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看她還能得意多久!待會等着出洋相吧!"
宋文斌扁了扁嘴,又氣又嫉妒。
“請各位參賽選手先原地休息,我們的工作人員現在在合計分數和排名。”
“好了,分數和排名已經出來了,大家請看大屏幕,最後進入這次對決賽的兩所學校是……惠靈頓學院和清北附中!”
吳青染話音剛落,整個會場便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當落選的學校沉浸在一片失望中時,許覓忽然按下了答題按鈕,紅光閃爍,立馬引來衆人的注意。
“清北附中手段卑劣,我請求撤銷他們的對決賽資格。”
許覓這話聲音不是很大,但中氣十足,清澈洪亮。
在場的衆人聞言,立馬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
“什麼情況?這是公然開撕麼?這麼牛?”
“原本惠靈頓和清北兩家就爭得厲害,一個是公立,一個私立,都在爭最優學校榮譽。”
“反正跟咱們無關,喫瓜喫瓜。”
大家嘰嘰喳喳的,多半人是看戲狀態。
吳青染愣住了,她畢竟不是專業主持人,所以控場能力不太行。
面對現場的喧鬧,她有好長一瞬間是恍惚的。
許覓很淡定,全場的節奏都把控在她手裏。
她衝後臺方向看了眼,早就等在那的陶嬌嬌立馬走了上來,手裏還端了一杯牛奶。
不過,牛奶喝了一些,還剩大半杯。
宋文斌和趙博看到這杯牛奶,驚得瞪大眼睛,互相對視,心裏頓時都不安起來。
牛奶她沒喝完……怪不得反應不強!
不過,許覓最開始是怎麼發現牛奶有問題的?
“宋文斌,趙博,你倆該不會給許覓的牛奶里加了瀉藥吧?”
吳峻峯總算明白過來,當場呵斥他們。
兩人很心虛,卻仍舊狡辯:“峯哥,你別亂說,沒有的事!”
“有沒有,咱們做個化學實驗不就知道了?”許覓譏笑了一聲,從答題臺邁出,走到了舞臺中央。
看向陪審團,她眉頭高高揚起:“再耽誤各位老師一些時間,沒問題吧?”
“無妨。”爲首的老師從容道,臉上雖然是波瀾不驚,心裏卻在感慨這位學生好有魄力!
他倒要看看,這位同學究竟要證明什麼!
“麻煩工作人員把我需要的東西都搬上來吧。”
很快,會場中間搭起了一個小型的化學研究臺。
檯面上,放着好幾種溶液。
許覓穿上白衣大褂,戴上護目鏡和手套,頓時氣質就出來了。
她把牛奶分別倒進多個試管裏,手很穩,一看就是做實驗的老手。
“市面上能買到的瀉藥,無非是含了硫酸鎂,甘露醇這些東西,大家都知道,原本的牛奶裏主要含有的是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以及維生素,少量的無機鹽。牛奶本身是不含鎂的,所以等會,大家一看便知。”
許覓娓娓道來,然後開始操作。
先把試管內的溶液不停加熱,溫度一直保持在80-90度,只見牛奶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一點見底的白色溶液。
看到這裏,趙博驚得瞪大了眼睛:“許覓她……該不會要做成硫酸鎂的飽和溶液,把硫酸鎂結晶提取出來吧?”
宋文斌脣瓣哆嗦着:“你到底加了多少那玩意兒?”
“……就挺多,我怕少了沒效果。”
兩人交頭接耳,聲音很輕很輕。
完了,這下要當場抓現行了!
接下來的時間,許覓一邊做硫酸鎂的提取物,一邊用其他溶液跟加過瀉藥的牛奶做化學反應。
同樣的液體,加進正常牛奶和加了瀉藥的牛奶,反應後的顏色是不一樣的。
在場都是學霸,所以一看便知。
包括吳青染,眼底裏迸射出驚訝刺目的光,不可置信。
她扭頭看吳峻峯。
吳峻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糾結地手擰成拳。
“各位評審,硫酸鎂結晶提取出來了,各位上來分辨分辨?”
許覓揚着眉,略帶挑釁的意味,目光掃向清北附中的三人,那眼神又邪又寒。
有評審起身,走上臺觀察提取物,用手指粘了一點,然後拿在舌頭上沾了一點點。
硫酸鎂結晶,白色或無色,無臭、涼並微苦,易溶於水,微溶於乙醇。
在空氣(乾燥)中易風化爲粉狀,加熱時逐漸脫去結晶水變爲無水硫酸鎂。
這東西不含有毒成分,但經常用於製藥、肥料、製革、印染、顏料、瓷器、火柴、炸藥、防火材料以及鎂鹽的製造及飼料添加劑等。
所以非常常見,陪審也非常熟悉這玩意兒。
“是七水硫酸鎂。”
陪審員話語落下,全場頓時炸裂。
作爲主審官,吳青染有些激動:“吳峻峯同學,你怎麼解釋這事!”
“姐……吳博士,這事我不知情,是我兩名隊友乾的,我有警告過他們不要這麼做。”
“吳峻峯,你別含血噴人啊。就算許覓的牛奶裏被人加了東西,那也不一定是我們啊,嫉妒她的人多着呢,憑什麼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宋文斌振振有詞,狡辯起來。
“就是。”趙博心虛地附和,聲音故意拔地很高。
見兩人死鴨子嘴硬,不掉棺材不落淚,許覓拍了拍手。
一名工作人員被兩位保安押了上來。
工作人員全程低着頭,畏畏縮縮,十分害怕。
“現場指認吧。”許覓沉聲道,帶着不怒自威的寒。
工作人員低着頭,不停搖頭。
許慕畫有些不耐煩了,大步走到工作人員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
“知道我們許氏的實力吧?到時候如果是由我們親自把這件事查清楚,你的下場可就不是這樣了!”
工作人員一聽這事還要鬧大到許氏那邊,頓時嚇尿了。
“你是說……許二少他會干預這事?”
“你覺得呢?許二少最在意他這個妹妹,敢惹他妹妹的人,統統都沒好下場!”
“……是他們,跟我無關啊。宋家對我有點恩,宋少給了我一千塊錢小費,我一時財迷心竅,就……就……”
說到後面,工作人員說不下去了,擡手便甩了自己一耳光。
許慕畫冷笑了一聲。
一千塊,就把覓覓給賣了?
“主辦方,各位陪審,事情已經這麼明朗了,我看,直接報警吧。”
許慕畫清冷的眸子逡巡一遍會場衆人,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