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覓愣了一下,有些失憶。
她買過成人用的東西?
二哥不會詐她吧?
她索性側身面向他的方向,眉眼間透着一絲燥:“亂講,我買那玩意兒幹嘛?”
“是麼?那估計送錯了?回頭我就把快遞拆了。”許善棋好整以暇,垂眸看了眼懷裏的人。
許覓很淡定。
拆就拆唄,反正不是她的東西。
等等……
忽然,她腦海裏靈光乍現,想起來了!
早上嬌嬌給她發了兩個鏈接,說用了這兩樣東西,不管多麼坐懷不亂的男人,都能被攻略。
“咳咳咳,我想起來了,是我的東西。”
“是什麼?”
“就女孩子用的,你不用知道。”
許覓冷冷道,其實心虛地厲害。
許善棋笑了笑:“恩,怕你急用,你的快遞我放包裏了。”
許覓:“……”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忽然彼此間的氣氛就變得曖昧起來。
她只要稍稍擡頭,就能看到他的喉結。
而他的呼吸盡量剋制,變得又緩又慢。
“你好了麼?”許覓覺得全身開始莫名的焦躁,想要離開這個是非地。
許善棋的喉結動了一下,壓低聲音:“再等一下。”
……
翌日,許覓起得很早。
她伸手拉開窗簾,當看到外面的景色時,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窗外是蜿蜒起伏的山脈,白雪皚皚,在柔和的日光下映襯下更加晶瑩亮白。
白雪被霧氣繚繞,像是蒙了一層面紗,顯得那樣神祕,讓人不免心馳神往。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飛舞,像天女撒下的玉葉、銀花,晶瑩,美麗。
那長年積雪高插雲霄的羣峯,似隱似現。一座座山,一片片林,都被雪裹着,在巍峨之中顯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見超逸。
許覓看着雪花紛飛,下意識地伸手,指尖落在玻璃窗上,嘴角微微揚起。
真美。
就在這時,廣播播報,下一站白河站,正是他們這次的目的地,長白山。
隔壁鋪的人開始收拾行李,看樣子也是在下一站下。
許覓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發現二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這會兒人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裏。
她穿好衣服,疊好被子,拿了洗漱用品去洗漱。
回來的時候,還沒到自己的牀鋪,便聽到對面的女人跟他男人閒言碎語。
“咱們對面那男的是基~佬,昨晚深更半夜,我看到另外一個男的睡到他牀上,真噁心。”
“是嗎?”男人昨天睡得很死,而且還打呼嚕,所以根本不知道。
他們睡的是兩人鋪的包間,包間門一關,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什麼。
“就是,那個更高點的男人你見過的,昨晚乘務員不是說愛人送的晚餐麼?說的肯定就是那個高一點的男人。”
“哎呀,那是別人的私事,咱們就別管了。”男人對這個話題沒興趣。
女人卻有點耿耿於懷。
怪不得昨天她主動勾~引那男的,他沒反應呢,原來是基~佬啊!
許覓把牙刷哐當往杯子裏一扔,重重地把門推開。
她往門口一站,頓時氣場十足。
女人嚇了一跳,有點害怕地抓緊男人的胳膊。
男人也有些怵,尷尬地衝許覓點頭。
許覓白了他們一眼,眸光像利刃般鋒利。
她二話不說,單手去拿行李。
一個看起來很重的包,她卻拿地很輕鬆。
當她站在原地,活動經絡,扭了扭脖子,發出骨節錯位的咔嚓聲時,那女人嚇了一跳。
沒想到這小夥子看起來瘦瘦的,力氣還挺大。
“下次別背地裏說人壞話,有本事當面說。”
“誤會,誤會,小哥,我媳婦兒她沒惡意,她這人就是嘴碎。”
男人有點慌,立馬道歉。
女人有些不滿。
男人立馬瞪她:“忘了咱們這次來長白山的目的?”
女人聞言,這纔不甘心地扁了扁嘴,不說話了。
……
還有十分鐘要進站的時候,許善棋終於姍姍來遲。
手裏抱着一件軍大衣,另一隻手拎了一頂軍大帽。
“外面零下30幾度,穿上這個。”
說着,許善棋把軍大衣披到許覓身上,把帽子戴在她頭上。
原本氣質卓越的她,被大衣封印,頓時有種很接地氣的土帥感。
“這衣服哪來的?”
“買的。”
“火車上還賣這個?”許覓有些不相信。
許善棋看着此刻的許覓,心裏歡喜地緊。
他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把她的嘴捏成小雞嘴。
“好了,準備下車。”
“……”
……
從白河站到長白山還需要坐車。
不過,令許覓萬萬沒想到的是,來接他們的車,居然是軍車。
司機是一名新兵,很憨厚老實,一上來就跟兩人打招呼,拎行李。
“許長官,我來拿。”
許覓聽着這個稱呼,先是驚詫地偏頭看許善棋。
接着,瞭然地笑了笑。
就說二哥有特殊背景,原來這個背景是軍方。
新兵小哥把兩人行李送上車後,給他們拉開車門,邀他們上車。
“許長官,唐老的親屬也來了,咱們等等他們。”
“行。”
許善棋和許覓坐到了後排。
不一會兒,遠處便傳來一陣招呼人的聲音。
“這邊,快來幫我們拿一下東西呀!”
新兵小哥立馬走了過去,大包小包占滿了雙手。
“哎呀,這東北怎麼這麼冷啊,我都快要凍僵了。老公,你怎麼就不給我整一件軍大衣?”
“我有啊,你不是說難看麼?你連羽絨服都覺得臃腫。”
“你怪我是不是?你居然怪我?”
“不是不是寶貝,我就是怕你凍着。”
男人和女人吵了起來。
許覓覺得這兩個聲音耳熟,不禁尋聲瞄了一眼,這一瞄,她的眉頭立馬擰了起來。
外面正向車子走來的兩人,不正是她對面牀鋪的那對情侶麼?
女人冷得哆嗦,奔向車子,拉開後排的車門。
當看到裏面已經坐了人,並且坐的還是許覓時,她愣住了。
“這什麼情況?你們怎麼會坐在這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介紹一下,車裏的二位是許長官和他的朋友。
許長官,這兩位是唐司令的侄子和他的對象,兩人是來探親的。”
新兵小哥立馬解釋。
女人聞言,頓時來勁了:“長官有司令大麼?”
衆人有些懵,沒明白她的意思。
女人很跋扈,叉着腰:“我要坐後面,還不快給司令的侄媳婦兒讓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