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凌晨三點時分,一個身影出現在研究所的實驗室外。
在這個時間點,有一分鐘的換崗時間。
當實驗室門外把守的兩名士兵,扛着槍離開後,這抹身影便身輕如燕,飛奔了進來。
破解完紅外線掃描以及虹膜識別,身影暢通無阻地走進了實驗室裏。
“切,還以爲Z國的防盜系統做的多牛呢,沒想到這麼垃圾,浪費我表情。”
黑影吐槽了一番,便奔向實驗室內的真空儲物倉,打開隨身攜帶的手電筒。
她進基地的時候,經過一番盤查,所以任何高精尖的儀器都不方便帶進來。
儲物倉裏儲藏了形形色色的藥劑,顏色絢麗紛紛,紅的、黃的、藍的、綠的、紫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晃着手電筒,爭分奪秒,爭取在剩下的幾十秒內找到對抗β病毒的解藥。
終於,在儲物倉的最角落,她發現了兩個容器。
一個標着‘危險警告:β病毒’,另一個則標記‘抗β新型解藥’。
女人戴上手套,先把解藥拿了出來。
然後下一秒戴上實驗室裏的防毒面具,揭開β病毒的蓋子。
就在她得意地正要撤離的時候,‘啪’的一下,室內的燈全亮了。
接着,實驗室的玻璃門迅速關上,併發出了紅色警報。
警報聲‘嗚嗚嗚’地響着,就像是惡鬼哭泣般。
女人慌了,一擡眼,便看到玻璃門後站了一排人。
爲首的是唐老,以及幾名高級將領,他們的左右,則各站着許善棋、許覓和宋煬。
“李小娟,沒想到吧?”宋煬挑了挑眉,看了眼裏面的人。
覓果然厲害,說李小娟是間諜,果然就是!
李小娟懵了,但很快,她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中計了!
怪不得她會那麼順利,在食堂聽到新藥研究成功的消息,又會這麼輕鬆地進入實驗室。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精心佈局設下的圈套,等着她跳呢!
“這麼多人算計我一個,有什麼好得意的?”李小娟很鎮靜,一點都不慌。
她把手裏的解藥試劑緊緊攥着,威脅道:“我用解藥換我的自由,只要你們肯放我離開,解藥還你們。”
“死到臨頭,你還討價還價?我們根本沒有研究出解藥,你手裏拿着的,是假的,所以,你沒有討價還價的籌碼。”宋煬高聲道。
李小娟聞言,臉色驟然慘白:“……什麼?”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裏的試劑,笑得比哭還難看:“你們肯定在詐我,既然你們沒有誠意,那我就把解藥砸了!”
“沒腦子的蠢貨!”一直威嚴不說話的唐老,負手而立,氣得吹鬍子瞪眼。
虧得文耀對她千依百順,沒想到,這女人不過是在利用文耀的感情,實際目的卻這麼不純。
“送軍事法庭處分吧。”唐老眼裏一閃而過的決絕。
“慢着。”就在這時,許覓不緊不慢地開口,神情慵懶:“李小娟她把β病毒泄露出來了,咱們現在還不能放她出來。”
“恩?”所有人這才後知後覺,充滿了恐懼。
在李小娟打開病毒容器的同時,實驗室的門就關上了。
所以,此刻的實驗室,已經成了一個密閉的毒區。
李小娟戴着防毒面具,所以還感覺不到威脅。
但是防毒面具內的氧氣是有限的。
而實驗室此刻病毒的濃度,已經達到正常致死量的十倍,甚至百倍。
把整件事的前後一細想,李小娟徹底慌了。
她奔向玻璃門,用力地砸門。
砸不破,又去找器皿,一件接着一件地往玻璃門上扔。
可玻璃門完好無損,器皿卻都碎地稀爛。
“李小娟,別做無謂的掙扎,這玻璃門你很清楚,能抵抗上百個大氣壓的壓力,你覺得憑你徒手的力氣,能打得開?”
許覓表情很冷,眉眼裏更是沒有一點感情。
李小娟徹底慌了,絕望地跌坐在了地上。
“我要見唐文耀!我要見唐文耀!”
“不知廉恥的女人!”唐老不再看裏面被困,叫囂狂妄的人。
他側轉身:“嚴密整個艙室,切不可泄露出半點毒氣出來!”
“是!”一羣將領很肅穆地領命,之後又面面相覷。
如果解藥研製不出,那這間實驗室就得一直密閉着,到時候這名間諜,必死無疑。
如果間諜死了,那這件事就得徹底保密了,萬一泄露出去,M方會因此借用人權名義,借題發揮,甚至還會製造國際輿論。
總之,間諜最好能活着出去,交給國際軍事法庭處置,纔是最妥當的辦法。
就在大家紛紛爲難的時候,許覓的聲音再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給我72小時,我一定把解藥研製出來,正好,拿這個間諜做小白鼠,讓她知道做間諜的代價。”
衆人看向說話的人,她眉目間帶着戲謔的笑意,像開玩笑一般輕鬆,但是她的眼神又極其凜冽,讓人不敢小覷她所說的話。
“咱們都是言而有信的人,你說過拿間諜做投名狀,既然間諜是你佈局抓到的,那我們同意你加入研究小組。”
“是,我附議。”
“附議。”
一羣人紛紛舉手表示贊成。
唐老老懷安慰,眼裏的自豪無法掩藏。
他大步款款地走到許覓面前,聲音壓低了些,帶着一絲擔憂:“孩子,這可是致死率極高的病毒,你要小心,千萬千萬保證自己不受傷害。”
“放心吧,唐……爺爺。”許覓微微一笑,給他喫下定心丸。
……
實驗室裏的李小娟,手捏成拳,砸在玻璃門上:“你們這是侵犯我的人權!我要去國際軍事法庭投訴你!”
她狠狠地瞪着許覓,眼裏充滿了不服和恨意。
許覓雙手抱臂,一臉不羈:“我又不是軍人,軍事法庭審判不了我。”
說完這句話,她又淡淡一笑:“說不定我實驗失敗,你沒命去軍事法庭呢?”
“你……”李小娟被氣到全身戰慄。
可她好歹經過訓練,面對這種生死關頭,卻一點不畏懼,腦子裏想着,怎麼逃出去纔是當務之急。
許覓不再理她,而是轉過身,一副大佬的做派,指了指旁邊的許善棋和宋煬:“你們的人我不要,讓他倆給我當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