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被張皇后笑懵掉了。
元宗皇帝更是額頭青筋都迸了出來,“皇后,你笑什麼?”
張皇后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笑,我笑皇上你至今還不死心,哈哈哈……明明就是你犯下大錯,你不但不敢承認,還篡改遺詔!哈哈哈……”
“夏侯昌,你果真是天岱最無能的皇帝,天岱的先祖們,你們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子孫!”
“你們打下的江山,就要葬送在夏侯昌手裏了!”
張皇后瘋狂大笑,她不但直呼元宗皇帝的名諱,還轉過身,對着皇家宗祠,張開雙臂,形若瘋癲地大叫着。
“來啊!夏侯昌,你是不是要滅我九族?來啊!滅啊!殺啊,殺光我九族啊!哈哈哈……”
現場的人全都呆若木雞。
很多人都是震驚的眼睛都瞪圓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爲什麼皇后娘娘突然發瘋一樣,竟然指責起皇上來了?
她不知道這樣是要滅九族的嗎?
哦不,皇后娘娘已經沒有九族可以被滅了!
還有人則是心頭如雷擊一般,猛地震動起來。
比如禮親王,比如梁太傅等人。
他們都在心中暗自揣測,皇后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禮親王並不認爲皇后娘娘真的發瘋了,他更傾向於皇后知道什麼內幕,又因爲什麼事,對皇帝徹底絕望,從而選擇在今天這樣一個時機撕破臉。
可是禮親王並不覺得張皇后這樣做是對的,因爲皇帝畢竟還是皇帝,皇權兵權還在他手中,他想殺一個人,易如反掌!
果然,禮親王這個擔心立刻就變成了現實。
“皇后被邪物附體,膽敢對朕不敬,來人,去將皇后體內的邪物趕走!”元宗皇帝陰森開口。
他已經處於暴怒之中,一雙眼猩紅一片,透着森冷的暴戾和肅殺。
立即有幾名金吾衛拿着棍棒走了出來,到了皇后跟前,出其不意就是一棍子打了過去。
張皇后悶哼一聲,猛地撲倒在地,她被打到了腦袋,額頭已經流血了,鮮血立刻就染紅了她的臉。
她應該是很痛,趴在地上,掙扎了半天,都起不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皇帝竟然對與他相濡以沫的皇后都下此狠手,那麼他們這些人,如果說錯一句話,豈不是就跟剛剛宣大人一樣,立刻就要被當街斬首?
只是宣大人不知道哪來的好運,那個金吾衛無法下刀,到他們,就可能立馬身首異處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說話,全都呆若木雞地看着撲倒在地的張皇后。
高貴的皇后娘娘,弓着身子,趴在地上,頭暈眼花,滿臉鮮血,嘴裏也流了血,看起來狼狽至極。
眼看那金吾衛又是一棍子要打下去。
這一次,是朝着張皇后的後心處,看那名金吾衛的架勢,這一棍子下去,張皇后骨頭至少要斷幾根。
禮親王和梁太傅等人心頭一凜,不,這不是皇帝!
“皇兄,手下留情!”
“皇上,刀下留人!”
禮親王和梁太傅等人幾乎同時跪下爲皇后求情。
不對!
一定有哪裏不對!
皇帝不該是這樣的!
就算皇后出言不敬,但皇帝最多隻是將皇后收押,貶斥,或者上刑都可以,但絕對不是這樣當着所有臣子的面,要當場將一國之母打殺!
“誰求情,誰就和她一樣!”元宗皇帝暴戾的聲音傳出。
現場一靜,“滴答,滴答!”
不知道是誰的冷汗流了下來,滴在了地磚上,立刻就凝成了冰。
沒有人再敢爲張皇后求情,禮親王想說話,也被梁太傅拉住了。
夏侯楚霈和夏侯風本想求情的,也被阻止了,兩人臉色鐵青,難看的要命。
“砰!”那名金吾衛的棍子,還是結結實實打在了張皇后的背上。
張皇后受不住,“噗”一聲,吐了一大口混着內臟的血塊出來。
禮親王着急萬分,“皇后娘娘,您快向皇上認錯!求皇上饒恕皇后娘娘!”
張皇后喫喫地笑了起來,“咳咳,認錯?咳咳,我有什麼錯?不,我確實錯了,我錯在進了宮,做了皇后,錯在爲一個廢物生了兒子,卻保護不了我的兒子,嗚嗚……”
說到這,張皇后忽然嗚嗚哭了起來。
夏侯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淺墨旁邊,他一臉焦急,“你不出手嗎?”
淺墨正歪着頭在想什麼,聞言看向夏侯越,“出什麼手?”
夏侯越指着張皇后,“她快要被打死了!你不救她嗎?”
淺墨挑眉,“九王這話真奇怪,你想救,你就去救,爲什麼要我去救?”
夏侯越蠟黃的臉上佈滿了焦慮,“你剛剛不是救了宣參事?我看見了,金吾衛要砍宣參事的時候,你擡了下手!”
淺墨失笑,“九王說什麼胡話!我擡手就是我救了宣參事?我一天不知道要擡多少次手,難道每次擡手都是在救人?可笑!”
夏侯越急的撓頭,“溫淺墨,皇后不能死!皇后知道皇帝的祕密!如果皇后死了,就,就沒人能揭穿皇帝了!”
夏侯越已經極力壓低了聲音,也是因爲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淺墨又是遠遠站在人羣后,雖然此時寂靜,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張皇后那邊,是以並沒有人會注意這裏。
除了安寧郡主。
“九王,你,你在說什麼?皇后娘娘,知道什麼祕密?你的意思是,因爲皇后娘娘知道了皇上的什麼祕密,所以皇上才追過來要殺她?”
安寧郡主震驚道。
“是關於太祖遺詔嗎?皇后娘娘剛剛說過,皇上僞造太祖遺詔,還說皇上——”
安寧郡主不敢再說下去,她父王還在皇帝馬車旁邊,她不敢想象,皇帝究竟有什麼樣的祕密,不敢被人知道,竟連皇后都要打殺了!
夏侯越卻不理安寧郡主,他盯着淺墨,“我知道你已經恢復神力了!你是真正的神女,你能阻止他的!”
聞言,淺墨平靜地看着夏侯越,問:“九王說的他,是誰?你要我去阻止他的什麼?”
夏侯越剛要開口,忽然,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閃電劃過長空,隨即響起了=的是炸雷。
“轟隆隆,”
閃電伴着雷聲,雪花開始變大。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神色。
“冬天,怎麼會閃電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