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善棋什麼都不解釋，只是淡淡一句：“這樣的客戶不要也罷。”
“哦。”許覓慢吞吞地應聲。
下次見到陸潮，她得徹底跟對方把話說清楚，否則這麼一來二去的，確實挺容易讓人誤會的。
……
兩人一起回到家的時候，把傭人們高興壞了。
“二少爺和五少爺回來了！”
劉英有段時間沒見到兒子了，所以聽到傭人的呼喚，立馬下樓來。
“善棋啊，這些天你跟老五去哪裏了？你爺爺一直唸叨，怕你們不回來過年呢。”
“去辦了點事。”許善棋說得很冠冕堂皇。
劉英知道，他不想說的事，她根本問不着。
“你二姑父回來了，待會你帶着老五去跟他打個招呼，禮節上，咱們得做好，你說是不？”
“知道了，看完爺爺就過去。”
說完，他給許覓遞了個眼神。
兩人便很有默契地一起朝老太爺的房間走去。
劉英看着兩人的背影，心裏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挺不舒服的。
總覺得善棋跟老五，怪怪的，具體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
……
兩人來到老爺子的房間，老爺子正拿着一張照片在看。
聽到有腳步聲，他才把照片往貼胸口的兜裏一塞。
“善棋啊，覓覓。”
“爺爺，新年快樂，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許覓雙手抱拳，說着祝詞。
老爺子笑呵呵的：“還以爲你把我這把老骨頭給忘了呢。”
“哪能呀。”許覓笑盈盈地走近老爺子，把手裏拎着的一個袋子拿着，其餘袋子全放腳邊。
“新年禮物，以後爺爺你每天都戴着吧？”
許覓把手環拿出來，半蹲下來，給老爺子戴上。
老爺子看着手環，樂呵呵笑起來：“歲數大了，擔心我了？”
“擔心是肯定的，不過這款手環有視頻通話功能，我把它綁定了我和二哥的手機，以後你想我們了，隨時按一下手環，就可以跟我們視頻通話，這個可比手機方便多了。”
“好好好，還是覓覓貼心。”老爺子把手擡起來，看了眼手環，按了一下許覓說的按鈕。
手環上便立刻出現兩個名字，左邊是許覓，右邊是許善棋。
“善棋，給我拿老花鏡過來，我要研究研究。”
“好。”
許善棋把眼鏡盒遞給老爺子，老爺子要自己打開的時候，許覓主動拿走眼鏡盒，把裏面的眼鏡拿出來。
“爺爺，我給你戴。”
他把眼鏡推上老人的臉上。
戴上眼鏡的老爺子，瞬間可愛了不少。
他很認真地研究起手環來，一邊道：“覓覓，待會跟着哥哥妹妹們去掃墓，這是咱家傳統，大年三十一定要祭奠先人，你去看看你奶奶，還有你媽媽。”
“恩。”許覓點了點頭。
……
原本祭祖在清晨，但由於這次不同，要等許覓，所以就耽擱了。
莊園的馬路上，一排黑色的奔馳早就等候多時。
按照各房各家，大家坐在不同的車裏。
一號車裏坐着的是長孫許知琴，二號車裏坐着許觀海、劉英，還有一個位置是給許善棋留着的。
三號車則坐着許觀河、謝美蘭、許浩書、許慕畫。
四號車是空着的，給許覓留着的。
最後一輛五號車，坐着劉國強、許佳和許瑩。
許連壁由於動不了，這次掃墓就讓她待在家裏。
“爸，你感受到了吧，許覓就是這樣，一點分寸都不懂，讓咱們一大家子等他一個呢。”
許瑩不滿地吐槽。
劉國強擰了擰眉，心裏不舒服極了。
不一會兒，許覓和許善棋從城堡裏走了出來，兩人都換上了一身黑西裝，領口別了白色胸花，很正式，很肅穆。
待兩人上車後，車隊才徐徐啓動。
……
許家有自己的墓園。
山頂之上，人煙罕至。
一排車停靠在墓園門前，一羣穿黑的人走下來，瞬間氣勢十足。
大家紛紛把早已準備好的鮮花和紙錢拿上，依次走進墓園。
由於許覓是第一次進來，所以四個哥哥都很照顧她。
“覓覓，最上面是大奶奶、二奶奶和三奶奶的墓，左下的這邊是大哥的雙親，右下邊是大姑和大姑父的墓。”
許善棋來到許覓身邊，介紹道：“最中間是列祖列宗的牌位。”
“恩。”許覓點了點頭。
按照尊卑，一行人先去了最上層。
不管各房後代是誰，三位奶奶，依次祭拜。
當許覓看到二奶奶的墓時，心裏五味雜陳。
這就是她的親外婆啊，到死了，也沒能見到外公一面。
許覓直奔自己外婆的墓碑，蹲下來燒紙錢，眼眸低垂，看不出她的情緒，只覺得她整個人，透着無比陰森的冷。
倒是旁邊給大奶奶燒紙的許佳和許瑩兩姐妹，哭得一個比一個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爲大奶奶纔是她們親外婆呢。
看着三人不同的表現，後面站着的長輩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老五這孩子，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怎麼一上來就給自己的奶奶燒紙？
“二哥、二嫂，咱們許家掃墓的規矩，沒人跟他說？”劉國強手裏拿着未燒的紙錢，一臉不滿道。
劉英皺了皺眉，看了眼丈夫和兒子，立馬道：“我的錯，規矩我沒來得及跟老五說。”
說完，劉英走到許覓身後，語重心長：“老五，先祭奠大奶奶，再是二奶奶，最後是三奶奶，這規矩咱們得守。”
聽到這種破規矩，許覓不悅地挑眉。
“我不給逼死我奶奶和父母親的人祭拜。”
她這話一出口，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許知琴立馬上前一步，站在許覓身後，護着她。
“二嬸，二姑父，給大奶奶先上香吧，就別勉強覓覓了，咱們都是局外人，要求她做這做那，不太合適。”
“大哥，那麼含蓄做什麼？覓覓不想祭奠就不祭奠唄，她說的又沒錯，是我肯定也跟她一樣。當初大奶奶和三奶奶對二奶奶做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許浩書沒個正型地站着，不滿道。
“你閉嘴！別添亂了！”謝美蘭立馬瞪了過去，氣得不行。
許慕畫見狀，心裏也不太舒服：“媽，這次我站覓覓和三哥。”
“你們兩個臭小子，這裏沒你們什麼事，快去，給你們大奶奶燒錢去！”謝美蘭惱了，一腳一個，朝許浩書和許慕畫踢去。
“行了，各自管好自己，覓覓自有爺爺管，就不勞二姑父費心了！”許善棋沉着聲，表情很不好。
好好的祭拜，都能整出這麼多幺蛾子，真是喫飽了沒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