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首長辦公室出來後,許覓一路踢着腳下的雪,愣是把厚厚的一層雪,踢出了一條長長的窄路出來。
走着走着,蒼茫的雪地裏走來一個人,因爲白茫茫一片,看不太清楚,所以他索性走近了一些。
“我去!覓?我不是白日做夢吧?”
許覓聽到一道驚詫的聲音,隨即擡頭。
看着眼前一身軍裝,身姿挺拔的男孩,有那麼一瞬間,她沒反應過來。
“真是你們?什麼情況啊,棋哥,覓,你兩怎麼到這裏來了?”
宋煬臉上寫滿了驚喜,很激動。
他揣在兜裏的雙手忍不住伸出,就想去摟許覓。
不過,手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卻感受到了一道陰鶩的眼神,瞪地他趕緊把手收回,改爲去挽許善棋。
“該不會,你兩是來跟我搶飯碗的吧?”
“不是,快過年了,知道你無親無故,所以帶覓覓來見見你。”許善棋淡淡道。
宋煬眉眼一彎,立馬攥緊拳頭,捶了一下許善棋:“棋哥,不錯啊,現在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以前宋煬眼裏只有許覓,現在,他眼裏,許善棋更多一些。
許覓挑了挑眉:“你兩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還有,宋煬,你不是在非洲麼?怎麼跑這邊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瞄了眼許善棋。
該不會,一切都是二哥安排的吧?
據楚楚調查,非洲那邊發現了一種新型病毒,現在全球都在研發能對抗的藥物。她懷疑,宋煬就被拉去負責研發藥物了。
“多虧了棋哥。”宋煬笑得很開懷:“涉及機密不能說,不過這個項目做完後,我就有臉去向吳家提親了。”
許覓第一次覺得宋煬如此自信,他臉上洋溢着春光,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看着他肩膀上的肩章,她瞭然地點點頭。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宋煬便升到了少校級別,假以時日,他肯定能大有作爲。
“走,上我宿舍去,請你們涮火鍋!”宋煬看了眼許善棋,又看了看許覓。
然後直接拽着許善棋。
看着兩個男人‘如膠似漆’,許覓忍不住嘴角一揚。
二哥能跟宋煬關係處的這麼好,她真的很開心。
……
許覓是第一次來部隊。
作爲少校,宋煬有個十平的單間。
當他拿出一個鐵盆當鍋來用的時候,許覓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
“宋煬,這臉盆,是你洗臉的,還是洗腳的?”
“火鍋專用,放心,我沒那麼噁心,等我哈,馬上去弄鍋底。”
說完,他抱着臉盆出去了。
因爲房間小,只有一張牀和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所以許覓坐到了椅子上,把牀的位置讓給許善棋。
宿舍裏有暖氣,所以她終於可以把厚厚的軍大衣給脫下。
……
宋煬出去了一會兒,端了一鍋熱氣騰騰的湯過來。
他後面還跟了兩名士兵,幫忙端蔬菜和肉。
火鍋直接擺在了書桌上,菜和肉,則是摞在了一個菜籃子裏。
“來來來,開餐開餐。”
宋煬招呼兩人。
士兵放下東西便離開了,把時間和空間都單獨留給他們。
“你說炊事班偏不偏心?平常我們想喫手切牛肉,比登天還難,今天倒好,知道你來了,什麼犛牛肉、進口和牛,各種牛都給送了過來,棋哥,你說說你,在部隊聲望這麼高,怎麼不繼續留下來呢?”
宋煬絮絮叨叨着,轉念一想,又嘿嘿笑着:“也對,許氏家業那麼大,做總裁,肯定比在這裏舒坦。”
“就你話多,多喫肉。”許善棋給宋煬涮肉片,夾到他碗裏。
許覓托腮看着這溫馨的一幕,漫不經心道:“我也想喫肉。”
幾乎是同時,許善棋和宋煬一起夾了一塊肉,送到許覓的餐碟裏。
許善棋瞪了宋煬一眼,很冷:“我自己的媳婦兒,我自己疼。”
宋煬:“……”
火鍋的味道並不好,但喫的是氛圍。
喫飽喝足後,宋煬讓衛兵帶兩人回他們的宿舍。
和宋煬的宿舍面積差不多,十來平,不過是上下鋪。
“二位長官,你們先好好歇息吧,晚上七點有歡迎會,到時候二位別遲到。”
衛兵離開後,許覓直奔牀鋪而去。
窗外白雪皚皚,雪堆砌地很高。
“想不想出去堆雪人?”
許善棋走到她身後,從她側臉的方向看去,一道微弱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臉上,襯地她膚色愈加的雪白。
……
幾分鐘後,兩人來到了宿舍前的操場上。
許善棋去拿鐵鏟,許覓則是隨便抓了一把面前的雪,揉成雪球。
遠遠地朝許善棋喊了一聲:“老棋,看這裏。”
許善棋沒有防備,一轉身,一個拳頭那麼大的雪球便朝着他身上砸來,非常精準。
“小妮子,偷襲我?”
許善棋被砸中,立馬也彎腰抓了一把雪,揉成團,朝許覓扔去。
可許覓已經有了防備,急忙躲閃。
“沒砸中,老棋,再接再厲喲~”
她挑釁地衝他勾了勾手指。
許善棋寵溺一笑,又抓了一把雪,朝許覓扔去。
一來二去,兩人雪仗打得不亦樂乎。
許善棋被扔地滿身都是,許覓卻片雪不沾身。
一方面是許覓確實強,另一方面,許善棋故意讓着她。
……
另一邊,禁閉室。
李小娟和唐文耀被關了幾個小時,眼前漆黑不見五指。
咕嚕——咕嚕——
李小娟的肚子連續叫了好幾次,終於有些崩潰了。
“你大伯還要關我們到什麼時候啊,我們又不是他手下的兵,他憑什麼關我們啊。”
“你就少說幾句吧。不想關幾天幾夜,就乖乖的。”
“幾天幾夜?不喫不喝?那不得餓死?還有啊,這裏好冷……阿嘁!”
李小娟說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事越想,她心裏越不得勁。
“這麼說,你大哥當年做了逃兵?然後回國偷偷結婚生子了?這是恥辱啊,你大伯肯定不敢光明正大地認孫子吧?”
“你又打什麼主意哦?”唐文耀有些心力交瘁。
李小娟拍了拍他:“你笨啊,你大伯搞科研幾十年,得過多少獎章和榮譽?他一個單身漢,哪有地方花這麼多錢?原本他的財產,都是你一個人繼承,現在憑空多了個孫子,你就不怕他跟你搶財產啊?”
“大伯愛給多少,那是他的自由。”
“你啊,怎麼這麼善良?你大哥沒良心的,做逃兵假死,這二十年都是你孝敬大伯,他的遺產,你該得的。”
“我勸你別去招惹許覓,他不是善茬。”唐文耀勸道。
李小娟卻不聽:“怕什麼?他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逃兵的兒子,上不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