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書還不知道學校還有這種地方,他走在玻璃地面般的走廊中。
視線一晃,便看到了傅榆給他的地址。
那是一間私人琴房。
悠揚悅耳的鋼琴聲從裏邊傳來,在耳邊迴盪着。
因爲太過優雅動聽,寧書停下腳步,不禁望了進去。
傅榆就坐在鋼琴前。
那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像是珍珠在水花上跳動而起。那張英氣俊美的臉,看起來疏離而淡漠。
也十分的優雅矜貴。
如果這裏不是學校,寧書可能會懷疑自己是在看一場世界級的音樂演奏會。
而且還是那種門票高端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記住網址
音樂聲停了下來。
寧書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敲了一下門。
傅榆說:“進來。”
寧書走了進去。
琴房很大,走在地面上,都感覺有聲音在迴盪。這裏佈置得很雅緻,跟外面的景色有點格格不入,
他一路走過來,並沒有在附近看到什麼人。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
傅榆擡起手,彈奏了兩個音節,聲線冷淡而雅緻:“這裏是我的私人琴房。”
寧書微愣。
難怪,難怪他一路過來,看到這裏像是沒什麼人過來打擾,明明琴聲很好聽,要是按照正常發展的話,因爲會有不少人過來圍觀。
但如果這是傅榆的私人琴房,那就解釋得通了。
因爲不會有人過來打擾。
而傅榆卻是將話語一轉,優雅的嗓音帶着微不可察的磁性:“剛纔我彈奏的那首怎麼樣?”
寧書看了過去。
傅榆出身很好,光是家裏有錢的地步,都到了別人一聽都會覺得駭然的地步。
但他的貴氣不是那種家世中薰染出來的,更像是與生俱來一般。
就連用那雙眼眸望着你的時候。
都讓你驚醒到兩人之間階級的差距。
這種差距不是對方給你的,而是你本身無比清楚的意識到。
他微微抿脣:“很好聽,不過我對這些曲子沒什麼瞭解,但不妨礙我喜歡這首曲子。”
準確說。
這個世界的文化跟寧書的世界還是有些差異的。
曲子很好聽,但寧書卻是覺得很陌生。
“這是歌摩比亞夫的小變奏交響曲。”
傅榆一邊說着,一邊用那雙眼眸凝望着他:“你會彈琴嗎?”
‘
寧書是會彈琴的。
畢竟他在寧家也學了幾年的鋼琴,但在傅榆面前,卻是顯得不夠看了起來。
因爲寧書能聽出那種專業的驚豔。
跟他去的世界級彈奏音樂會聽到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傅榆無疑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優秀到,讓人是否懷疑他是不是一個真實的人,因爲太過完美。
寧書不止一次聽到對方在其他方面的造詣。
導師對他稱讚有加。
傅榆的獎盃拿到手軟。
上的熱搜能把頂級明星頭條都能壓下去,但是這位男神似乎不怎麼喜歡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中。那次只是一個意外,後來的傅榆再也沒有出現在其餘的採訪跟詞條裏。
寧書聽到傅榆的時候,第一感覺也覺得同樣的年紀,有些人已經站在了頂峯。
當他看到傅榆的時候。
突然覺得那些形容一點都不誇張了,傅榆同那些人所說的一樣。確實優雅矜貴,讓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自己如腳下泥濘的泥土。
所以當傅榆問這句話的時候。
寧書便撒了謊,他說:“我學過,但皮毛都算不上。”
因爲他的琴技,跟傅榆比起來,並不算什麼。
更何況,如果不是傅榆彈琴。
他也不會知道,傅榆的鋼琴彈的那麼好。而在他的資料上,彈鋼琴,也不過是隻佔據着那一點地方。
更別說他在其他領域上,還會有什麼樣的造詣。
寧書如果說自己會彈彈琴,簡直是自取其辱罷了。
“要跟我學嗎?”
傅榆向他發出了邀請。
寧書有點訝異,實在是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請求。
傅榆卻是望着他,不顯耐煩地再次說了一遍:“你不是很喜歡這首曲子嗎?要不要跟我學?”
他說着,已經把旁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寧書看着旁邊的位置,靜默了一下。
他覺得這個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跟傅榆親近的機會,事實上。他們認識一個多月,也只是普通的淡淡交往。
傅榆與生俱來的矜貴淡漠,好像註定讓他像是明月一樣,沒人能站在他的身邊。
就算再耀眼的人,在他身邊也註定只是繁星。
寧書借過對方几本書,但也僅此而已。他就算幫助了傅榆,但兩個人也沒有其餘的來往了,但,要是,他能跟對方再近一步呢?
或許他們能先從朋友做起。
雖然寧書並不認爲,傅榆需要像他這樣階級的朋友。
但他還是走了過去,然後坐到了對方的身旁。
傅榆那雙深邃如夜空,也像是深海的眼眸垂落,望了過來。
寧書這才發現。
傅榆的眼睛遠看顏色很深,像是潑墨般,但是近看了以後,深處好像有一點微微發藍的顏色。
他毫不掩飾的露出了自己的驚奇。
傅榆客氣不失淡淡的問:“怎麼了?我的眼睛讓你覺得很奇怪?”
寧書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搖搖頭。
遲疑了一下,還是出聲說:“...你的眼睛,好像不太一樣。”
他斟酌了一下措辭:“...近看跟遠看的感覺不一樣,好像近看會更漂亮一些,遠看更有氣質。”
寧書只能用這麼多的形容了。
傅榆的眼睛不能近看,他剛纔險些都深陷其中,儘管對方跟他一樣,性別是個男人。
“我祖上有長輩是F國人,我有一部分混血血統。”
傅榆給了他解答。
寧書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難怪。
原來傅榆還有混血血統。
他擡起手。
傅榆說:“你的姿勢很標準,以前應該學過一段時間。”
寧書見瞞不下去,只好說:“是學了一段時間,但是彈得沒有你好,你太優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