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聽清了他們在說些什麼。
“啪嗒”一聲，
糕點猝不及防的脫了手，掉落在地上，很快沾染上了地上的灰塵。
那幾個婢女聽到這一聲響，剛剛回了頭，結果就看到了連靈畫，神情瞬間變得有些惶恐了起來，紛紛屈膝行禮。
“公主。”
“公主。”
連靈畫的思緒完全沉浸在他們剛剛所說的話上面，他臉色微微變了，少見的疾言厲色：“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幾個婢女以爲連靈畫是不滿意她們在宮內隨意議論是非，因此都瑟瑟發抖的跪在了地上，磕磕絆絆的辯解：
“奴、奴婢也是聽到別人說的，這才說了幾句，以後絕對不會再說了，公主恕罪！”
“本宮問你們剛剛說的什麼！”連靈畫不耐煩了，甩出了冷言冷語。
有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是最近在傳開的，好多人都在說。”她現是特意情調了這一點，這才繼續開口：“據說是因爲原本計劃的好好的秋日賽馬場出現了點意外，陛下遭遇了有人精心策劃的謀殺……”
連靈畫的眼神越來越冷，就連語氣也是冷冰冰的，少了平時的可愛和和善，更多的屬於皇家公主的尊貴儀態被詮釋的淋漓盡致：“然後呢？”
“然後……”婢女硬着頭皮，這種消息她們私下討論着可以當作一個八卦聽，但是說給當朝公主的話，就很有壓力，“聽他們說，可、可能是青鸞將軍……做的。”婢女聲音細若蚊蠅：“據說還被皇上下了禁足令，不能走出府邸半步。
連靈畫氣笑了，完全不信：“怎麼可能？”
婢女：“……”
這是真的。
當然，
她們肯定不會傻到在公主面前反駁的，除非她們想死。
不知道爲什麼，連靈畫心底就是有點亂，少見的浮躁，心煩意亂的：“行了，你們下去吧。”
得到了赦免，幾個婢女在心底長長鬆了一口氣，連忙應了一聲是，一個比一個動作快的退下了。
連靈畫站在那，始終蹙着眉。
“皇兄現在在哪？”最後她問貼身婢女，得到了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可能……是在御書房吧。”
連靈畫鼓了鼓白嫩的臉頰，原本就圓圓的小臉此刻更像是一個包子了，還多了幾個不滿意的褶皺。
最後，
她提着淡粉色的裙襬，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哎！”貼身侍女連忙跟着追了上去，“你去哪啊！”
“找皇兄。”遠處傳來四個字，一眨眼間人就跑沒影了。
貼身侍女滿臉無奈，深吸了一口氣，任命的追了上去。
“皇兄在嗎。”
御書房外，連靈畫看着面前的奴才，擡了擡小下巴，高貴冷豔的問道。
看這樣一種今天要是不能進去就絕不離開的架勢，奴才汗顏：“請公主稍等，小的這就進去稟告。”
“快去。”連靈畫催促。
奴才轉身低眉順眼的走進了御書房，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答：“陛下，公主求見。”
在桌案前的帝王神情內斂而深沉，那一身若有若無的壓迫感硬生生讓奴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修長青年白皙手指微微支着漂亮額角，垂下了長睫，有些清淡，最後才漫不經心的：“讓她進來。”
奴才應聲後，如釋重負的走了出去，對站在外面的連靈畫笑了笑：“公主，您進去吧。”
說着，側開了身。
連靈畫眨了下眼，直接走了進去。
御書房中薰香裊繞，乾淨清雅。
氣氛顯得平和而安靜。
在這樣的氣氛中，連靈畫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口水，強忍着頭皮要炸開的感覺走上了前。
明明來這之前她有很多話想說的，甚至還很着急。
可結果等到真的來了這個地方，她反而一步一步磨磨蹭蹭的，如臨大敵。
簡單來講就是慫了。
最後，
連靈畫揚起了一個天真燦爛的笑臉，笑得異常真誠璀璨，“皇兄……”
連翊不溫不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白皙指尖搭在上面：“皇家禮儀氣度就是這樣教你的？”
連靈畫懵了一瞬間，很快反應過來，她雙手下意識的絞在一起，又強迫性地鬆開，佯裝鎮定。
明明她這個皇兄算起年齡來只比她大了兩三歲，可是那行爲舉止，優雅內斂卻彷彿天差地別。
連靈畫也不知道爲啥，從小到大，她面對連翊的時候，都能敏感的感覺那風度翩翩的溫雅美人骨下的冷淡壓迫感。
貌似皇兄一舉一動對自己嚴格要求到近乎苛刻的地步。
因爲emm，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皇兄失態的模樣，一次也沒有！！
不管是母妃仙逝，父皇離世，亦或者說血染城門的時候……
“抱歉。”連靈畫老老實實地說。
她確實又失態了。
她完全做不到向皇兄這樣QAQ
人比人氣死人。
連翊只是看了一眼，自然清楚連靈畫心裏在想些什麼。
他垂眸，淡淡想着。
自己很嚴格？
“說事。”年輕帝王輕輕往後一靠，清冽嗓音打破了連靈畫內心的胡思亂想。
“啊。”連靈畫略微猶豫了兩下，想到了剛剛自己從宮內聽到的那幾個奴婢的議論聲音，又小心翼翼的窺了一眼連翊，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又怕惹怒。
話說，
她確實好幾天都沒有見到過青鸞將軍了。
最後，連靈畫還是咬了咬牙，脫口而出：“皇兄，聽聞最近皇宮鬧了些傳言，據說在上次秋日……”
連靈畫把心一橫，抱着一種複雜的心態準備全盤托出，沒想到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連翊就已經知道了她接下來想要說些什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真的。”
連靈畫：？！！
啥？
愣了三四秒之後，連靈畫堪堪反應了過來連翊這看似簡單的兩個字究竟在確定些什麼，她有些急了：“皇兄，這怎麼可能，青……”
“你才和她見過幾次面？”連翊似笑非笑的，每一句平淡的話都直戳人心：“瞭解她？信她？”
連靈畫微微沉默了下來。
這要是真的算起來。
她總共才和染白見過三次面。
也只有兩次的時候搭話上了。
就連說的話都沒有幾句。
她爲什麼會爲染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