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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3:第2505章 懲罰世界:病嬌造夢師(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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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應我,別繼續了好嗎?”司靳閉着眼,將冰涼的下頜擱在女孩的肩上,他承受不起第二次再看到這樣的畫面。

    那樣的痛,

    他真的承受不起。

    會瘋的。

    真的要瘋掉。

    染白沒說話,她沒有辦法回答司靳這個問題。

    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想放棄,試藥而已,有什麼難的?

    就算是不可能,

    她仍然不可能放棄。

    不過就是疼一點,

    沒關係啊,

    她最能忍的就是疼了。

    怎麼想怎麼划算。

    “不可能沒有結果……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女孩雙眸一寸寸的病態和偏執,沒有任何焦距,只是無數次重複地呢喃,近乎魔怔,“這不可能……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這個世界沒有我留不下的人,對……”

    可下一秒,她驟然聽到少年輕輕吐出一句話。

    由再簡單不過的字拼起來的一句話。

    卻讓她瞬間僵硬下來。

    “算我……求你的。”司靳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壓抑了所有的情緒,憤怒的、悲涼的、彷徨的,都被他壓在心底的最深處,只剩下了那無可奈何的卑微,一字一句,像是從染血的刀尖上擦過。

    虔誠信徒面對神明時,

    也不過如此。

    染白擡起的指尖硬生生停頓在半空中,寒意陡然升起,席捲全身。

    暴怒之後的惶恐,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在那一瞬間幾乎沖垮司靳的所有理智。

    “這是我第一次求你,行嗎?”

    驕傲如司靳,那麼不可一世,又孤僻冷寂的少年天才,向來獨來獨往,不問世事,一身少年錚錚傲骨,劍走偏鋒,仍舊唯我獨尊。

    平生十有八九盡是孤傲。

    這樣的存在,

    就連司靳自己,都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他會用平生最卑微的語氣,壓下自己所有驕傲自負,去求一個人。

    在良久的沉默氣氛中,

    司靳垂在身側的手控制不住力道的攥緊,指節繃出駭人的白。

    像是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好。”不論其他,不管是什麼時候,染白從來都沒有辦法拒絕這樣子的司靳。

    昏暗的房間當中,深色窗簾被風吹開了一角,隱約有一抹光線投落進來。

    少年少女相擁而立,他們的衣角糾纏在一起,又轉瞬分開。

    空氣中似是攜着淡淡的冷香。

    自從上次答應下來,

    司靳看着她幾乎是二十四小時,

    就連夜晚睡覺的時候,

    都會不安地抱着她,像是死死攥住最後的救贖。

    染白完全沒有時間去抽身,也無法抽身。

    那一身因爲試藥帶來的刻骨的傷,也被司靳用上好的良藥,不惜一切的養好。

    “怎麼,小哥哥,你怕不會要一天全程監視我?”染白轉身,似笑非笑地地看着少年。

    司靳清淺嗯了一聲,清冷自持:“如果可以的話。”

    染白嘖了一聲,她看了一眼面前年輕頎長的身影,衝他眨了一下眼,然後伸手按住他的肩,電花火石之間把他推到旁邊的牆壁上。

    她前額抵着他,左手按着少年的肩,另一隻手撐着牆,完成了一個完美的牆咚。

    司靳神情不變,只是眸色微微深了深。

    “還想在我身上放監聽器?”染白俯身,脣角微勾,問他。

    “這倒不會。”司靳微側了下眸,淡聲答。

    “嗯。”染白懶懶散散地應了一聲,然後將少年抵在牆角按着親了親,聲線邪氣撩人:“畢竟你在我心裏,勝過一切監聽器。”

    她說話的時候很認真,不像是在撩,反而是在陳述事實。

    司靳看了看面前這個撩人心絃不自知的傢伙,微扯了下薄脣,清淡漂亮的眉眼沒什麼情緒,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扣住女孩的肩,眸色幽暗深邃,涼薄中帶着點溫軟的氣息就落在了女孩脣角,慢條斯理的深吻。

    染白眯了下眸,唯一想法就是這人吻技還真不錯。

    引夢到後期的反噬,滲入骨髓。

    就算是剋制的藥也沒有任何作用。

    更何況是藥三分毒,之前服用那麼多,到現在也只會化爲副作用。

    最初還只是蔓延到心臟,蔓延到全身的疼痛,時不時就會感到心口處一陣翻滾着的絞痛。

    每次刺痛消失的時候,都像是瀕臨死境的人被人在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情況救了回來,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就是慢慢的窒息,全身如同被冰封在冰塊裏。

    就是那樣。

    就連呼吸都會成爲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而最近,

    會沒有理由的猛烈咳嗽,咳得撕心裂肺,甚至咳出血來;

    同樣會忽冷忽熱,冷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如墜冰窟,如同在寒冬臘月的冰天雪地裏。

    熱得時候卻又像是硬生生在烈火中被燒灼,亦或者在盛夏午後最濃烈的陽光下暴曬……

    染白問過司靳,

    你後不後悔。

    畢竟如果當初堅持試藥……

    有了結果呢。

    即使現實根本不可能。

    但是司靳從來都是笑着答。

    不後悔。

    染白不知道司靳怎麼想的,也沒有再問。

    司靳只是看着女孩笑,

    後悔?

    怎麼會後悔呢?

    這樣子,

    他求之不得。

    房間中的深色窗簾是半遮半掩的,只留下了一小半的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

    “阿靳,醒醒。”染白沉默的看了看躺在牀上蒼白昏睡的少年好一會兒,才伸手很輕的晃了晃司靳,牽強地輕扯脣角,聲音很輕:“你已經睡了好久了,一下午的時間都過去了。”

    “你看,太陽都快要落山了。”染白伸手指了指窗外如血般的殘陽,半邊天空被映的通紅,夕陽餘暉是溫暖又落寞的,籠罩着女孩的身影,她小聲嘟囔:“很快就要到晚上了,到時候你要睡了……”

    耳邊的聲音落在耳邊,像是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模糊不清的,卻又像是雨後時節從房檐上滴落的雨珠,撞落在地上,最後匯聚成一小捧清水,發出:“滴答、滴答……”的細微聲音。

    無論是哪種,都像是世間最好的催眠曲。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麼睜也睜不開,全身上下都如同被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壓着,就連指尖都沒有力氣動一下,就想這樣……一直睡過去好了。

    但是不行,

    他總不能就這麼留着他的女孩一個人。

    司靳艱難地睜開眼睛,視線還有些模糊,眼前昏暗的重影一片,那身影不斷的重疊,又不斷的晃盪……

    “再睡會好不好,就一會兒……”大抵是因爲常常嗜睡的緣故,他說出的話都有些沙啞,卻依舊好聽的很,他伸出手,費力地抱住女孩。

    染白輕抿了下脣,眸色晦澀的像是化不開的濃墨,她除了這件事情,幾乎什麼都能慣着他,但是唯獨這個不行。

    “不能再睡了。”染白低聲,耐心地哄他:“晚上再休息,你要是這樣,又是一天都不能陪我了。”

    司靳有些蒼白的薄脣勉強勾起笑意,語氣壓的很輕,“都聽你的,那就不睡了。”

    修長少年就那麼靠在染白的肩,房間的窗戶被染白打開了,略微帶着秋意的涼風灌了進來,吹的令人有幾分意識清明。

    最近每天都會昏昏沉沉,意識越來越不清醒,彷彿整個人都在不斷的下墜,下墜,直到被拉扯到深海中,直到墜落到深淵中,才肯罷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幾乎清醒的時間不到兩三個小時,其餘時間不是在昏昏欲睡中度過,就是在昏睡中度過。

    ------題外話------

    【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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