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哦。”
慵懶又上揚的尾音,包括繪里花在內,三人組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脊背。
“趁老師我不在好好玩一趟什麼的,聽上去難道不是很過分嗎?”
五條悟穿着黑色的高領上衣,他散着頭髮,面帶笑意,慢悠悠地站在了繪里花的身後。
作爲最快回過神來的一個,繪里花清楚地看到了釘崎野薔薇因不可置信而顫&xe863;的瞳孔。
“七海老師說距離你任務結束還有幾天的時間。”
繪里花貼心地替三人組問出了他們內心的疑惑。
五條悟“嗯?”了一聲,他鼻樑上的墨鏡有下滑的趨勢,但五條悟滿臉的無所謂,看上去並沒有理會的意思。
“因爲它們實在是太弱了啊。”
蒼藍色的眼珠子&xe863;了&xe863;,五條悟滿不在乎地說道:“所以一天的時間就解決了。”
繪里花疑惑:“那剩下的幾天……?”
“當然是順便旅遊了一下。”五條悟勾脣,並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之處。
出現了!傳說中的公費旅遊!
望着面前興致勃勃的男人,釘崎野薔薇在短暫的沉默過後,突然感到後背一涼。
“有種不妙的預感。”
她的眼皮跳着,小聲地嘟囔道。
畢竟她上次喊着要去六本木的時候,就是被五條悟騙去了髒不拉幾的地方祓除髒不拉幾的詛咒。
“放心放心。”
五條悟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他理所當然地忽略掉了自家學生對自己的突然出現而產生的不滿情緒,“我還在休假期間。”
纔不會管你們祓不祓除咒靈的事呢。
然而就在五條悟這句話說完的同時,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眼尖的繪里花看到屏幕上閃爍的“伊地知”三個字。
電話不出意外地被五條悟掛斷了。
只是不出三秒鐘,還沒徹底暗下去的屏幕就再次亮了起來。
繪里花和虎杖悠仁三人組一起看着五條悟任性地重複了三次掛斷伊地知電話的&xe863;作。
終於在第四次,五條悟按下了接通鍵。
“吵死了啊。”沒等那邊開口,五條悟先聲奪人地抱怨道,“我可是在做很重要的事。”
原來
如此,是五條悟自己給自己放的假。
“我纔不管呢。”
不知道那頭的伊地知說了什麼,五條悟的眼睫垂了下來。他的語氣還是如剛纔那般慵懶,只是突然笑了一聲,隨之而來的就是撲面的冷意。
“你也知道我的立場吧,把他們都宰了怎麼樣。”
似、似乎是在討論很可怕的話題。
與見怪不怪的三人組不同,繪里花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拉開了與五條悟之間的距離。
順便對於成了上層與五條悟之間的夾心餅乾的伊地知充滿了同情。
“嘟”地一聲,五條悟又一次單方面掛斷了電話。他將手機放回口袋裏,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按了按有些僵硬的後脖頸。
彷彿剛纔散發出懾人的氣勢的不是他一樣,五條悟笑得陽光明媚,“走吧。”
釘崎野薔薇:“哈?”
五條悟理所當然:“要去夜店的話果然還是要有監護人在場吧。”
懂了,原來是想湊熱鬧的意思。
“誰要和你一起去那種地方啊!”釘崎野薔薇率先抗議道,她叉着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怎麼想學生和老師一起去夜店都很奇怪吧。”
“都說了我在休假嘛。”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五條悟利用了自己長着一張好看的臉的優勢,頗爲委屈地迴應道,“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想和大家交朋友的寂寞成年人而已。對吧,繪里花?”
……真虧你說得出口啊。
被點到名字的繪里花別開了臉,她無法直視五條悟的那張臉。
畢竟上次她直視他那張臉的時候,就被美□□惑,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專門下山去給他買甜點。
眨着眼睛看向這一幕的虎杖悠仁哈哈地笑了兩聲,“那五條老師也一起吧。”
釘崎野薔薇:“不要擅自做決定啊你!只有土到爆的人才會帶着監護人一起去夜店吧!”
虎杖悠仁喫驚:“咦,我以爲我們是要去看電影。”
釘崎野薔薇:“哦,看電影也不錯,最近好像新上映了一部……不!原來你剛纔沒有聽我講話嗎!”
伏黑惠露出了一副[隨便吧,我哪裏都不想去][好麻煩,我常常因爲過於正常而與你們格格不入]的表情。
結果事情發展到最後,變成了喫東西-看電影-逛
夜店的企劃。
說實話,繪里花還蠻期待逛夜店這件事的。畢竟在原來的世界裏,她剛興致勃勃地打電話約上園子晚上到歌舞伎町會和,一回頭就看見了一臉陰沉的跡部景吾。
甚至都不需要語言交流,跡部景吾一挑眉,繪里花就知道了大事不妙。
即使知道自家妹妹不華麗的秉性,但並不想承認的跡部景吾理所當然地把過錯推到了明明是財閥繼承人卻組建了男公關部的須王環身上。
“繪里花很怕我嗎?”
與前方的三人組拉開了一段距離,繪里花正慢悠悠地走着,突然聽見了身側的五條悟這麼問道。
繪里花不明所以地皺起了眉頭。
“因爲剛纔我和伊地知打電話的時候,繪里花悄悄地從我身邊挪開了嘛。”
五條悟一臉無辜地看他,輕薄如雪的睫毛在陽光下被鍍成金色。
“但是,萬一聽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會被滅口的吧。”
回望着五條悟,繪里花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叫明哲保身。”
五條悟“唔”了一聲,陽光在他蒼藍色的眼瞳中浮漾,目光交匯之間,繪里花卻無法從他的眼底捕捉到變化的情緒。
“繪里花考慮得真多啊。”他心不在焉地說道,脣角掛着淺淡的笑,“明明這個年紀只要想着快樂人生就好了啊。”
……你對jk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原來如此。”繪里花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老師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每天都在快樂人生嗎?”
似乎沒想到繪里花會這麼說,五條悟稍微頓了頓,“那個時候我可是很努力地在把遊戲打通關哦。”
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了,理所當然到繪里花差點都覺得沒什麼問題。
“明白了,我會把這件事和羣裏的大家分享的。”
“羣裏?”
“是老師您的後援會。”
爲了穩住人設,繪里花費了好大的勁才通過了審覈。
不是她吹,就算現在問她五條悟洗完澡用那隻手吹頭她都答得出來。
聽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的五條悟眨了眨眼,他笑出了聲,看上去心情十分愉快。
不過片刻,他止住了笑聲。五條悟單手扣住了繪里花的手腕,輕輕地向後一扯,另一隻手接住飛來的皮球。
“啊抱歉抱歉,嚇到你們了嗎?”
穿着白色外套的男人出現在了五條悟與繪里花的面前,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哈哈地笑了兩聲,“本來是愛麗絲醬用來砸我的。”
“哼,都是林太郎的錯。”
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繪里花怔楞了片刻,對上了面前男人的視線。
紅酒般的顏色,森鷗外的瞳孔中映出繪里花的身影。他揉了揉身邊氣鼓鼓的金髮孩童的腦袋,脣角的笑溢滿了寵溺與幸福。
“要好好道歉哦,愛麗絲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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