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中的水澄澈如洗,殷紅的玫瑰花瓣在水中飄飄蕩蕩,格洛莉婭未着寸縷,她纖細的脖頸上,是盛怒的男人的一雙手。
此刻,正掐着她的脖頸。
只需要他再一用力,格洛莉婭的脖頸就會像玫瑰花枝般、被輕而易舉折斷。
人類的骨頭,如此脆弱,和植物並無區別。
已經晚了。
男人五指修長,蒼白的手背上,荊棘鳥和薔薇花的圖案浮現,散發着幽幽的紅光,這是格洛莉婭與他簽訂的契約,而作爲主人,格洛莉婭的烙印在纖細的腰部,此刻圖案逐漸顯現,灼熱和如同螞蟻叮咬的疼痛幾乎是同時襲來。
邪神無法再殺死格洛莉婭。
契約的烙印令他不能再作出傷害主人生命的行爲,而身爲神明,卻被他一直以來不屑的人類下了契約,這無異於奇恥大辱。
此刻,被他掐住脖頸的格洛莉婭,臉上早就不見了方纔的楚楚可憐。陰謀得逞,她傲慢地睇着男人。奇怪藥物的發作令她的肌膚呈現出誘人的桃紅色,而更惑人的,是她身上因發熱而散發出的氣息。
對於邪神來講,這氣息甜美馥郁,勾動着他燥熱不安的心臟。
主人?
邪神不會對神明屈服,更何況是一個無能的人類。
這個人類,在他陰寒的目光下,竟仍舊保持鎮定,甚至□□。
邪神站在浴池中,水浸透他的襯衫、褲子,衣服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水珠順着他的軀體往下落,他盯着格洛莉婭。
掐住她脖頸的手,不自覺鬆開。
她蒼白纖細的足,沾着水和玫瑰花瓣。
格洛莉婭一手按住他的後腦勺,朝邪神露出一個冷靜驕矜的微笑“開始吧,到我滿意爲止。”
烙印在邪神手背上的印記滾燙,灼燒着他的心臟。
格洛莉婭冷靜地看着男人,縱使虛弱的身體被藥物折磨到發疼,她仍舊具備理智和耐心來等他屈從。
命令不可違背。
邪神鬆開手,看着格洛莉婭蒼白脖頸上的指痕,冷笑“這是你自找的。”
格洛莉婭感覺到邪神的蠢蠢欲動,疼痛將襲,她嘴脣瞬間盡失血色,咬牙斥責“挪開你的髒東西。”
髒?
這個詞顯然更深地激怒了邪神,他看着格洛莉婭,不怒反笑,俊朗的臉上浮現出惡意。
他改主意了。
“讓我服侍你?”邪神左手撐着浴池的邊緣,看着浸泡在水中的格洛莉婭,眼眸赤紅暗深,“確定?”
格洛莉婭說“這是主人的命令。”
邪神笑了,他大手一撈,撈起格洛莉婭。天生基因就有缺陷的人類少女發育不良,輕到這個地步,他將格洛莉婭的身體托起來,看着她,比水上方漂浮的玫瑰花瓣都要嬌嫩的花蕾。
格洛莉婭看着英俊成熟的男人俯身,在她手指握緊的同時,低頭,精準無誤地含住。
格洛莉婭仰起脖頸。
原本還需要靠着兩隻手撐住浴池來保持自己不下墜,如今手指鬆開,她微張着口,拼命地吸入外界的空氣,伸手抓住男人的頭髮。
這是上次男人惡意欺負的臨界值。
這次他徹底過了界。
格洛莉婭躺在浴池邊緣,她猛烈呼吸,感覺到男人離開。
巨大的疲倦襲來,身體脆弱,在格洛莉婭試圖向守護靈下達第二個命令的時候,男人壓住她,邪神眯着眼睛,大手按住格洛莉婭的嘴巴,讓她無法再說話。
格洛莉婭意識到他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不可能。
她驟然睜大眼睛。
她兩條纖細的腿踹着男人的胸膛,但這點力氣並不會被男人放在眼中。邪神低頭,看着尚在享受餘韻的格洛莉婭,眼眸赤紅。
“可憐蟲,”邪神叫她的名字,“記得,我的名字是法斯賓德。”
以一種不容躲避的力道,他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掐着她的腰,往自己腰間按。
“第一個佔有你的神。”
此處省略掉你我心知肚明的1712字。
幼年的格洛莉婭誤打誤撞進了廚房,曾無意間窺見廚師料理魚時的模樣。
漂亮的小銀魚被尖銳的刀子刺破柔軟的皮膚,流出殷紅的血。
她此時也在流血。
和那隻小銀魚無太大的區別。
被他捂住嘴巴的格洛莉婭淚水掉的洶涌,邪神沒見過能掉如此多眼淚的人類,輕哼一聲,以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憐憫心,他低頭看着格洛莉婭的臉頰,輕哧一聲“哭什麼?方纔命令我時不挺有骨氣麼?”
格洛莉婭無法迴應。
她要死了。
她這樣想。
邪神伸手,蒼白的手指沾上她的鮮血,在格洛莉婭的目光下,他將沾了血液的手指放在口中。
他說“好甜。”
在格洛莉婭流着淚的眼睛下,邪神俯身,舔去她的眼淚。
“你該爲此感到榮幸,小東西,”邪神說,或許是她此刻模樣過於悽慘,這個鐵石心腸的神明語氣終於有了絲鬆動,“你有多喜歡我?”
格洛莉婭說不出話。
爲了防止她再度下咒,邪神捂住她的嘴巴。
脆弱的人類啊。
邪神滿意地欣賞着她的臉,直到格洛莉婭因爲呼吸不暢而陷入昏迷。
可憐又漂亮的小東西。
格洛莉婭在雲雀的鳴叫聲中醒來。
與此同時,關於昨天浴池中的記憶,翻山倒海的涌入。
伴隨着她身體上的異樣疼痛。
格洛莉婭沒有勇氣查看飽受摧殘的地方,微微躬身,試圖用治癒的咒語爲自己進行緩解。
沒有太大作用。
她的力氣在昨天近乎消耗殆盡,如今完全不足以支撐她再治療這個身體。
格洛莉婭並不知道邪神做了什麼。
他的能力遠遠超乎格洛莉婭的設想。
沒有人知曉昨日裏浴池中守護靈對她進行的侵犯,公爵那邊,甚至還以爲自己得到了她。
格洛莉婭對公爵送來的珠寶和鮮花不感興趣,她如今最需要的,是長時間的靜養和休息。
而公爵也允諾,會在明天送她回家。
回格洛莉婭原本的牢籠。
格洛莉婭費盡心機與自己的“守護靈”簽訂好了主僕契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這些和她先前的謀劃一模一樣,唯一的變數,就是守護靈對格洛莉婭進行了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