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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第4082章 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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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睡?”

    那人側身倚靠着門框,長身玉立,一身清貴,溫聲。

    染白回神:“二哥不在,睡不着。

    她勾着脣角笑,挺囂張的,又像是某種貓科動物:“來吧二哥,抱我。”

    沈知遇穿着灰色的居家服,側臉俊美,皮膚冷白,睫毛在燈光下的弧度淡冷繾綣,一步步走過去,把人抱在了懷裏。

    她瘦的一點重量也沒有,又不好好睡覺,抱起來輕飄飄的。

    “這公主抱——”染白慢悠悠的,“我也能行。”

    “等你喫胖再說吧。”沈知遇垂眸瞥了她一眼嗓音淡涼,將人放在了牀上。

    “也不是很瘦,這不是骨感美嗎,對吧?”染白上身穿了件鬆散的黑色連帽衫,仰頭鼓了鼓臉,修長手指戳了戳自己,跟個氣泡一樣,頓時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

    沈知遇擡手捏了捏她臉上的肉,單膝曲起跪在了牀上,俯下身來,雙手捧住了染白的臉,動作平緩溫柔,在光影中咬了咬她臉頰:“學什麼骨感美,遲早把你養胖。”

    “那就讓二哥養咯。”

    沈知遇用被子蓋住她的臉,去廚房端了一杯熱牛奶遞給她:“喝。”

    “又不是小孩。”染白將腦袋上的被子扒拉下來,碎髮被弄的凌亂,隨意搭散在前額,那截高挺鼻樑下薄脣嫣紅。

    “你是。”沈知遇一哂。

    “是什麼?”染白眯眸,湊近,“二哥好好說說。”

    沈知遇面不改色的抵住她額頭,把人推開,然後將熱牛奶放在了染白手中:“聽話。”

    染白嘖了一聲:“沈知遇。”

    “你就是個大悶騷。”

    “你說是就是吧。”沈知遇嗓音溫淡,輪廓在暖色燈光下倒也顯出幾分難得不那麼凌厲的溫潤。

    染白兩隻爪子捧着牛奶喝了一口,甜的,沈知遇以前從來不弄這種甜的東西,自從染白住進沈家,甜的就隨處可見了。

    等染白喝完牛奶把空杯子給他,沈知遇自然而然的拿走:“十一點了,快睡。”

    染白嘆了口氣,仰倒在牀上,側臉蹭着被子:“睡不着啊,二哥哄我吧。”

    沈知遇將燈關了,只打開一盞牀頭櫃上的小檯燈,給女生脫了鞋襪,染白鑽到被子裏,拍了拍旁邊的地方,單手支着漂亮額角,活像是個調戲美人的混賬惡霸,吊兒郎當的散漫,尾音松倦:“快上來,我要摸你。”

    “……”

    沈知遇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堵上染白的嘴。

    “講童話故事吧。”

    “還說不是小孩。”

    “最近想聽點幼稚的。”

    沈知遇半靠在牀頭,染白就躺在他腿上,霸佔着被子,閉着眼睛聽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諾西里森林中住着一隻小熊,它很喜歡喫蜂蜜,肚子圓滾滾的……有一天,它和它最好的朋友小兔子……”

    染白悶悶笑出了聲,笑着笑着就有點忍不了了,用被子捂住臉。

    沈知遇蹙眉:“你笑什麼。”

    “兔嘰。”染白咳了一聲,看向沈知遇,“沒事,就是覺得二哥講得太好了,繼續講吧。”

    沈知遇面無表情:“你在笑我?”

    “你別這樣,你越這樣我越想笑。”

    “笑吧。”沈知遇嗓音若嘆息,“不用忍。”

    那天晚上,

    染白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沒有噩夢。

    …

    兩個人依舊在全國各地跑,沒有定性,鍾愛自由,誰也沒有絆住誰的腳步。

    一個玩攝影,一個彈鋼琴。

    有次在一個制度混亂的國家,不小心弄丟了錢包,連帶着身份證都丟了。

    染白沉思許久,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二哥。”

    “我們賣藝吧。”

    “……”

    最近遊蘇大街來了兩個特別漂亮的流浪者,一個少年桀驁,一個西裝沉穩,那兩張臉堪稱神顏,藝術本身具有魅力,會藝術自然也會吸引人。

    “小本生意,童叟無欺。”染白就蹲在街頭把玩着自己的相機,修長手指扣在黑色冷酷質感的相機上,顏色白皙分明,尾音懶洋洋的拉長,“謝謝各位姐姐。”

    而另一人話很少,總是冷漠安靜,拒人於千里之外,坐在鋼琴前時有一種難言的魅力,白襯衫,黑白鍵盤,足夠動人心,彈琴時總是看着一個方向,後來有人發現,是一直在看一個人。

    鋼琴和相機,遠處是藍天白雲,幾隻白鴿落在教堂上。

    不到一天時間,就已經湊夠了回國的機票,她數着錢,沉思很久:“二哥,我可能找到新的暴富之路了。”

    沈知遇沉靜看她。

    除卻那一次意外,後來兩人依舊百無禁忌,什麼地方都去過,無論是高樓大廈,還是鄉下小道,繁榮平安或戰亂四起。

    忠於兩人,忠於藝術。

    彈過很多次琴,拍過很多照片。

    染白的相機裏最多的就是沈知遇彈琴的照片,在教堂中,在古亭中,又或只在街旁。

    “真的不要錢嗎?”日落西山,老人家佝僂着腰問。

    染白把玩着相機,笑:“真不要,免費的。”

    “那給我拍一張吧。”

    “咔嚓——”

    送走老人家後,染白坐在鋼琴盤,指尖點了下鋼琴鍵:“今天有五個女生找我要你聯繫方式,突然發現我們二哥還挺受歡迎。”

    “七個。”

    “嗯?”

    沈知遇盯着她,慢條斯理:“我看到了,光你沒拒絕的就有七個。”

    “……”

    “女孩子嘛,當然要寵咯。”夕陽西下,染白笑的張揚,神采桀驁。

    沈知遇垂着眸,薄脣繃成一條僵直的線,語氣不鹹不淡:“你有心思,多看看我。”

    “我知道的。”染白看着站在街頭的沈知遇,身後大片大片爛漫的夕陽,彷彿一幅油墨畫,和黑白色的鋼琴完美融合在一起,她忽然哎了一聲,輕聲說,“其實我也會彈鋼琴。”

    沈知遇頓住。

    “但就是怕讓你自卑,一直沒敢彈。”

    “……”

    “逗你玩的。”染白坐在那,撐着下巴,“我更喜歡看二哥彈。”

    他的輪廓在黃昏中有種清冷的溫柔質感,彷彿一幀定格的電影畫面,沉靜的眸長久望着染白,然後走向她,停在染白的身後。

    斯文俯身,乾淨淡香淺淺縈繞,像雪後林中第一捧日光,修長手指牽住了染白的手輕輕放在鋼琴鍵盤上,壓低了身形,薄脣貼在了她的耳邊,聲線低沉繾綣:“教你彈好不好?”

    染白喉嚨滾動,只吐出了一個字:“好。”

    黑白鋼琴鍵上,融着一捧又一捧的黃昏,音符自指尖跳躍,溫柔而含蓄,悠長細膩的動人。

    所有欲語還休,紮根內斂,盡數賦予其中。

    “聽到了嗎?”

    “聽到了。”

    “彈給我聽。”

    染白笑着答應,衝沈知遇眨了一下眼睛,在將落未落的太陽下,眉眼恣意,不緊不慢:“你得好好聽,我只彈一次。”

    她就在那裏,沈知遇的心莫名陷了進去,軟的一塌糊塗,他沒說過情話,只想告訴她:“一直有認真聽。”

    每一次見面。

    每一句話。

    交錯的黑白鍵誕生出如此古樸生動的樂聲,音色如冬日陽光,盈亮平和,亦揚亦挫,深沉透骨,婉轉中不失力量。

    前所未有的悠久,彷彿跨越了千百年曙光,於黑夜破曉,於日光長明。

    “二哥。”

    “嗯。”

    你聽到了嗎。

    她什麼也不用說。

    他什麼都知道。

    怕什麼?

    一刻即永恆。

    沈知遇熱愛藝術,鍾愛鋼琴,一個人一輩子,一架鋼琴足矣。

    後來,他只鍾情一人,想爲她彈鋼琴。

    從今往後,共度溫柔瑣碎,久居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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