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燕北的新別墅,夜色已經濃黑地化不開。
許覓和許善棋雙雙從車裏走下,兩人的身影被路燈拉長。
許覓因爲餓,走得比較急。
忽然,她看到影子裏男人靠了過來,接着,他溫熱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影子裏,兩條手臂形成一個V字。
男人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把手心全部的溫暖傳遞給了她。
小區很安靜,一大片的花園和綠植,路燈又很昏黃,所以更顯得周遭的氛圍靜謐。
許覓下意識地想把手抽離,卻被許善棋握得更緊:“放心,這附近沒人。”
他特地找了一個大小區,私密性很好,就是爲了能和覓覓做一些普通情侶能做的事。
比如就像現在這樣,牽着手,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說,就這麼慢慢地走着,目的地是他們兩個共同的家。
……
原本小區就很大,許善棋牽着許覓又刻意走慢了些,所以十分鐘的路程,愣是走了二十幾分鍾。
回到別墅後,許善棋便把外套脫了,直奔廚房。
許覓則往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
劃開屏幕,便看到懸浮窗口發來的消息,上面顯示發信人是陶嬌嬌。
她點開消息,當看到聊天內容時,會心一笑。
第一條消息,是一張陸朝陽的偷拍照。
他趴在病牀邊,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皮膚白白的,五官很柔和,看着很舒服。
陶嬌嬌:覓覓,你有沒有覺得,陸朝陽長得還挺好看?他睫毛好長啊。
陶嬌嬌:我今天辦出院手續啦,我跟媽媽和好了,多虧了陸朝陽,他是和事老。
許覓看着嬌嬌字裏行間,張口閉口都是陸朝陽,什麼都懂了。
嬌嬌這是找到真愛了。
許覓:朝陽這小子不錯,嬌妹兒,加油,把他拿下!
陶嬌嬌:覓覓,你真壞啊,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陸朝陽了?他那麼憨,我對他纔沒感覺呢。
許覓:是麼?那我回頭把他介紹給別人吧?正好我有幾個很優秀的女性朋友。
陶嬌嬌:啊,別!╥﹏╥!我攤牌了,我……確實好像有點喜歡他了。
跟陶嬌嬌聊了一會兒天,許覓竟沒發現,自己全程姨母笑。
“跟朋友聊天?”
許善棋端着煮好的面走出來,便看到笑得很樂呵的許覓。
許覓很誠實:“跟嬌嬌。”
“來吃麪。”許善棋笑了笑,不多問。
正是因爲他這種恰到好處的關心,又不過分干涉人隱私,這樣張弛有度的感覺,讓許覓覺得很舒服。
她起身走過去,拿起筷子,還沒喫,就先捧場:“真香!”
“許二少牌紅燒牛肉麪,有錢都買不到,當然香。”
“臭屁。”
許覓坐了下來,叉起一筷子的面,吹了吹,便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
“恩!好喫!”
許善棋搬開凳子,坐在許覓面前,他給自己泡了杯咖啡,端着咖啡慢慢品味,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大快朵頤的人。
她喫得越香,他就越開心。
“恩?老棋,你的面呢?”
許覓擡頭的時候,只看到對面的男人優雅地喝咖啡。
“晚上我不喫東西。”
許善棋淡淡笑道,從容,矜貴。
許覓擰了擰眉:“不餓麼?”
好像每次跟二哥在一起喫東西,他都喫的少。
“肚子不餓,其他地方,餓。”
許善棋揚了揚眉,狹長的眼睛眯着,眸光裏有道不明的曖昧,話裏有話。
此刻他一邊喝咖啡,腦子裏想到的,都是她書裏的情節。
月色皎皎,急湍的溪邊,若凌把疾風按在一塊大石頭上。
他棲身貼地很緊,把對方瘦削的肩膀圈在臂彎裏。
臉靠了過去,壓低了聲音:“想要麼?”
疾風當即便紅了臉,有些委屈:“不想。”
可是這話剛說完,若凌便抱着他的腦袋吻了下去。
這後面的情節很高能,他在網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了無刪減版。
他不緊不慢地品着咖啡,看着眼前女孩喫東西不拘小節的樣子,詫異於她小說情節裏的細膩。
“唔,好辣,老棋,你辣椒是不是放多了?”
一開始許覓喫得津津有味,吃了好幾口後,她越喫越覺得辣。
“多加了兩粒小米椒。”
許善棋慢條斯理道。
許覓揚起腦袋,小嘴被辣的通紅。
扁了扁嘴,吐槽:“確定只加了兩粒小米椒?我覺得你撒了一把……”
後面的話,她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便怔住了。
眼前男人忽然站了起來,身體前傾。
他精碩的身軀很魁梧,起身便擋走了她眼前一大片的光明。
她覺得自己被一片漆黑籠罩。
接着,一張男人的臉靠了過來。
精緻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薄薄的脣微微張着,帶着一股濃濃的咖啡香氣,夾雜着暖暖的鼻息,噴到了她的臉上。
接着,是兩片薄薄的脣,清泌、清涼。
起初,這個吻只是蜻蜓點水。
她眨了眨眼睛,有點傻掉了。
她以爲男人只是輕啄她一下,沒想到男人吻得越來越深。
他的脣磨礪着她的脣瓣,還試圖更深入一些,撬開她的貝齒。
她有點慌,立馬緊緊地閉住眼睛,一點也不敢睜開。
慢慢的,她感覺男人嘴上的溫涼不停地吸走她脣瓣上的火熱。
就這樣……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像是雪花飄落在冰面上剎那間的凌結。
等她覺得嘴脣不再那麼辣的時候,睜開眼,便看到他在壞笑,拇指貼在脣瓣上,手指貼在嘴上,一臉得意。
“這樣還辣麼?”
“……不辣了。”
許覓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上面還殘留了一點咖啡的香味。
她要死了,感覺全身都在升溫,熱得不行。
不一會兒,她的臉便紅彤彤的,像煮熟了的蝦子般。
許善棋把咖啡杯放下,嘴角上衾出一抹戲謔的笑意:“沒想到我家覓覓這麼害羞?”
她的生澀,她的羞怯,完完全全就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模樣。
真難想象,這樣純真的小女孩,居然能寫出那麼污的小說。
他真懷疑,那小說到底是不是她寫的了。
“喫完了,我去洗碗。”
最後的半碗麪,她幾乎是狼吞虎嚥。
端起碗,幾乎是逃一般,鑽進了廚房裏。
可是她前腳剛進廚房,後面男人便跟了上來,順手把廚房的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