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光是想着都替衛老心累，她抿了抿脣，又道：“剛衛明軒給我打電話問我認不認識國外的腦科醫生，讓我介紹給他。我倒是認識幾個腦外科的專家，可衛老那個年紀，再撐兩年快八十了，哪個醫生敢給他做腦顱手術。”
“萬一沒做好，死在手術檯上，誰敢承擔這個風險？哎。”葉藍嘆息，一臉無奈：“所以我沒給他介紹。衛家現在就是一灘渾水，他們自己都鬧個不停，我也不好參合進去，免得好心幫忙反惹一身腥。”
她想了想又說：“這次二房的衛玲母女舞得最厲害，沈家也參合進去了，忙前忙後的找醫生，他們能安什麼好心！他們巴不得衛老走了，沈家好趁着衛家一團亂從裏面撈好處。衛明軒多半是急了纔想到給我打電話，可惜我幫不上忙。”
京市就這麼大，頂級圈子互相通氣，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葉妄川聽她提起衛老，想起小時候帶他去長安街玩過的老人，薄脣抿成一條線，拿着茶杯，沒說話。
心底卻嘆了口氣。
“國內腦外科不是有個梁璐在？”
葉藍沉默了幾秒，眼含無奈：“是啊，是有個梁璐在。人家梁璐也不傻，衛老的情況她不敢接，她也怕連累到自己的名聲。”
提起這個，她頗有感觸，傷感地說：“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把救死扶傷當成責任，很多人更在意自己的名聲，他們沒把握的手術不會去嘗試。就跟當初辰辰生病一樣，我們找了多少醫生，他們難道都沒有辦法？其實不是，他們只是不敢拿辰辰去嘗試，害怕失敗以後連累到他們，再一個擔心我們家打擊報復。”
其實吧，她每天看着孩子一跛一跛的走路，自卑的不願意出門，只要有個醫生肯爲辰辰嘗試她都感天謝地，哪兒有什麼打擊報復的心理，再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條腿，辰辰當時和殘疾有什麼區別。
幸好後來葉妄川帶他去繞城，遇到了喬念，葉藍想起這個，心情又放輕鬆不少，她從包裏拿出來一個絲絨緞面錦盒放在桌上，笑呵呵的說：“念念這次考試發揮的這麼好，我專門給她買了個禮物。”
顧三看她拿出個巴掌大的盒子，挺好奇的伸長脖子，道：“大小姐，你買了什麼，這個大小，該不會是鑽石吧？”
“我纔沒那麼俗氣！”葉藍嘖了一聲，又說：“我之前倒是想過送她項鍊、手鍊之類的東西，後面想了想又沒買。我看她不愛戴那些東西，買下也是浪費。”
她沒送珠寶還有一個原因，珠寶看起來太貴重，她擔心喬念不收。
葉藍對自己這次買的禮物很滿意，笑着說：“這個禮物我費了一番心思才弄到，東西看起來普通，卻很適合她。”
她說得信心滿滿，弄得顧三心癢癢的想知道，眼睛都不會轉了，看着錦盒，迫不及待想她打開看看：“大小姐，你到底買的什麼？”
葉妄川也擡眸看過去，眸底光影沉浮，撥了下茶葉：“買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