金,而且必須一週之內給到我。”向寧帶着墨鏡跟口罩同坐在自己對面的房屋買賣中介說着。
“成,沒問題,這事我幫你物色買家。”年輕男子得到向寧的答覆,點頭答應。
“越快越好。”向寧說完,提起包起身走出中介公司。
午夜時分的雪夜街頭,街道上路人寥寥無幾。
向寧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頭上,直至走到南山灣別墅門口,鐵藝大門口,停着兩輛白色的房車,以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向寧看到亮着的車尾燈,隨即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繞到一條小路上,並未走大路。
從黑色邁巴赫車上,先下來的是周助理,周助理徑直去了白色房車上,而後雲香從車上下來,走至邁巴赫車旁,同車內的男人聊了幾句而後又重新回到了房車上。
周助理折返回到車子旁時,男人打開了車門,從車上下來。
走至緊閉着的大門,微微擰了擰眉,一旁的周助理隨即給了霍雲琛一串鑰匙,“霍先生,備用鑰匙。”
男人伸手接過,打開大門走進庭院,直至別墅門外,男人換了一把鑰匙直接打卡房門,走至客廳。
整個客廳內充斥着瑟瑟的寒風,周助理上前打開燈,只見客廳的窗戶都是未關上的,甚至是連廚房的後門都還是開着的。
“霍先生,可能是向小姐忘記關了。”周助理說着,上前將門窗一一關上,男人淡淡的瞥了一眼客廳,只覺得客廳過於整潔乾淨了些。
男人擡腳走上樓,走廊內只有一抹幽暗的燈光,且還是來自向寧臥室。
臥室內,向寧衣着一身清涼的真絲睡裙,赤足站在陽臺處,手裏端着一杯威士忌,屋內放着《夜曲》。
霍雲琛走至臥室門口時,便感受到了一屋子的寒冷,擡腳走進臥室一眼便看到背對着自己站在陽臺處吹冷風的向寧,皺了皺眉,男人還是沒有忍住,上前伸手一把拉上了窗戶,而後折返回到屋內,打開了屋內的暖氣。
男人的這一系列動作,自然而然的讓向寧注意到了自己,但她依舊未回到屋內,仰頭準備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男人修長的手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酒。
“別喝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帶着絲絲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