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書房思考的時候,他不是沒懷疑過這件事情,許就是向寧聯手旁人做的也不可知,但很快就被自己給否決了,他自認向寧不是會做那樣事情的人。
直至,他的手機收到了另一條訊息。
發信人,是顧貞。
【寧寧,別爲了報復徐家,真的將自己的終生幸福搭進去。霍雲琛固然有實力,可他未必會幫你打壓徐家,那樣的男人你掌控不了。】
【你若真的只是爲了藉助霍雲琛查清你母親的死因,尚有可行得通的機會,可若想借助霍家的勢力,我真的不大認同這條路行得通。】
……
霍雲琛只覺得猶如一道炸雷,從自己的頭頂劈了下來。
他跟向寧之間本就是各取所需,他需要慰藉,向寧給予他;而他想着的是,向寧作爲高山電視臺娛樂節目主持人,一個進入娛樂圈的女人,要的無非就是事業的順暢,打着他的名堂,擁有她事業的資源足矣。
男人卻從未曾深入的瞭解過向寧,關於她究竟是爲了什麼才願意留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百般討好。
平時,向寧每每對他有所要求的時候,便會格外的殷勤,他也享受向寧帶給自己的愉悅。
可當在這看似甜蜜的背後,向寧的真實意圖剝開的時候,卻讓霍雲琛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女人。
向寧在他的潛意識中,那種種行爲,是出於真實還是假意,她在自己面前的性子,究竟哪一個纔是真的。
她是否也會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扮演兩副面容,看似無害,實則最爲狠毒。
男人聯想到這些天,較之以往二人之間相處,向寧的種種轉變,心,就越是沉落在深海最深處,不見天日。
“向寧,究竟哪一個纔是你?你接近我,真的就只是爲了霍家的勢力?”
他跟向寧二人之間的事情,張雅卓會知曉,並不讓他驚訝,畢竟有甄雪琳在那,知道向寧跟自己之間的事情,早晚的事情。
可這些照片呢?
男人盯着手機的眸光沉了沉,周遭散發出陰沉之氣。
“向寧,是你嗎?”
……
“嗡嗡”
手機震動響起,來點顯示,‘張雅卓’。
霍雲琛按下接聽鍵,卻是聽得電話一端,甄雪琳哭着同他說,“雅卓進手術室了,發高燒,燒了兩個小時一直沒退下去,醫生說再不退燒,可能會讓舊疾復發。”
男人聞言,握着手機起身大步的離開臥室,茶几處,白色的手機安靜的擺放在那。
……
“雲琛啊,你可算來了。”
霍雲琛趕到的時候,張雅卓已經轉進了手術室,甄雪琳告訴他,張雅卓現在還在搶救,“醫生說,高燒引起的什麼二次感染,還說很可能引起顱內出血。”
甄雪琳說着,哭到在地上,“我可憐的孩子啊!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偏着讓我的孩子遭受這種罪啊!”
“雲琛啊,要不,你跟我們家雅卓就這麼算了吧……”
甄雪琳哭的嗓子也開始變啞,對着猩紅着眸子守在手術室外的霍雲琛道:“我作爲一個母親,我真的什麼都不求,我現在只求我家雅卓可以平平安安的就好。”
“……”
霍雲琛看着一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甄雪琳,皺了皺眉,沉默不語。
“雲琛你很優秀,身邊喜歡你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數……我們家雅卓如今這副樣子,也的確是配不上你了的。你先前同那位向小姐,霍老似是很得你們霍家人喜歡……家世條件我們家雅卓自然也是比不過的……”
甄雪琳說的極其委婉,“向小姐這樣的人,想來在她身邊維護她的人也是很多的。我們家雅卓,不敢比,如今這樣她能活着也是老天眷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雲琛直覺敏銳的捕捉到了甄雪琳那話中有話的意思,轉過身對着甄雪琳詢問道:“是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沒……沒有。”
甄雪琳擦了擦臉上的淚,連着搖頭否認,哽咽道:“就是雅卓自己想清楚了,她不想再拖累你……”
霍雲琛聞言,眼眸微眯,周遭氣壓極低。
……
一個半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霍雲琛急忙上前詢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病人現在還處於昏迷,能不能醒來就看她的自我意識了。”
醫生摘掉口罩對着霍雲琛道,餘光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一旁的甄雪琳,而後擡腳離開。
張雅卓被護士從手術室內推出來,霍雲琛跟甄雪琳一前一後的尾隨在左右。
後半夜,霍雲琛一直守在張雅卓病牀前,整夜不曾離開醫院,直至天亮時分,霍敬書的電話打來。?
……
“你去南山灣別墅,去瞧一瞧向寧。”
霍敬書握着電話,對着一端的霍雲琛語重心長道:“南山灣的傭人來的消息,說是向寧幾乎是吐了整夜,滴水未進。”
“我現在抽不開身。”
霍雲琛握着手機,聽聞電話一端,霍老爺子的話後,眸光沉了沉,“讓家庭醫生過去吧,我去也沒什麼多大作用。”
“你……”
霍敬書這個電話打來,其中用意明顯,霍雲琛徹夜未歸雲水居,就在醫院守着張雅卓的事情,想來是傳到了霍老爺子的耳朵中。
“但願,將來你不會有後悔的那一天。”
霍老說完,不等霍雲琛出聲,掛斷了電話,低喃道:“終究是要錯過了……錯過了啊……”
在老爺子一旁服侍的管家,聽他這番話,只是皺了皺眉,“老爺,也許張小姐也沒您想的那麼不堪……”
“你懂什麼?”
霍敬書聞言,驀的轉過身,手中的柺杖直直的敲打着地面,發出砰砰的聲響。
“雲琛這個孩子這麼執迷不悟,真怕他有朝一日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老爺……”
管家緊跟在霍敬書左右,見此也只是無奈的輕嘆。
……
南山灣別墅
“嘔”
向寧整個人坐在輪椅上,趴在馬桶邊又是一頓惡吐,胃裏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吐了,直到後面便是吐出來的都是些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