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亮燈不過幾分鐘，很快便滅了。
許知琴第一個從裏面走出來，把口罩摘下，很客氣：“二姑，瑩瑩沒什麼大礙。”
“怎麼可能啊，她都吐血了！肯定傷地很嚴重！”
“如果說掉了一顆牙算是傷地嚴重，那大概是吧。”許知琴淡淡道。
他這話惹得旁邊的護士忍不住憋笑。
許連璧絲毫不覺得丟人，表情仍舊很氣憤：“居然把瑩瑩一顆牙打碎了？許覓好狠！”
“二姑，我看您要不要進去瞧瞧？瑩瑩裝地挺累的。”許知琴看破不說破，搖了搖頭，大步離開。
其他醫生和護士立刻匆匆跟上。
“許醫生，你二姑和妹妹戲真多……碎了一顆牙，怎麼搞得像是碎了骨頭似的？”
“不會說話就少說，這是許醫生的家事。”
“哎呀，我又沒惡意，就是覺得她們一個小病打120，這是佔用醫療資源，急診室可是救命的地方，怎麼能兒戲嘛。”
小護士撅了撅小嘴，說得還挺有道理。
許知琴臉上掛不住，微微笑了笑：“給大家添麻煩了，今晚晚餐我買單。”
“不用不用，許醫生，我沒怪你的意思，就是你這二姑……算了，不說了……”
……
許連璧衝進手術室的時候，裏面剩下的護士正在清理手術檯。
護士不停翻白眼，戳許瑩：“喂，醒醒。”
許瑩死死地閉着眼睛，繼續裝死。
許連璧走進來，便看到女兒傻傻地躺在手術檯上。
護士轉身，晲了眼許連璧：“去掛牙科吧，別在這裏杵着，我們手術室隨時要接待其他病人。”
“你們這不是還沒病人麼？催什麼催？”許連璧沒好氣道，走到許瑩跟前，拍了拍她：“好了，起來了。”
“媽，這麼快？”許瑩睜開一隻眼。
許連璧撫了撫額，但凡她這個女兒稍微再機靈點，也不至於這麼丟臉。
“走，待會上你爺爺那邊，你可一定要演地像一些，真是拿你沒辦法。”
“哦。”許瑩從手術檯上下來，撫着自己的左臉。
……
母女三人很快來到許老太爺的病房。
老爺子戴着老花鏡，正抱着iPad，很認真，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看得正起勁呢，病房門便被人推開，接着，便是一陣哭哭啼啼聲。
“爺爺，嗚嗚。”
許瑩捂着臉，許連璧則哭喪着臉。
至於許佳，走在最後面，看似乖巧溫順。
老爺子把平板放下，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你們三個怎麼了？”
“爺爺……”許瑩把手放開，臉又紅又腫。
老爺子一看，有些慌，招了招手：“來，讓爺爺看看，你這臉怎麼這麼紅？被人打了？”
“嗯呢。”許瑩變得很乖巧，委屈巴巴。
“誰打的，告訴爺爺，爺爺給你做主！”
怕許瑩說錯話，許連璧急忙把女兒拉開，拉着手，說道：“瑩瑩一顆牙都被打碎了，她是個女孩子呀，你看她臉上，還有好多指甲刮痕，這要是破相了該怎麼辦？”
“哭什麼？說！誰欺負了瑩瑩？”老爺子面色冷凝，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