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又怕自己說的太絕對,隨口又說了一句:“也有可能你這個朋友有潔癖,不喜歡自己的隱私被探究。”
後面這句話直接被蔣驍直接無視了。
他神情凝重且深沉,他跟寧寧從小一塊長大。親密無間,明明小時候,兩個人甚至能穿一條褲子。而且那個時候的兩個人,還能躺在同一張牀上睡覺。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大概是他們青春期開始,寧寧就不願意跟自己有過多的肢體接觸了。蔣驍越想越覺得是朋友所說的,身體缺陷。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蔣驍眉頭一鬆,寧寧不是因爲討厭他,而不跟他親暱。而是有自己的苦衷,心下一陣開闊了起來。
他決定要好好的開解寧寧的這個心結。
......
寧書覺得蔣驍最近有點奇怪。
人高馬大的男生有時候會注視自己良久,用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沉目光看着他。
而且最近的蔣驍雖然依舊纏着他,卻不像過去那般動手動腳了。
而且,蔣驍還有意無意的在自己面前提起社會新聞。
比如一個男子的性功能殘缺,被老婆拋棄,但是他有一個多年的好兄弟,對自己不離不棄,最終兩個好兄弟住在一起,彼此相親相愛。
寧書:“.......”
他不是很明白蔣驍提起這些做什麼。
課間的時候,寧書覺得口渴。就去買了一瓶水,喝水的時候。對面迎面走來打鬧的兩個人,不小心便撞倒了他。
一下子,水都灑在了身上。
而且好巧不巧的,還是一個尷尬的位置。
寧書微頓。
臉色一變。
那兩個人見狀,連忙跟他道歉。
“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故意的。”
寧書不說話,卻是嘴脣微微抿了起來。他知道未必會有人發現他的祕密,但從小到大,他一直小心翼翼,就怕別人發現了。
水將褲子浸溼,因爲位置太過明顯。
他甚至能察覺到幾個人的視線看了過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寧書耳朵尖微微發燙,難以言喻的羞恥,還有一種心驚膽戰的忐忑。他站在原地,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隨意亂動。
...就是生怕,有人會看出點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看什麼看?”
人高馬大的男生身影出現,原本讓寧書出糗的兩個男生見狀,臉色都白了。連忙止不住的道歉,戰戰兢兢。
蔣驍在學校赫赫有名,他本來就比同齡人高。不笑的時候,像是一隻危險的兇狗,笑的時候更嚇人。學校裏的人,一般都不怎麼敢來招惹他。
一看到是蔣驍,原本看熱鬧的,瞬間就四散開來。
寧書不說話,看着蔣驍朝着自己走了過來。他垂下眼眸,看了一眼寧書,隨即冷着臉一言不發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放在了他的腰間上。
隨即彎腰繫好,嘖的一聲道:“等會兒我去替你教訓他們。”
寧書搖頭:“他們也不是故意的,算了。”
蔣驍不語,那雙深邃的眼眸望着他。眼裏似乎有什麼別的情緒在涌動,最後又化成虛無,他站直身體,然後讓寧書先圍着他的外套。
他去找一條新褲子。
寧書心口猛然有些發燙,他知道蔣驍一向對他好。但他卻是不能過分的親近他,抿了一下脣,輕輕地點了點頭。
....
借了學校裏的更衣室,寧書只覺得剛纔被水弄過的地方,貼在腿上,有些不舒服。但是蔣驍還沒來,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褲子給先脫了下來。
只是外面一條褲子,他裏面還穿了別的,應該沒有什麼大事。
就這麼想着,門外便響起了蔣驍的聲音:“寧寧。”
寧書嗯了一聲,想到自己現在沒有穿褲子。只好說:“你把褲子放在門口就好了,然後轉頭過去,我自己拿。”
聽到這句話的蔣驍更是坐實了自己的猜測。
寧寧的身體有那方面的缺陷,他呼吸微滯。說不心疼是假的,寧寧這些年來,該有多自卑?
蔣驍不語,眼眸卻是開始慢慢暗了下來。
他知道一個不完整的男人,心裏承受的痛苦會有多大。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女人接受他,但那又怎麼樣?
蔣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想到寧書可能這輩子不能跟女人在一起。心裏有種卑劣陰暗的竊喜,他面無表情的心想,寧寧這輩子不跟女人結婚也好。
他也不結婚,一輩子陪着對方。
將褲子放在門口。
蔣驍轉過身去,沒一會兒便聽到了身後的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想到一個問題,寧寧現在是不是沒穿褲子,不然怎麼叫他背過身去?
秀美漂亮的男生一向皮膚很白,而且細膩光滑。
蔣驍喉嚨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一下,甚至能想象到那兩條腿有多白有多細。
但是寧寧不讓他看,他如果偷偷看了,對方會不會生他的氣?
蔣驍心中天人交戰。
...只看一眼就好,寧寧不發現就不會生他氣了。
於是人高馬大的男生餘光不經意地瞥了一眼,但也就是這一眼,呼吸都變得略微停滯了起來。
只見寧書彎腰,把門口的褲子給拿了進去,但就在轉身的時候。
他那筆直白皙的長腿,漂亮的不可方物。
蔣驍甚至能看到一小半被衣物包裹的挺翹的....部位,他不可抑制的渾身的血彷彿都要沸騰了起來,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充斥着。
變得心癢難耐,鼓漲漲的。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要從裏面掙扎出來了。
蔣驍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神變得有些晦暗的可怕。
他的腦海裏,全然是寧寧那兩條又白又直的腿,直到放學的時候,都揮之不去。
......
寧書意識到蔣驍可能察覺到自己的祕密了,他緊緊地抿着嘴脣。在牀上輾轉反側,他又不是傻子。
蔣驍有意無意的給他提他朋友的例子,又或者是新聞上的例子。
包括今天的舉動。
像是知道他在擔憂什麼一般,脫下衣服,圍在他的腰間上。像是對待....一個女生一般細緻。
寧書深呼吸了一口,蔣驍察覺,倒也不奇怪。對方從小就聰明,學習優秀到所有老師都會喜歡的地步·。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守護了那麼多年的祕密,那麼快就被蔣驍給猜出來了。
...有種難以言喻的羞恥。
寧書翻身了很久,過度失眠了。
...蔣驍不覺得他奇怪,反而還在試圖開導他,安慰他。寧書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他只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只是有時候意外就是來的那麼的突然。
寧書上課的時候,肚子突然劇烈疼痛了起來。他皺着眉頭,臉色甚至都發白了起來,額頭上也溢出了一點冷汗。
注意到他異樣的人,還是蔣驍。
只見蔣驍猛然站起身來,然後皺着眉頭。大步走到他的面前,老師看見了,不由得道:“蔣驍,現在是上課時間,你....”
蔣驍打斷了他的話語,聲音緊繃冷然:“老師,他身體不舒服,您沒看見嗎?”
老師順着視線望去,看見寧書坐在位置上。一張臉慘白的有些嚇人,額頭也溢出了豆大的汗水,頓時也嚇了一跳。
還沒等他開口,蔣驍率先道:“老師,我送他去醫務室。”
寧書疼到甚至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回神的時候。發現蔣驍已經把他給背到背上了,他抿着嘴脣,只好抱着對方的脖子。
蔣驍低沉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揹着你,我們先去醫務室再說。”
寧書搖頭:“不去醫務室,去醫院。”
他怕醫務室的校醫看出一些什麼。
蔣驍沒有問爲什麼,而是直接揹着他,然後直接不管保安的阻攔,直接出了學校。
寧書被疼到就連思緒都有些渾噩,蔣驍一直揹着他。
他忍不住低下頭去。
“馬上就到醫院了。”
蔣驍沉聲道。
寧書有些虛弱,他忍不住手指收緊抓着高大男生的衣服,鬼使神差的問了那麼一句話:“....蔣驍,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蔣驍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嗯了一下:“放心。我不會告訴給別人,這個祕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寧書抿脣,低聲說了一聲謝謝。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驍把他背進了醫院,語氣有些急切的叫着醫生。緊接着寧書被人接了過去,然後他就不省人事了。
....
蔣驍的心情有些暴躁,他眼睛一目不轉睛地盯着,直到醫生出來的時候,便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看他:“你是病人的什麼人?有些事情我們只跟家屬說。”
蔣驍連忙繃着一張臉:“我是他哥。”
醫生把他給叫了進去,畢竟有些話不方便在外面說。
蔣驍進去了以後。
醫生就對他道:“既然你是他的家屬,那他的身體你也是知道的。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他初次來了XX而已。”
蔣驍瞳孔地震,他盯着醫生,險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