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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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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6章

    這出自李白的《南陵別兒童入京》,當初蕭權穿來大魏,被秦家的小廝一頓懟,這纔有感而發的詩句。

    “你說,這是你作的詩?”

    秦舒柔身軀一顫,難以置信:“你、你不要騙我。”

    一直以來,秦舒柔因爲這詩句對朱衡心心念念,深感佩服,覺得朱衡是天上有地下無的詩仙。

    每每在夜裏,秦舒柔翻來覆去,吟誦這句詩。

    奈何,後來朱衡死了,她再也無法得知全首詩,這一直是她的遺憾。

    而如今,蕭權說這詩是他所作?秦舒柔聲線一顫,臉火辣火燒:“不,不是會是你的。”

    “怎麼不是我的,開玩笑,來,哥給你背全詩!”

    蕭權作勢,就把全詩唸了出來,好死不死,蕭權還念得很開心: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雞酌白酒,兒女嬉笑牽人衣。”

    白酒剛剛釀熟時,我從山中歸來,黃雞在啄着穀粒秋天長得正肥,喊着童僕給我燉黃雞、斟上白酒,孩子們嬉笑吵鬧牽扯我的布衣。

    這一段出來,秦舒柔眉頭一皺,這一段和那一句有啥關係!平平無奇,一定是蕭權騙她!

    蕭權搖頭晃腦:“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遊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

    放晴高歌求醉,想以此自我安慰,醉而起舞,與秋日夕陽爭奪光輝,恨不在更早的時候見到皇帝,表達自己的政治主張,現在終於有了機會,於是快馬加鞭,奮起直追開始奔遠道。

    秦舒柔聽到這裏,嘴角一抽,詩中畫面躍然紙上。此詩描寫從歸家到離家,有頭有尾,全篇用的是直陳其事的賦體,而又兼採比興,既有正面的描寫,而又間之以烘托。

    詩人匠心獨運,不是一條大道直通到底,而是由表及裏,有曲折,有起伏。

    蕭權見她臉色不對,打了一個響指,打得秦舒柔心驚肉跳,他念出了秦舒柔無比熟悉那一句:“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最後一段,一層層把感情推向頂點。猶如波瀾起伏,一波未平,又生一波,使感情醞蓄得更爲強烈,最後噴發而出。

    全詩跌宕多姿,把感情表現得真摯而又鮮明。

    草草一語,傾倒至盡,詞意俱盡,如截奔馬。

    秦舒柔嬌軀一軟,眼前幾乎一黑。

    秦舒柔臉色俱白,蕭權納悶了,一首詩而已,秦舒柔爲何如此激動?

    他作的詩還少嗎?偏偏秦舒柔卻對這首詩反應那麼大?

    蕭權哪裏得知,這句詩,讓秦舒柔對朱衡情根深種。

    只不過,今天秦舒柔才知道,她這情根,他孃的種錯了地方。

    她朝思暮想的才子,竟然是枕邊人蕭權!

    她無比敬佩的才情,竟然出自她無比嫌棄的姑爺!

    她還生生地錯過了他!她一腔思念和傾慕,傾注錯了地方,還搞得自己如今這麼狼狽!

    往日裏,秦舒柔必然口口聲聲:“這一定是你抄來的!”

    結果秦舒柔緩緩地站起來,無比狼狽的奪門而出,連和蕭權半句爭辯都沒有。

    “娘子!”梁懷柔追去,留下白起一羣人目瞪口呆。

    不是吧,秦大小姐爲何哭得那麼傷心,那麼委屈?而且,他們剛纔豎起耳朵聽,也沒見她罵蕭權半句。

    白起等人八卦地望向蕭權,蕭權聳肩,攤手:“和我沒關係啊,我就念了一首詩,她就哭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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