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穩了!”
向寧透過後視鏡,看到一輛黑色的麪包車,直晃晃的朝着他們二人的車子氏來。
一次沒有撞擊成功,便再來第二次。顯然,是有人刻意而爲之。
向寧重新啓動車子,打轉着方向盤,試圖將保姆車從小路上重新駕駛入對面的公路上。
此刻,公路上來往的車輛頗多,她駛入的話,起碼可以讓對方的車子一時間沒法集中到他們這。他們也可以趁機逃離。
向寧是這麼想的,可她忘記了,此刻她還病着,頭腦跟雙手之間難以控制平衡。再加上後面的麪包車一直跟着他們,似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寧寧,小心。”
身後的麪包車猛地調轉方向,從一旁的草叢直接調轉從他們的側面直擊過來。
施南生見形勢不妙,伸手一把將向寧護在懷裏。
向寧打轉方向盤的手一傾斜,二人的車子衝出了護欄,直接撞上了公路拐角處的一座山腳下,車前身被撞的彈起了引擎蓋,熱煙從裏面冒出來。
二人被車內彈出的氣墊護在中間,施南生先向寧從片刻的昏迷中清醒過來。
“寧寧,別睡,醒醒。”
施南生輕輕的晃動着向寧,試圖叫醒她。可未果。
男人打開自己一側的車門,解開安全帶下車,再是走到向寧一側的車門外,車門被鎖死了開不了,撿起地上的石頭猛地砸着車窗,而後通過玻璃,伸手從裏面將車門打開,解開向寧身上的安全帶,彎腰將人從車內抱了出來。
沒走兩步,施南生的視線落在車底部,一地的油,直覺不好,抱着懷中的人大步的往前走。
‘嘭’
身後一聲巨響,爆炸的聲音自二人身後傳來。
施南生將向寧護在身前,二人倒在地上。確切的說,向寧是倒在施南生懷中的,她後背被他緊緊的護在胸口,腦袋也被他護在手腕裏,除了跌落在地的些許磕碰,爆炸的威力絲毫沒有傷到她。
反而因爲爆炸聲,將她本有些昏迷的神志,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施南生,你醒醒。你還好嗎?”
向寧從他懷中掙扎起身,抱着他,讓他的身子可以靠在自己懷中,可雙手一觸碰到男人的身體,只覺得掌心一股溼熱,低頭一看,手掌心一片殷紅。?
“南生,南生!”
向寧一顆心在胸膛口劇烈的起伏着,剛纔車子被撞,她都沒有此時在觸及施南生躺在自己懷中,身後一大片血跡的模樣來的令她恐懼,無助。
“手機,手機……”
她的手機呢?
向寧顫抖着雙手在自己的外套中一頓摸索,找到手機後,顫抖着雙手撥打了120求救電話。
……
醫院的長廊處
陳姝君坐在手術室門外,一張臉上滿是淚痕。視線一動不動的盯着手術室大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才熄滅,醫生從裏面走出來。
“醫生,他怎麼樣了?”
陳姝君踉蹌着站起身,走到醫生面前,顫抖着嗓音詢問,“……手術,成功……”
“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
醫生摘下口罩,對着陳姝君說道:“病人目前雖已脫離危險,可尚未清醒。目前還是處於重度昏迷狀態。”
“重度……昏迷的意思是?”
“病人能不能徹底醒來,得看他意識。若不然,很可能就這麼昏迷不醒。”
陳姝君聞言,身體一個癱軟,差點摔落在地,一直跟在一旁的傭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纔不至於讓她跌坐在地。
“昏迷不醒……你是說,他……很可能變成植物人嗎?”
陳姝君似是不信自己聽見的話,再度跟醫生確認道。
“嗯。”
醫生點頭。
陳姝君一顆心,瞬間跌落到無望的谷底。
一旁,傭人見此,出聲安慰道,“小姐,您要振作起來。我相信,施先生一定會醒來的。”
一定會醒來?
意識?他真的會憑着自我意識醒來嗎?爲了她醒來?
“讓你去問的事情怎麼樣了?”
陳姝君被傭人攙扶着,走到長椅處再次坐下。
傭人見此,猶豫片刻,輕聲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不忍,“肇事者稱,他的車子是因爲剎車失靈造成的。警局以他主動自首,態度還算好,所以認爲判不了他多久。”
陳姝君聞言,猩紅着眸子,“你說什麼?判不了多久?幾個意思?”
“……”
傭人見此,低頭不再多言。
“呵……他那分明是蓄意,謀殺!居然不判他死刑!”
陳姝君只覺得一股氣血直衝頭頂,刷的從長椅站起身,做勢便要離開醫院去找那肇事者。
“小姐,您冷靜一點。”
傭人見她情緒不穩定,走上前去就要拉住她。
醫院長廊一端,一個衣着一身西服,帶着銀邊眼鏡的男人朝着她們二人走了過來。
“陳小姐,你好。”
男人同她打招呼的同時,順手遞給她一張名片。
陳姝君伸手接過,“蔣政文?”
律師界鼎鼎有名的律師,蔣政文。
“這是?”
陳姝君不解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她不認爲這個男人是來幫她跟施南生的。
“我是肇事司機的辯護律師。”
陳姝君在聽他介紹完自己來此的目的後,伸手撕碎了手中的名片。冷笑。
“律師界鼎鼎有名的蔣律師,我聽說過你。可那能怎樣?我就不信整個律師界,沒有可以同你能一較高低的律師。對方能請得動你,想來自是身家不菲,可我陳家也不差。這場官司,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蔣政文在聽聞她這番話,不怒反笑,而後語氣清冷道:“我知道你喜歡施南生,你一直都很想將他留在你身邊,我可以幫你。”
陳姝君聞言,眸光微楞,原本憤怒的臉龐即刻恢復了平淡。
“我憑什麼信你?”
“名片,收好。你會有需要的時候。”
蔣政文並未直給她答覆,只是重新遞給她一張名片,而後轉身離開醫院長廊。
陳姝君握着名片的手,緩緩握緊成拳。
她是愛施南生的,有多愛?只有她自己知道。
……
VIP病房內
向寧睜開雙眼,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呼吸間那一股刺鼻的消毒藥水的味道。她此刻身處醫院之中。
她試着微微動了動身體,卻引來一陣疼痛。
“向小姐,您可算是醒來了。”
一直在旁守候的周助理見此,激動的站起身,走到牀邊,“謝天謝地,您可算是醒來了。”
“我什麼時候到的醫院?”
“向小姐,您都昏迷了有七天了。”
周助理皺眉,“不過,好在您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